这个隐秘的子夜，两人挨着窗户，分吃了一个橘子。<br />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晃了晃。<br />
“老子大半夜找你，就吃个橘子？”<br />
她的脸蛋红了红，戒备地扶着窗框。<br />
那大半夜他要干什么呀？<br />
周烬乐了：“给亲一口行不？”<br />
他的脸皮厚，语调懒散地说完，漆黑的眼盯着她。<br />
她愣愣地拿着瓣剥好的橘子，受惊地眨了下眼。<br />
她乖乖地站在那儿，周烬忍不住地想欺负她。<br />
她才是他的瘾。<br />
他戳戳她的胳膊：“还怕高吗？”<br />
孟夏不太确定：“可能吧。”<br />
春天的时候，宋岚如的案件结了。<br />
那些人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向宋岚如道歉，宋岚如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公道。<br />
只是太迟了。<br />
有些伤疤是烙在骨子里的。<br />
周烬戳戳她的睫毛：“把你拐跑好不好？”<br />
他的语调带着痞劲儿，她真的垂下头，认真想了想。<br />
“你不怕我姨妈找你？”<br />
他给她看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随你姨妈怎么出气。”<br />
她说：“你让我想想。”<br />
半夜跟情郎私奔，这不是好姑娘会做的事。<br />
她想了半天，最后小声地说，语调闷闷的。<br />
“把我带坏了，你得负责。”<br />
周烬乐不可支地盯着她。<br />
“不拐你，天亮之前给你姨妈送回来。”<br />
他干了一堆混账事，唯独在她这儿，一点儿浑都不敢犯。<br />
“我天亮还得走。”<br />
知道他要创业，周启青原本想让周燃帮他一把。<br />
周烬拒绝了这份顺风顺水。<br />
他想得到的，要自己得到。<br />
他的掌心落了只软绵绵的手。<br />
孟夏弯了弯眼睛：“周烬。”<br />
他捂住她的眼睛：“闭眼，掉下去我给你垫着。”<br />
她圈住他的脖子，摸到他背心下的一块疤。<br />
“怎么弄的？”<br />
“不知道。”<br />
孟夏想起她刚见到周烬的模样，颓痞的少年，身上永远挂着伤。<br />
她凑过去，给他吹了吹。<br />
微痒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周烬的耳根烧红，在一楼的平台上停了片刻。<br />
她探出头：“到了？”<br />
“还没。”<br />
孟夏已经睁开眼，他们离地面不到一米，雨后的空气湿潮，丛草间蝉鸣阵阵。<br />
她说：“我跳下去，你接住我好不好？”<br />
周烬盯着她的眼睛：“不怕？”<br />
“不怕。”<br />
他撑着石台跳下去，张开手臂。<br />
孟夏也张开手臂，往下跳。<br />
耳边风声呼啸，失重感让她心跳加速。<br />
两条结实的手臂箍住她。<br />
坠落停止，她扑进少年怀里，耳边是结实有力的心跳。<br />
她一直睁着眼，没觉得害怕。<br />
——<br />
乌镇没什么夜生活，最后两人去了家午夜场的小影院。<br />
这里位置偏，外边贴满花花绿绿的牛皮癣小广告，老板咬着烟坐在大厅，对面的老式电视放着足球赛。<br />
已经是后半夜了，见有人来，老板按着太阳穴醒神，朝前边的告示牌一指。<br />
上头五个字——包夜三十元。<br />
周烬交了钱，拉着孟夏往里走。<br />
老板来回扫了两人几眼，朝周烬使了个了然的眼色。<br />
影院里边没什么人，就前排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这种午夜场的影院，放的大多是老电影，随机放，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九十年代的爱情片正放到结尾。<br />
两人在后排坐下。<br />
影片里的男女主正互诉衷肠，前头的大爷，鼻涕一把泪一把，周烬看得无聊，揪着孟夏的马尾玩。<br />
片尾结束，下一个影片开始放。<br />
孟夏坐直身子看，结果一开场就是洗手间里爬出个鬼。<br />
前排的老大爷捂着胸口走了。<br />
周烬总算知道刚才老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br />
他不会哄人，把刚才买的爆米花推过去：“吃点。”<br />
孟夏：“...”<br />
屏幕上的鬼还在拼命地往外爬。<br />
她快要吓死了，连呼吸都不敢了。<br />
周烬乐了。<br />
她胆一直这么小。<br />
他把人按在怀里，大概是吓惨了，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埋着头，眼睫颤着，湿漉漉的。<br />
过了一会儿，总算没有惨叫了。<br />
孟夏想抬头，又被按回去。<br />
“鬼还在？”<br />
周烬瞥了眼屏幕：“不在了。”<br />
屏幕上传来窸窣的呼吸。<br />
“少儿不宜。”他说。<br />
孟夏的脸蛋一红，窝在他怀里，小声说：“流氓。”<br />
后边时不时就有一段尖叫，剩下的时间是英文对白。<br />
影院里太安静了，对白径直往耳朵里钻。<br />
她快要哭了，谁在半夜场放鬼片啊，不得把人吓死。<br />
周烬伸出手，戳戳怀里的人。<br />
“别哭，鬼也哭呢。”<br />
“骗人。”<br />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带着细细的哭腔。<br />
“那个人说这是个诅咒，你别看周烬。”<br />
这副模样简直可爱死了。<br />
也勾人。<br />
周烬攥住那只手，她的手心都是冰凉的。<br />
屏幕上的门被撞得砰砰响。<br />
前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响。<br />
孟夏轻呼一声：“鬼又来了？”<br />
周烬一抬头，看见影院老板站在门口，往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竖了个大拇指，又把门关上了。<br />
周烬点头：“来了个坏蛋。”<br />
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坏蛋，但是他说得面不改色。<br />
孟夏信了，更紧地攥住他的手。<br />
还没忘叮嘱一句：“你千万别看那个视频。”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晃了晃。<br />
“老子大半夜找你，就吃个橘子？”<br />
她的脸蛋红了红，戒备地扶着窗框。<br />
那大半夜他要干什么呀？<br />
周烬乐了：“给亲一口行不？”<br />
他的脸皮厚，语调懒散地说完，漆黑的眼盯着她。<br />
她愣愣地拿着瓣剥好的橘子，受惊地眨了下眼。<br />
她乖乖地站在那儿，周烬忍不住地想欺负她。<br />
她才是他的瘾。<br />
他戳戳她的胳膊：“还怕高吗？”<br />
孟夏不太确定：“可能吧。”<br />
春天的时候，宋岚如的案件结了。<br />
那些人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向宋岚如道歉，宋岚如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公道。<br />
只是太迟了。<br />
有些伤疤是烙在骨子里的。<br />
周烬戳戳她的睫毛：“把你拐跑好不好？”<br />
他的语调带着痞劲儿，她真的垂下头，认真想了想。<br />
“你不怕我姨妈找你？”<br />
他给她看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随你姨妈怎么出气。”<br />
她说：“你让我想想。”<br />
半夜跟情郎私奔，这不是好姑娘会做的事。<br />
她想了半天，最后小声地说，语调闷闷的。<br />
“把我带坏了，你得负责。”<br />
周烬乐不可支地盯着她。<br />
“不拐你，天亮之前给你姨妈送回来。”<br />
他干了一堆混账事，唯独在她这儿，一点儿浑都不敢犯。<br />
“我天亮还得走。”<br />
知道他要创业，周启青原本想让周燃帮他一把。<br />
周烬拒绝了这份顺风顺水。<br />
他想得到的，要自己得到。<br />
他的掌心落了只软绵绵的手。<br />
孟夏弯了弯眼睛：“周烬。”<br />
他捂住她的眼睛：“闭眼，掉下去我给你垫着。”<br />
她圈住他的脖子，摸到他背心下的一块疤。<br />
“怎么弄的？”<br />
“不知道。”<br />
孟夏想起她刚见到周烬的模样，颓痞的少年，身上永远挂着伤。<br />
她凑过去，给他吹了吹。<br />
微痒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周烬的耳根烧红，在一楼的平台上停了片刻。<br />
她探出头：“到了？”<br />
“还没。”<br />
孟夏已经睁开眼，他们离地面不到一米，雨后的空气湿潮，丛草间蝉鸣阵阵。<br />
她说：“我跳下去，你接住我好不好？”<br />
周烬盯着她的眼睛：“不怕？”<br />
“不怕。”<br />
他撑着石台跳下去，张开手臂。<br />
孟夏也张开手臂，往下跳。<br />
耳边风声呼啸，失重感让她心跳加速。<br />
两条结实的手臂箍住她。<br />
坠落停止，她扑进少年怀里，耳边是结实有力的心跳。<br />
她一直睁着眼，没觉得害怕。<br />
——<br />
乌镇没什么夜生活，最后两人去了家午夜场的小影院。<br />
这里位置偏，外边贴满花花绿绿的牛皮癣小广告，老板咬着烟坐在大厅，对面的老式电视放着足球赛。<br />
已经是后半夜了，见有人来，老板按着太阳穴醒神，朝前边的告示牌一指。<br />
上头五个字——包夜三十元。<br />
周烬交了钱，拉着孟夏往里走。<br />
老板来回扫了两人几眼，朝周烬使了个了然的眼色。<br />
影院里边没什么人，就前排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这种午夜场的影院，放的大多是老电影，随机放，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九十年代的爱情片正放到结尾。<br />
两人在后排坐下。<br />
影片里的男女主正互诉衷肠，前头的大爷，鼻涕一把泪一把，周烬看得无聊，揪着孟夏的马尾玩。<br />
片尾结束，下一个影片开始放。<br />
孟夏坐直身子看，结果一开场就是洗手间里爬出个鬼。<br />
前排的老大爷捂着胸口走了。<br />
周烬总算知道刚才老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br />
他不会哄人，把刚才买的爆米花推过去：“吃点。”<br />
孟夏：“...”<br />
屏幕上的鬼还在拼命地往外爬。<br />
她快要吓死了，连呼吸都不敢了。<br />
周烬乐了。<br />
她胆一直这么小。<br />
他把人按在怀里，大概是吓惨了，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埋着头，眼睫颤着，湿漉漉的。<br />
过了一会儿，总算没有惨叫了。<br />
孟夏想抬头，又被按回去。<br />
“鬼还在？”<br />
周烬瞥了眼屏幕：“不在了。”<br />
屏幕上传来窸窣的呼吸。<br />
“少儿不宜。”他说。<br />
孟夏的脸蛋一红，窝在他怀里，小声说：“流氓。”<br />
后边时不时就有一段尖叫，剩下的时间是英文对白。<br />
影院里太安静了，对白径直往耳朵里钻。<br />
她快要哭了，谁在半夜场放鬼片啊，不得把人吓死。<br />
周烬伸出手，戳戳怀里的人。<br />
“别哭，鬼也哭呢。”<br />
“骗人。”<br />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带着细细的哭腔。<br />
“那个人说这是个诅咒，你别看周烬。”<br />
这副模样简直可爱死了。<br />
也勾人。<br />
周烬攥住那只手，她的手心都是冰凉的。<br />
屏幕上的门被撞得砰砰响。<br />
前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响。<br />
孟夏轻呼一声：“鬼又来了？”<br />
周烬一抬头，看见影院老板站在门口，往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竖了个大拇指，又把门关上了。<br />
周烬点头：“来了个坏蛋。”<br />
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坏蛋，但是他说得面不改色。<br />
孟夏信了，更紧地攥住他的手。<br />
还没忘叮嘱一句：“你千万别看那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