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留有一定的余氧和空间……”<br/><br/> 罗域懂了，这应该是及时躲到了里面。<br/><br/> “不过浴室里只有一件救生衣，因营救时间过长，浴室门也开始漏水。”<br/><br/> 罗域边听边扫过那资料上对当时事故现场的描述，罗域基本能拼凑出个大概了。<br/><br/> 狭小的空间里躲着母子二人，妈妈把救生衣给了孩子，也将柜子顶上的求生空间给了他，自己在下方垫底。只不过最后母亲的死因却不是溺毙，而是脑部受到重击？<br/><br/> “浴缸？滑下来砸到的？”罗域有些意外。<br/><br/> 调查人说：“部分警方是这样认为，因为地板被水泡软了，船体完全倾斜，浴缸摔落的可能 xi_ng 很大。”<br/><br/> “那还有一部分呢？”<br/><br/> 调查人顿了下。<br/><br/> 罗域替他说：“她自己……撞死的？”<br/><br/> 许是觉得过于残忍，调查人难得沉默了。<br/><br/> 罗域却直接道：“氧气不够了，两个一起死，不如一个死一个活。所以……母爱吗？”<br/><br/>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有些感叹，又有些疑惑，仿佛不能理解这样的牵绊和感情。<br/><br/> 调查人补充道：“救护人员入内时，孩子已呈缺氧状态，水也漫至他的口鼻处，要不是目标母亲的手……始终托着孩子的头，怕是这事故……不会有生还者了。”<br/><br/> 可想而知，这六个小时于他们，于这个孩子会度过的有多黑暗，多绝望……<br/><br/> 罗域没说话，他只是又从纸袋中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短短的头发，白白的脸，大大的耳朵，五官清秀又可爱，他的眼睛乌黑透亮，他的笑容清澈甜美。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和他十分相像的女人，女人披散着中长的头发，气质沉静温婉，两人的笑容如出一辙。<br/><br/> 罗域又抽出其下的照片，都是当年照的。孩子的模样和视频中的有些出入，十来岁的他更灵动也更活泼，而病床上的几乎了无生气了。<br/><br/> 罗域问：“没有他的近照吗？”<br/><br/> 调查人摇头：“没有在福利机构方面查阅到，不过如果罗先生需要，我们可以找到目标，拍摄几张。”<br/><br/> 罗域想了想，摇头：“他现在在福利院？”<br/><br/> “治疗用了一年的时间，完全康复用了两三年，之后被转送至好几个福利机构，目前在‘天使之家’社工站。”<br/><br/> “康复得好吗？”<br/><br/> “应该……算不错，听说社工站在给他们寻求工作机会，这个孩子表现得很好，似乎比较适合被选择。”<br/><br/> 将这些都汇报过后，调查人离开。而罗域一个人对着那份资料看了很久。<br/><br/> 他原来就是存了一些小小的好奇心，但没想到了解之后好奇心更大了。许是两人之间有部分的立场相似，同一个角度望出去却是完全不同的选择，这让罗域有些疑惑。<br/><br/> 就像杭岩所说的，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希望，没有梦想，他甚至傻了，或许连自我都未必能有了，他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呢？<br/><br/> 罗域觉得，在神智缺失下的坚持未必是真的勇敢，毕竟他什么都不懂，他根本就不知道日后的生活会有多痛苦，他只是凭着生物本能在活着。<br/><br/> 如果他能挺过接踵而来的艰难，那无限长的人生，这个孩子才真让他出乎意料。<br/><br/> 然而调查人的意思便是如此，那孩子到现在，都过得不错。<br/><br/> 不错？<br/><br/> 据这事故过去也有十年的时间了吧。从一个跳级的聪明孩子，变成了一个花费几年都未必能找到谋生技能的残疾人士。这样听来可悲的过程，却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工夫，又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的。<br/><br/> 也许……真是算不错了吧。<br/><br/> 可是，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呢？<br/><br/> 罗域又把那些录像拿出来看了。<br/><br/> 他一遍遍地重复播放那些折磨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方最痛苦的瞬间，直到看见了那一幕，一如搁浅的小海豚望向镜头的那一幕，阮晓果的目光那么平静，穿越了迷茫和恐惧，默默地看着罗域，那种平静，让他仿佛蔑视着一切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br/><br/> 那一刻，罗域像被什么指引了一般，他按下了暂停键。缓缓走到电视机前，做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他伸出手，轻轻 m-o 了 m-o 那张脸。<br/><br/> 虽然隔着屏幕，虽然触碰到了只有坚硬的电子版，但是罗域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更强的探究的 y_u 望。<br/><br/> 那盘医疗录像终止于孩子脱离危险后的一星期，那时候他已经勉强能坐起来了。明天他就要从icu换出去了，只是其后恢复治疗的路漫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br/><br/> 孩子大多时候都呆呆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睫毛一眨一眨的，也不吵也不闹也不哭，只除了晚上会做些让他抽搐的梦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br/><br/> 就当罗域以为他根本没有感知力的时候，有一天，窗边飞来了一只小鸟，小鸟停在窗台上，鸟喙轻轻地叩击着窗户，发出咚咚咚得清脆声音。这个动静像是引起了孩子的注意。他的眼睛迟钝地转了转，良久后才找到目标，然后他露出了笑容。<br/><br/> 那是罗域第一次看见他真实的笑容，尽管脸庞消肿之后迅速消瘦凹陷下去，尽管眉目已没有了曾时的慧黠机灵，但那嘴角的弧度却咧得分毫不差，仿佛能越过时间，将当初那个聪明的孩子拉回到了面前。<br/><br/> 小鸟很快飞走了，但是那抹笑容却没有消失。<br/><br/> 几个护士来看阮晓果，给他送了玩具和一束小花。孩子默默地看着她们对自己说话，他听不懂，也没有正常的反应。直到对方要离开时，他忽然露出了有些着急的表情，咿咿吖吖得叫了起来，却根本说不清一句话。<br/><br/> 小护士回过头去安 we_i 他，小孩儿怔怔地一把将她抓住，含糊地憋了一句“妈妈……”<br/><br/> 小护士当下竟然红了眼睛。<br/><br/> 这些时日，刘医生来过很多次，他一直在评估对方的脑损伤程度，他认为孩子还是可以恢复一定程度的语言能力的，只是具体有多少，真的不好说，许是要经过艰苦的训练。<br/><br/> 然而却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自己就会说话了。<br/><br/> 虽然，他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有时清晰有时糊涂，对于别的问题也一概难以做出合理的反应，但刘医生还是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征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有很大的进展，只要他们用心，只要那孩子坚持。<br/><br/> 视频就断在这般和乐融融的氛围里，由苦难开始，由美好结束，这是一段多么激励人心的医疗记录。<br/><br/> 只可惜，将其看完的罗域心中却依然充满疑惑。<br/><br/> 他想他的很多问题大概需要换个方法去考证了，是的，这无关同情，无关怜悯，他只是觉得好奇而已。<br/><br/> 来自罗域千载难逢的好奇。<br/><br/> 于是，就在杭岩连夜忙完，正心急火燎地从飞机场往这儿赶的路上，一边心里还在琢磨劝服罗域的第n个方案时，他就收到了罗域的电话。<br/><br/> 杭岩接起正 y_u 苦口婆心道：“罗域啊，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