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开学的第一天。<br />
江瑾回到教室，一切都没变。座位没换，光还是那个光，后桌依旧空着，是江谐的位子。<br />
他坐得不早不晚，和以往一样，不多话、不迟到、不露头。<br />
如果不是江瑾太熟悉这个人的存在，她甚至会以为——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她自己做了一场梦。<br />
可是他变了。<br />
变得太沉了。<br />
不是逃避，也不是尴尬，是一种刻意压低所有存在感的沉默。<br />
上课时他整节课都低着头做笔记。<br />
午休时，他照旧去图书馆，却不再从她旁边走过去。<br />
下课了，他不再替她把掉下桌边的卷子捡回来。<br />
以前他会悄悄把她忘在讲台上的笔记本放回她抽屉，现在没有了。<br />
一切都没有了。<br />
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br />
江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那天午后。她走进教室，远远看见他站在讲台边，正帮数学老师搬试卷。<br />
她走过去，从他身边经过，他依旧帮老师整理，但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片刻停顿。<br />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抬一下。<br />
以前他会。<br />
哪怕只是一秒钟的视线，都会让她感受到他“在”。<br />
现在他像是直接把她从感知里划掉了。<br />
—<br />
她本来应该轻松。<br />
他离她远了，他听她的话了，她应该觉得清净才对。<br />
可她偏偏觉得哪哪都不对劲。<br />
她背后的靠椅总觉得空，她桌上的笔帽总丢，她每次想吩咐点什么，回头发现他根本不在那个“等指令”的位置上了。<br />
他不再是她的附属。<br />
更像是个自己主动离席的观众。<br />
她烦躁地拉开抽屉，把水瓶盖拧得咔咔响。<br />
路过的沉砚朝她瞥了一眼，咬着吸管笑着调侃：“怎么了，江大小姐也有拧不开瓶盖的时候？”<br />
她没搭理，手一松，盖子砰一声砸进抽屉。<br />
江谐还是没回头。<br />
她盯着他背影几秒，忽然站起来，走出教室。<br />
她走得极快，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逃。<br />
—<br />
那天下午放学，司机问她：<br />
“今天还接江谐少爷一起吗？”<br />
江瑾看了眼远处从图书馆方向慢慢走过来的男生。<br />
他还是走得很慢，很稳，像她认识他那天一样。<br />
她沉默了一下。<br />
“不用。他走得晚。”<br />
司机点头，没再问。<br />
她回头坐进车里，车门关上时，手还放在拉环上。<br />
远处的光落在校门口，他从她视线里走过，背影没偏没倚。<br />
她忽然有些烦。<br />
不知烦他，还是烦自己。
江瑾回到教室，一切都没变。座位没换，光还是那个光，后桌依旧空着，是江谐的位子。<br />
他坐得不早不晚，和以往一样，不多话、不迟到、不露头。<br />
如果不是江瑾太熟悉这个人的存在，她甚至会以为——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她自己做了一场梦。<br />
可是他变了。<br />
变得太沉了。<br />
不是逃避，也不是尴尬，是一种刻意压低所有存在感的沉默。<br />
上课时他整节课都低着头做笔记。<br />
午休时，他照旧去图书馆，却不再从她旁边走过去。<br />
下课了，他不再替她把掉下桌边的卷子捡回来。<br />
以前他会悄悄把她忘在讲台上的笔记本放回她抽屉，现在没有了。<br />
一切都没有了。<br />
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br />
江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那天午后。她走进教室，远远看见他站在讲台边，正帮数学老师搬试卷。<br />
她走过去，从他身边经过，他依旧帮老师整理，但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片刻停顿。<br />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抬一下。<br />
以前他会。<br />
哪怕只是一秒钟的视线，都会让她感受到他“在”。<br />
现在他像是直接把她从感知里划掉了。<br />
—<br />
她本来应该轻松。<br />
他离她远了，他听她的话了，她应该觉得清净才对。<br />
可她偏偏觉得哪哪都不对劲。<br />
她背后的靠椅总觉得空，她桌上的笔帽总丢，她每次想吩咐点什么，回头发现他根本不在那个“等指令”的位置上了。<br />
他不再是她的附属。<br />
更像是个自己主动离席的观众。<br />
她烦躁地拉开抽屉，把水瓶盖拧得咔咔响。<br />
路过的沉砚朝她瞥了一眼，咬着吸管笑着调侃：“怎么了，江大小姐也有拧不开瓶盖的时候？”<br />
她没搭理，手一松，盖子砰一声砸进抽屉。<br />
江谐还是没回头。<br />
她盯着他背影几秒，忽然站起来，走出教室。<br />
她走得极快，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逃。<br />
—<br />
那天下午放学，司机问她：<br />
“今天还接江谐少爷一起吗？”<br />
江瑾看了眼远处从图书馆方向慢慢走过来的男生。<br />
他还是走得很慢，很稳，像她认识他那天一样。<br />
她沉默了一下。<br />
“不用。他走得晚。”<br />
司机点头，没再问。<br />
她回头坐进车里，车门关上时，手还放在拉环上。<br />
远处的光落在校门口，他从她视线里走过，背影没偏没倚。<br />
她忽然有些烦。<br />
不知烦他，还是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