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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弦搂着她说,“君君啊,人和天鬼之间呢,很多事情是双向的。她借力量给你,而你要让她开心。你让夫人不开心了,是有可能带来灾祸的。”<br />
    “灾祸?”<br />
    “嗯。夫人是善神,脾气也很好,所以她也就是告诉你爸爸妈妈,让他们好好教育你。假如你供奉的天鬼脾气不是那么好,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br />
    “什么后果?”<br />
    “你陈烁叔叔供奉的张五郎你听过吧?”<br />
    “听过,”顾文君点了点头,“他很小气的。”<br />
    林初弦说,“对,很小气。所以你陈烁叔叔有一次因为说错话,就大病一场,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br />
    顾文君彻底愣住了,“只是说错话?”<br />
    “对,只是说错话。他问张五郎为什么一直倒立,这样就把张五郎惹到了。”林初弦轻声说,“张五郎还不是恶神,他只是脾气不太好。你想想恶神是什么样的?”<br />
    顾文君低着头不说话。<br />
    “妈妈也是担心你。”<br />
    林初弦摸了摸她的头,“君君向爸爸妈妈道歉好吗?”<br />
    顾文君点了点头,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br />
    林初弦抱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君君知道不对,以后不再做就行了。”<br />
    顾文君用力地点了点头。<br />
    颜夏出来的时候,顾文君哭着扑进她怀里认错,她的气一下子全消了。<br />
    她也做得不对。<br />
    不该先打她的。<br />
    实际上这是失控,而不是教育。<br />
    颜夏抱着女儿,轻声跟她说,“君君知道错了,跟夫人道歉好不好?”<br />
    顾文君在她怀里用力点头。<br />
    于是,当天晚上,顾文君给夫人上香、忏悔。<br />
    然后,待颜夏去洗澡的时候,顾淮截住了她。<br />
    “君君,你记住了,圣珓不能随便用,必须是你不得不借助夫人进行决断的大事,这才能用。”顾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英语小测这种东西,不是大事。今天你要不要上学,也不算。”<br />
    顾文君不太能理解。<br />
    “为什么?”<br />
    “你上次不是说林铭泽很烦?”<br />
    顾文君点了点头,“他是很烦。”<br />
    林铭泽是林仪景的小孩,今年才三岁。这小孩单看脸,跟林仪景那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现在正是最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过年的时候,顾淮和颜夏带着顾文君走亲戚,顾文君就被他缠上了,被他问了十万零一个为什么。<br />
    顾淮觉得林仪景能容忍这小孩也不容易。不过跟林宵晖他们一聊,发现林仪景也没怎么照顾过孩子,孩子纯粹是保姆养的。至于孩子他妈么?孩子他妈也忙,还完全不想见到林仪景。<br />
    两人这婚算是快离了,因为她看到林仪景就想打人。<br />
    不过林仪景总算有个儿子可以继承他皇位,已经算是完成繁殖任务了。<br />
    顾淮说,“你觉得他烦,是因为他缠着你问十万个为什么。夫人的弟子也不只我们派这几个人,还有散落在华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现在世界各地的鬼物都在明显增多。每天都有可能有多起鬼物的事需要夫人处理。就算她可以多线程处理,那也是很忙的。但你呢,在她正忙着的时候,追着她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天天十万个为什么,你说她烦不烦?”<br />
    “……”<br />
    顾文君艰难地点了点头。<br />
    她忽然觉得自己听着就是个很烦的人。<br />
    “你知道夫人烦了会有什么下场吗?”<br />
    顾文君下意识地问,“什么下场?”<br />
    顾淮冷笑道,“以后她再也不会回应你。你想烦也没用了。”<br />
    “……”<br />
    顾淮拍了拍她的头,“我们派任何技能,无论法术、卜算,还是灵符,都不应该滥用。你要记住这点,我们自己的事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夫人会给我们一点助力,但不是让我们全靠她来养。否则我们这弟子是当来干嘛的?这是当弟子还是当祖宗?”<br />
    顾文君点了点头,忐忑不安地去睡了。<br />
    她之前没少找夫人算些有的没的,例如哪里的牛杂比较好吃,这不会被夫人用小本本记下来吧?<br />
    就在顾文君辗转反侧的时候,顾淮回房,上床抱住了颜夏。<br />
    “我跟她好好说了下,卜算不应该滥用。”<br />
    颜夏点了点头。她有些失落地说,“我是不是很差劲?”<br />
    今天失控过后,她一时半会有点难面对顾文君,只能让顾淮先跟顾文君说一下,迟些她平复些,再跟顾文君深入聊卜算的问题。<br />
    顾淮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温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是人。只要是人,谁没个失控的时候?她今天也是太离谱了,怎么能这样对夫人?本来我也想打的,但是你先打了,我不好再下手,不然真要打坏了。”<br />
    颜夏怅然地说,“君君怎么会想到用夫人来问考试答案的?”<br />
    “小孩嘛,都这样。她从来没问过今天是不是不适合上学,那才比较奇怪。”<br />
    颜夏狐疑地抬头看顾淮,“你小时候不会问过今天是否适宜上学吧?”<br />
    “嗯,问过。”<br />
    “然后呢?”<br />
    “夫人让我上学去。问了十几次,答案还是一样。”<br />
    颜夏有些恍惚,“师姐能让你这样问?”<br />
    顾淮淡淡道,“所以她先用藤条抽了我一顿,再让我上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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