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六点啊！<br/><br/> 就是平时也没有起这么早的！<br/><br/> 这是叫门吗？这是催命！<br/><br/> 方亦亦楞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诸晔书的意思，愧疚感满满地道：“我没想到师父和别的老头不一样。”<br/><br/> 不一样的老头诸晔书差点心肌梗塞。<br/><br/> 他活这么大年纪，敢明目张胆叫他老头的，他以为只有黎听一个，可万万没想到，方亦亦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娃娃居然也......<br/><br/> 果然是被带坏了吧。<br/><br/> 诸晔书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有预感，他会被气死：“你要去找黎听？”<br/><br/> 一说到黎听，方亦亦来了精神，立即亢奋了起来，小鸡啄米式点头。<br/><br/> “为什么？”诸晔书问：“你是人，她是鬼，人鬼殊途，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是不知道。”<br/><br/> 方亦亦沉默了一下，道：“学姐不一样。”<br/><br/> 诸晔书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反驳？”<br/><br/> 一瞬间，方亦亦脑海中闪过她见过的各式各样的鬼，从最开始南茜，到后来桑一晨养的小干尸夏夏，她记忆很好，因此能清楚得回忆起每只鬼的模样，那些鬼照片一样在眼前一张张快速翻动，最后全部消散重组，汇聚成黎听的模样。<br/><br/> “没什么好反驳的，”方亦亦道：“人鬼殊途，但是学姐不一样。”<br/><br/> “你可知鬼是绝对的利己者，她对你好，可不一定是真心。”<br/><br/> “我知道，”方亦亦闭上眼睛：“如果我不是质阴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学姐就把我杀了吧。”<br/><br/> 她语气平淡，语调款款，仿佛在陈述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学姐不止一次告诉过我，鬼都是自私自利的，她也不例外，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br/><br/> “我曾经以为我不该存在这个世界，我的出现毫无价值，是个错误，不管我怎么努力，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格格不入，是个外人，再好吃的饭菜都没有味道，就在我准备放弃生命的时候，学姐出现了，她告诉我不需要去迎合别人，我并没有错，错的不是我，格格不入的是他们，我的价值不应该存在于别人的眼中，我不是为了任何人活着。”<br/><br/> 方亦亦顿了顿，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注视着凭空一点，像在和谁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人鬼殊途，但学姐例外，她是我的光。”<br/><br/> 诸晔书沉默的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他起身道：“走吧，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去一个地方，你加入茅山宗，总不能什么活都不干，去处理了这个单子，之后就自己过去吧。”<br/><br/> 方亦亦如梦初醒，后脚跟上，追问道：“去哪？远吗？如果...”<br/><br/> 诸晔书斜她一眼，打断她：“顺路。”<br/><br/> “奥。”方亦亦不吱声了。<br/><br/> 出了大门，方亦亦发现，不知何时，一辆黑色越野已经停在了门口，见到他们出来，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周福生那张脸出现在车窗后面。<br/><br/> “早啊。”<br/><br/> “早，周医生。”方亦亦学着周福生的样子打招呼。<br/><br/> “上车。”周福生努努下巴，示意方亦亦去后座。<br/><br/> 方亦亦看了眼旁边杵着的诸晔书，拉开门后退了一步。<br/><br/> “......”对着突然有眼力价的徒弟，诸晔书浑身不自在的上了车。<br/><br/> 行至半途的时候，诸晔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后车厢里拿出一个盒子。<br/><br/> “给你。”<br/><br/> 盒子不小，扁平扁平的，方亦亦抬手接过放到腿上。<br/><br/> “可以现在打开吗？”<br/><br/> “唔。”诸晔书随口答了个气音。<br/><br/> 盒子是硬质包装，不好拆，方亦亦看了一圈，选择暴力拆卸。<br/><br/> 随着盖子的打开，黄铜色物体缓缓映入眼帘。<br/><br/> 方亦亦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略微增大：“...铜...钹？”<br/><br/> “好好收着，你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前那些都是一次性消耗品，这个是融了祖师一串铜铃找专门打造的，耐用，省得打着打着武器碎了，你好歹是茅山宗弟子，我们茅山宗可丢不起这个人。”<br/><br/> 一听耐用，方亦亦激动的瞳仁都颤动了，她怀着十二分的感激，大声道：“谢谢师父！”<br/><br/> 开车的周福生转过头来，笑着道：“你师父就动了动嘴，你这铜钹从选材到成品，可是我一手包办的，怎么不谢谢我。”<br/><br/> “谢谢周医生！”方亦亦从善如流，又道：“周医生还会炼铜呢？好厉害呀！”<br/><br/> 诸晔书闻言，哈哈笑了两声。<br/><br/> 诸晔书摸摸鼻子，讪讪道：“那倒不是，我送去的，不过全程建工呢！”<br/><br/> “周医生费心了，师傅也费心了，我很喜欢，谢谢二位。”方亦亦笑得眉眼弯弯。<br/><br/> 她将铜钹拿出来，捏在手里左右翻看，系红绳的地方有一个自成一体，凹陷的把手，方便拿取，巨大的钹页外围边缘一指宽，有个打磨到蹭亮的圈环，方亦亦凑过去看了看，清晰的从里面映出了自己的模样。<br/><br/> 竟然是一小边铜镜。<br/><br/> 方亦亦困惑：“师父，这个是干嘛的？”<br/><br/> 诸晔书看向周福生。<br/><br/> 周福生从后视镜察觉到他们的视线，道：“那是额外的小赠品，亦亦是女孩子嘛，留着补妆就不错。”<br/><br/> 方亦亦嘴角抽搐：“很方便，我很喜欢...”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如果还有机会增长的话，她也许会有化妆的那天也说不定？<br/><br/> ......<br/><br/> 方亦亦被放在一所荒郊野外的废弃中学门口，方亦亦前脚下车，车门后脚关上，在方亦亦转身的空档，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br/><br/> 活像怕方亦亦跟着回去似的。<br/><br/> 方亦亦被糊了一脸汽车尾气和被车轮碾到，飞扬起来的尘土。<br/><br/> 她注视着车离开的方向，鲜血般艳红的残阳下，车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br/><br/> 方亦亦抹了把脸。<br/><br/> 手里的铜钹突然沉重起来。<br/><br/> 总感觉这是恶战之前的补给。<br/><br/> 她是不是......被坑了？<br/><br/> 方亦亦看了看学校，大门用粗大的锁链锁着，铜锁已经生了锈，旁边挂着掉漆的木牌，上面依稀能看清用黑漆写的字‘白江中学’，从铁门的缝隙里望过去，学校规模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正中央是个升旗台，孤零零立着一支旗杆，已经生了锈，腐蚀地厉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教学楼外层贴着的白瓷砖掉了很多，看起来斑驳不看，不过结构倒是皆是。<br/><br/> 怎么看都是一所废弃乡村中学。<br/><br/> 荒山野岭，废弃学校，夜晚将至。怎么看都是齐全的闹鬼三要素。<br/><br/> 方亦亦把双肩包背在身上，铜钹捏在手里，从边缘的铜镜出注视着自己的眼睛。<br/><br/> 她很少照镜子，因为自卑，也一直不注重模样，现在就地取材，有了个这个特制铜钹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言不语的时候，眼尾也是微微上扬的。<br/><br/> 方亦亦挑眉，铜镜中的倒影也挑起一边的眉毛。<br/><br/> 她在思考，是现在进去，还是等一会儿太阳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再进去。<br/><br/> 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入耳中。<br/><br/> 方亦亦愣了一下，寻着声源处望去，一颗老槐树歪歪扭扭长在大门右侧，苍虬的枝干在夕阳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