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脱这种状况的方法，逐渐地，他开始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自己割破自己的手腕来发泄压力。<br/><br/> 餐具全都被收走，甚至是会割破皮肤的纸张也都没有。<br/><br/> 于是就开始用牙齿咬。<br/><br/> 真的咬断了血管的话，会怎么样呢？<br/><br/> 真的咬断了的话……<br/><br/> 恍恍惚惚间，唇齿感受到了血液特有的铁锈味。<br/><br/> 正当他想继续咬下去的时候，额头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br/><br/> 在外来的力量下，他的头颅被某人的手指推着向后仰，大拇指伸进口中，抵住了犬齿，覆着层层叠叠伤口的手腕也被死死地握住。<br/><br/> 名空愣住了。<br/><br/> 被冷汗浸湿的侧发贴在脸侧，漆黑的双眼显得皮肤更加苍白，像是幽灵一样。<br/><br/> 他对上了一双好久不见的，燃烧着灯火的明亮眼瞳。<br/><br/> “看，这就是你的‘坏习惯’。”<br/><br/> 白发红瞳的蛇神大人凭空出现在了眼前，白发和同样雪白的衣袂飘飞，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切都如同发色和肤色一样，浅浅淡淡的。<br/><br/> 只有那双眼睛，是暗沉夜色中的火光。<br/><br/> 而且，不知为何，用词习惯变了。<br/><br/> “你现在知道它是什么了吗？”<br/><br/> 名空一脸茫然。<br/><br/> 或者说，他不太想思考这件事。<br/><br/> 白色的蛇神把拇指从他口中拿出来，叹了口气，变回了小蛇的样子，缠在他满是伤口的手腕上，遮住那些红色。<br/><br/> 伤口在愈合。<br/><br/> “你还真是一没本大爷看住就会死掉啊。”<br/><br/> “不，也不至于‘死掉’的程度。”<br/><br/> “闭嘴——！”<br/><br/> 然后名空就真的闭嘴了。<br/><br/> “……你怎么还真的闭嘴了？！”<br/><br/> “……？”<br/><br/> “好好好，本大爷已经确确实实地知道你蠢到什么地步了，有些话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你根本不会懂，或者说察觉到了也不会信。”<br/><br/> “所以，避免误会，本大爷就明说了——”<br/><br/> 祂深吸了一口气，整条蛇向后仰蓄力，极力战胜自己的自尊心和羞耻心。<br/><br/> “本大爷已经决定要养你一辈子了，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依赖本大爷、叫本大爷帮忙就行了！听到了吗？”<br/><br/> “可是……”<br/><br/> “没有可是！”<br/><br/> ……<br/><br/> 在沉默中，灯果重新爬到了名空的脖子上盘住，绕了一个圈，打了个呵欠。<br/><br/> 祂感受到了这个小孩声带的颤动。<br/><br/> 名空突然笑了。<br/><br/> 以一种先前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音量和奇怪的笑法，大笑了起来，差点没惊动值班人员。<br/><br/> “谢谢。”<br/><br/> 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个词。<br/><br/> 第四十二章<br/><br/> “像本大爷这样的存在是很长情的,你要稍微注意一点别因为自己作死而死掉啊，知道了吗，小鬼？”<br/><br/> 名空点了点头。<br/><br/> 但灯果觉得,他大概并没有往心里去。<br/><br/> 这件事已经在灯果主动妥协的情况下解决了,但根源性的问题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br/><br/> 而根据灯果的经验,改变只能够是因为「相遇」。<br/><br/> 这需要时间。<br/><br/> 所以自诩饲养者的祂,选择了静候等待。<br/><br/> 因为蛇神的庇护（灯果自称）,没有幽灵敢接近他,医生判断为其他人格消失或潜伏，没有危险性，可出院。<br/><br/> 接着，很快,兄妹二人又带着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家族合照、友人帐的简单行李搬去了另一个远亲家。<br/><br/> 因为又回到了不需要担心幽灵附身的状态,明音的学业和生活都逐渐步入了一个稳定期。<br/><br/> 他找到了一个更加安全安稳的发泄压力的方式——画画。<br/><br/> 有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用铅笔胡乱地随便在纸上涂抹出什么，有时会随意地对目光可及的东西速写。<br/><br/> 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可以长期持续的解压方法后，他开始每天看一点参考书,更专业一点地学习画画。<br/><br/> 虽然他在这个业余爱好上花了挺多心思，但在学校的美术课上，关于“自画像”、“原生风景”之类的主题,他还是什么都画不出来。<br/><br/> 不，与其说是画不出来,不如说是只草草画了个轮廓后，就烦躁地全部用杂乱的线条和暗色的块面涂黑，扭曲了形状。<br/><br/> 顺带一提，那些画在学校的小画展上得奖了。<br/><br/> 他真的不是很懂艺术。<br/><br/> 等到初中毕业之后，他和妹妹开始到处打工存钱，等到可以维持日常开销和公立校的学杂费后,他们从亲戚家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间两室一厅的公寓，独立生活。<br/><br/> 名空本来连高中都不打算继续念的，这样能有更多的打工时间。<br/><br/> 但因为妹妹以要是他不继续读高中她也不读了威胁，他没办法，只好继续念书。<br/><br/> “高中可是青春的最后了啊，至少把高中好好读完吧。”<br/><br/> 但他们两个是在不同的学校。<br/><br/> 妹妹的那所学校偏差值很高，为了保证偏差值，学业上要求比较严格。<br/><br/> 他要考也考得上，但因为本就不打算升学，只要能毕业就行，也没必要挤占课余时间，就去了氛围更轻松的高中。<br/><br/> 虽然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时会在打工的途中不期而遇。<br/><br/> “我可不想怀着对你的愧疚心活一辈子，至少这点生活负担就让我分担一下吧，我们一直是一半对分的。”<br/><br/> 不过，这样的妹妹最近有了自己的小秘密。<br/><br/> 不，也不能算是小秘密。<br/><br/> 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br/><br/> “游乐园？”<br/><br/> 名空嘴里咬着刚烤好的吐司，歪了歪头。<br/><br/> “嗯，这周末去。要我给你带照片回来吗？”<br/><br/> 妹妹一边往自己的方面包上抹家里自制的橘子酱，一边站起来，往名空还没吃进嘴里的吐司上抹。<br/><br/> 名空自己是从来没去过游乐园的。<br/><br/> 工作日没时间，休假日时又根本不愿意靠近。<br/><br/> 虽然是游乐场所，但休假日时，这种人群基数大又密集、所有人各怀心思的地方，容易聚集不干净的东西。<br/><br/> 比如妖魔、魑魅魍魉之类的，偶尔也会有游荡的灵体。<br/><br/> 只要置身于这样的人群中，就会有点想吐。<br/><br/> “不，不用，你自己玩得开心就好。”<br/><br/> 他盖上果酱的盖子，扎好装着剩下的方面包的包装袋，查看起了书包。<br/><br/>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br/><br/> “和谁？”<br/><br/> 妹妹还和小时候一样，鼓着腮帮嚼着面包，闻言，硬是直接咽了下去，“……嗯？”<br/><br/> 名空又重复了一遍。<br/><br/> “你是和谁一起去的？”<br/><br/> “……同班的男生……”她喝了口茶，想了想，又做了个补充，“目前正处于暧昧期，互有好感吧，但也不一定，如果正式交往了再带回家给你看看。”<br/><br/> “欸……”名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发出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感叹词。<br/><br/> 恋爱吗。<br/><br/> 她也到这个年纪了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