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烈疼痛。<br/><br/> 「唔……」痛觉停顿了他的动作，也将他拉回现实。手臂怎么——「痛……」<br/><br/> 下一刻，章宇恩感觉有人握住自己右手，温热的触感有些熟悉。<br/><br/> 章宇恩缓缓睁眼，在看见床边的人时惊诧得瞠目抽息！<br/><br/> 他看见习近勋坐在轮椅上停在床边，直直看着自己。<br/><br/> 「……勋？」<br/><br/> 「你确定你们住在一起？」填完病号单、放回床尾，血气方刚的医生忍不住开口：「如果真的住在一起，为什么你会没有发现他血糖偏低、睡眠不足、营养不良，已经出现过劳的症状？」<br/><br/> 「过劳？」<br/><br/> 「过度劳动，他才二十四岁就过劳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医生顿了会又道：「从你要求医院将他转到个人病房的表现来看，我想你应该很重视他吧？」<br/><br/> 「什么意思？」习近勋防备地盯着医师，近乎本能地扫了眼别在左 x_io_ng 的名牌——傅成烨，他记住了。<br/><br/> 傅成烨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不悦，仍然皱眉：「如果你这么重视他，怎么会没有发现他的异状？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他的血红素供氧功能欠佳、肝功能检查来看都是长期累积的结果，你怎么会没注意到？至少也会发现他经常头痛、 x_io_ng 闷吧？」<br/><br/> 「……」习近勋沉默，实在是因为他看见的章宇恩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样，不曾无精打采或萎糜不振，更别说是 x_io_ng 闷头痛了。<br/><br/> 因为没有看过，所以习近勋从来没想过他会忽然倒下来，比起医生，他更惊讶。<br/><br/> 见他不语，傅医师的火气更大了。「如果想看他疲劳猝死就别管他，让他继续这样日夜不分地过日子——」<br/><br/> 「我以后会注意。」<br/><br/> 这还差不多。傅医师点头表示听见，脸上稍见霁色。「等他睡醒，点滴滴完就可以出院。之后，还请你随时注意，提醒他多休息。」<br/><br/> 「我知道了。」习近勋拧眉，忽又想起什么，补充：「谢谢。」<br/><br/> 「没什么好谢的，治病是我的工作，失陪了。」傅医师很不客气地说，无视习近勋惊讶的注视，把话说完后便从容离去。<br/><br/>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习近勋操纵轮椅移到床边，看了熟睡的章宇恩好一会儿，又将操纵杆再往前推，直到扶手碰上床垫才停下。<br/><br/> 他倾身，双肘压在床垫撑起自己凝视熟睡的脸孔，长长的眼睫底下微肿的眼袋、淡淡的青影，净是疲惫的痕迹。<br/><br/>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习近勋问自己。<br/><br/> 视线再度回到章宇恩脸上，忽然有种陌生的违和感。他似乎没有见过章宇恩无精打采的时候。<br/><br/> 他松肘回到轮椅，握住章宇恩的右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就算是夏天，他的体温仍然偏低，跟记忆中的那人一样。<br/><br/> 四年前的车祸过程习近勋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知道自己被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全身无法动弹，脖子以下的部位像是死了、消失了一样，模糊的意识辨别不出真实与虚幻。<br/><br/> 他的神智浑沌了将近一年。<br/><br/> 那一年，清楚的只有重复无数次让他想一死了之的痛楚。<br/><br/> 半梦半醒，疼痛呻吟，反反复覆看不到终点的日子，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活下来的可能 xi_ng 、复明的机率、双腿能不能走……明明谈的是他，却没有一个是在跟他说话；不到五成、很可能失明……一个接着一个的结论都是绝望，不知道得忍受到何时才算到了尽头的绝望，真的会让人很想死。<br/><br/> 忽然有一天，他感觉到有人碰他的脸、跟他说话——每天同一个时间，那人就会走进他的病房，用那双手碰他还能感觉的脸，用沙哑得像被石头磨过的声音跟他说话。<br/><br/> 那人说，他会活下来。<br/><br/> 那人说，他会好起来，像以前一样行动自如。<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那人说，只要不放弃，坚持到底，就会有好事。<br/><br/> 那人还说……那人说过的那些愚不可及又没有实益的鼓舞多到不复记忆，但当时的自己就是靠这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才活下来，忍受每一场难熬的手术。<br/><br/> 多少次在那人凉冷的掌温下清醒，在那沙哑的声音里度过晨昏。就算当时的他失语无法响应，那人也乐此不疲。<br/><br/> 后来经过医生说明，他才知道那人是故意跟自己说话，让他藉由倾听让大脑持续运作，延长他清醒的时间。<br/><br/> 「我哪也不想去，你哪都去不了，我们俩刚好配成一对。」沙哑的嗓音带着笑这么说，自嘲嘲人。<br/><br/> 不管是清醒还是昏迷，那人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br/><br/> 那人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是长相——短暂 xi_ng 失明让他有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处于全盲的状态，虽然逐渐好转，但在他能看清楚东西之前，那人已经不告而别。<br/><br/> 来得突然，消失得毫无预警。留下的，只有那只手的触感与沙哑的声音。<br/><br/> 他忘不掉那人。在失去唯一的亲人、他的哥哥之后，脑子里只剩下复仇的念头，直到那人出现，在他最凄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陪伴他、鼓励他，成为他唯一的寄托——怎么忘得了！<br/><br/> 他想那人，想看看那人的模样，想当面道谢、想回应那人曾对着他自言自语的每一句话，让那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他，想到这份念头转变成一种近乎爱情的依恋，思念成狂，到最后甚至为了减轻这份痛苦、让自己好过一点，不惜封尘与那人有关的记忆，欺骗自己早已忘记，直到遇见章宇恩——<br/><br/> 他的手与那人相似，近乎鸡婆的热心与体贴也不遑多让。<br/><br/> 冲动使然，在明白章宇恩这么做的原因后，他顺水推舟将他留在身边；但……习近勋阖上的眼睫用力闭了闭，脱离过往思绪回到现实。<br/><br/> 最近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br/><br/> 原以为章宇恩对自己是好奇多过于喜欢，只是少不更事的冲动和正义感作祟，而他也受够何敏华的骚扰，更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替他处理琐事、照顾宁宁——他热心助人的鲁莽解决他许多困扰。<br/><br/> 是以当他发现章宇恩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想也不想便丢出诱饵引他上钩，给他一个合理借口走进他的生活，也给自己一个合理使唤他的身分；甚至在当时就已经想好结局——不是章宇恩受不了照顾他这个残废男友和宁宁决定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他受不了章宇恩的多事决定赶人。只是——愈相处，愈熟悉，愈明白章宇恩这个年轻人。<br/><br/> 在这场他以为不可能维持多久的快餐爱情里，他是认真的。<br/><br/> 「我不明白你怎么可以为我和宁宁做这些事、付出这么多……」习近勋低喃。看见他眼角滑出泪液，不加思索倾身，以指背拭去。「一开始我是乐见其成的，你真的让我省了很多事，但现在——」<br/><br/> 因为他，他忆起那人的手、说话的方式、口气；但也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将眼前的他和那人重迭在一起。<br/><br/> 「我有点怕你，你知道吗？你跟他很像，真的很像……」像到只要闭上眼睛感觉他的碰触，就会以为那人回到自己身边的错觉兴奋不已，却又在听见声音、碰触身体的同时幻灭，失望透顶。<br/><br/> 因为章宇恩，他忆起极力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消息的人，有时候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