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因为我发现派去黎氏海运的人有问题，我的身分已经曝光，查到你身上是早晚的问题。事情见光之后，黎成锋雇黑道的人找我麻烦，我不得不安排回美国的事，反正之后的事远程遥控也能继续进行……回国前一天晚上，黎阳来找我——」佟至睿看着自己这侧的车窗，看着窗上的倒影，知道老友正在等他开口。<br/><br/> 但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说的。<br/><br/> 静默了几分钟，他终于开口：「你知道他右腕有伤吧？」车窗上的倒影写着惊讶，佟至睿猛然回头，比对方更吃惊。「你跟他住在一起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右腕有伤！？」<br/><br/> 「他右手戴着表，从来没有脱下来过。」习近勋为自己辩解，表情狼狈。<br/><br/> 「就算他有意藏起来不让你知道——那么明显的伤痕，只要细心一点就可以看见的，你怎么会没发现？你到底是怎么对他的？有没有仔细看过他、关心过他？你——」<br/><br/> 「够了！」习近勋大吼，迁怒地捶了副驾驶座椅背一记。「你了解他又怎样！还不是只顾自己丢下他自己回美国，还打算一辈子不回台湾，怎么？怕触景伤情？怕承认自己爱上仇人的儿子？」<br/><br/> 「怕！我是怕！而且很怕！」佟至睿也不遑多让，捶了驾驶座椅背。「我当然怕！爱上仇人的儿子却被仇恨蒙蔽拒绝承认，执意利用他报仇，害他面临孤立无援的绝境，最后为了留住我、为了替家人赎罪，跪在我面前哭求却被我冷嘲热讽推开，最后精神崩溃割腕自杀差点死在我面前，换作是你你怕不怕！shit，你知不知道从手腕流出来的血有多红！知不知道尝到你所爱的人的血是什么滋味！看到他倒在面前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他却已经覆水难收、只能狼狈逃开又是什么心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br/><br/> 如果我说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被哥哥欺负到大，后来因为爱上同 xi_ng 、还是不该爱的人、丢家人的脸被赶出来你信不信？<br/><br/> 「他说的是真的？」习近勋蓦然想起半年多前章宇恩曾对他提起的过去，原以为只是抄袭电视的狗血剧本只当笑话听过就算的话，竟然——「他说的是真的……」<br/><br/>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失控吼完后，佟至睿回复冷静，沮丧地屈身，脸埋进双掌呻吟：「我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互相谩骂叫嚣……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是伤害他的混帐……傅成烨说的对……我们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为了报复黎家利用他？整件事里，他是无辜的……」<br/><br/> 「我的车也是无辜的。」驾驶座上的小黄司机转头看着两个表情比苦瓜还苦的男人。「你们要忏悔要互骂要干架都请便就是别拿我的车出气。还有，你们到了，请下车。」<br/><br/> 后座的乘客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br/><br/> 「妳应该知道他在哪里。」习近勋直视之前见过几次面但不怎么熟的女人问。<br/><br/> 「谁？」<br/><br/> 「……黎阳。」<br/><br/> 「哦，你想找他啊？干嘛？捅他一刀？」阿草很故意地问。<br/><br/> 习近勋故作强硬，掩饰自己想见他的真正心思。「他还欠我一个解释。」<br/><br/> 「蛤！？」阿草怪叫了声，不可思议地瞪着习近勋。「我有没有听错？真不敢相信，你的脸皮未免太厚了吧，我刚在旁边从头听到尾，怎么不觉得他还欠你东西，奇怪了你们两个，冤有头债有主，他老爸跟老哥欠你们的为什么要他还？你们伟大的王子复仇记感觉好像很精采可是为什么倒霉的都是他？又不是他杀你老爸害死你大哥，找他干嘛？都为了你们搞到自杀毁容又倒贴最后还被赶出来，你们还要他怎样？」<br/><br/> 一连串的疑问令两个大男人难堪到极点，无言相觑，没有人出声反驳。<br/><br/> 「哎呀！」阿草又叫了一声，终于知道好友为什么没退租。「原来是这样啊！喂，习近勋，你还不知道他搬进你家之后没有把原来住的公寓退租的事吧？」<br/><br/> 被说中了的男人脸色忽青忽白，难堪上头又多了一层狼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你赶出来所以才没退租，真是聪明。」<br/><br/> 略过她明显的嘲弄，习近勋只在意一件事。<br/><br/> 「他搬回原来的公寓了？带我去找……」<br/><br/> 「没有，他没回去哦。」阿草立刻灌熄他的希望之火。「他把公寓让给我住了，我也不晓得他被赶出来之后到哪去了……就算我晓得，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再去折磨他？够了，傅老大没把你们切八块丢到海里喂鲨鱼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要太贪心，快点下车，我还要去跑车载客做生意哩，来回车资四百一十五，麻烦五百大钞，剩下小费，谢谢惠顾。」<br/><br/> 和我在一起，让我保护你们！<br/><br/> 他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得只差没着火，但他以为他是年轻人热血冲动，情绪激动下随口说说的话，并没有认真看待，甚至顺势开始利用他。<br/><br/> 没理由连喜欢的人喜不喜欢自己都不知道……被利用或当替身这种事——<br/><br/>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谁都没有关系！本来嘛，我就一直在想帮你跟宁宁，再说你愿意接受我对我来说就已经够幸运的了——<br/><br/> 为什么那时候不去追问 y_u 言又止的原因？为什么没有深究他妥协到委屈自己、贬低自己的理由？<br/><br/> ——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是幸福……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响应你的感情，那是极上奢华的幸福……<br/><br/> ……我很清楚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跟以前一样……<br/><br/> 他还记得他当时听见自己说会试着响应他的感情时呆愕的表情，如今仔仔细细想想，应该是不敢相信的惊讶和不抱期待的虚应，否则就不会那么说。<br/><br/>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你赶出来所以才没退租……<br/><br/> 「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他低喃，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低头看了下手表。<br/><br/> 叩叩！书房门板被敲响两声。<br/><br/> 「进来。」<br/><br/> 佟至睿开门，拿着水杯走了进来，「你该喝水了。」<br/><br/> 习近勋接过，节制地喝了几口。「你怎么知道？」<br/><br/> 「厨房橱柜上的便利贴。」佟至睿轻挥手上大大小小二十几张便利贴，「这几天在你家看到很多这种纸条，冰箱门上贴得最多。这张写的是你喝水和上厕所的时间，这张是你喜欢吃和不喜欢吃的东西，这张是红萝卜的料理方法，为宁宁写的，这张是宁宁的课表，这张写着小麦、黑米……应该是什么饮料的配方吧，这张是临时保母和钟点女佣的联络电话——全是他写的。」说完，他将这迭便利贴放在习近勋面前的桌上。<br/><br/> 习近勋凝视这迭有黄有蓝有緑有粉红的便利贴，上头满满的，都是字。<br/><br/> 「还有很多我没撕下来，全都是你跟宁宁的事，没有一个和他自己有关。」佟至睿拉来椅子坐下。「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为提醒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但后来想起那个女司机的话我不这么想了。」<br/><br/> 「什么意思？」<br/><br/> 「你们一起生活了半年，记 xi_ng 再差也不可能记不得，特别是每天的生活作息，根本不需要便利贴提醒。这些是为接下来要照顾你们的人留的，他有随时会离开这里的心理准备，但担心接下来照顾你们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留下这些便利贴。」<br/><br/> 「……我不知道……从来没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