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得无法思考，神志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摆荡，痛苦难当。<br/><br/> 萧焄璋试着蜷曲自己伟岸的身躯，竭尽所能缩到最小的状态，企图藉由紧绷抵抗一波又一波强烈的痛楚。<br/><br/> 身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萧焄璋整个人湿淋淋得像从池子里爬出来似的，一阵阵无法自制的抽搐狼狈了他应当顶天立地的倨傲，像只小虫子，屈服在疼痛底下，可怜兮兮地颤抖着、蠕动着，冷汗淋漓、白得像纸般的脸上，肿胀的双唇红艳似血，唇瓣净是牙痕，显然是为了忍住不呼痛，自己给咬的。<br/><br/> 「该……死……」虚弱的闷哼夹带不甘，听见自己的声音，萧焄璋再次咬唇，外露的牙关可见尙残留其上的鲜血。<br/><br/> 忍受不了吗？不、并不是。<br/><br/> 熟悉的疼痛对他来说，早就已经跳脱能否忍受的问题。<br/><br/> 至少，在他心里已经不觉得痛苦，只是……<br/><br/> 他控制不了身体对痛苦的本能反应——抽搐、痉挛、呻吟、吼叫，甚至是寻找更强烈的痛取代此刻身上的痛苦！<br/><br/> 这种狼狈——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被那人……唔！下一波疼痛来袭，萧焄璋翻身，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低低咆吟。<br/><br/> 喀、喀、喀……痉挛成爪的十指无意识地刨抓坚实的青石板，一下、一下、又一下，在地板上划出十条红黑的爪痕，仍继续不停地刨抓。<br/><br/> 毫无自觉，指甲迸裂的疼强不过自体内分筋错骨的痛。<br/><br/> 还是痛……还是……痛……萧焄璋的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颤抖地撑着缩曲得佝偻的身体，一步一步——<br/><br/> 突地，房门大开，闯入房内、落在地面的光圈里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抢在萧焄璋之前冲到墙壁前，代替硬墙承受冲撞的力道。<br/><br/> 江啸云闷哼一声，咬唇驱赶被撞时的晕眩感，双臂圈住撞得他差点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的萧焄璋，无视对方的挣扎，硬是拖他一起滑坐到地上，死命抱住，将人用力压制在怀里。<br/><br/> 幸好来得及，呼……他吁了口气，不敢想象以萧焄璋刚才冲刺的劲道，真的撞上墙会是怎么个疼痛。<br/><br/> 忽地，肩膀一记吃痛。<br/><br/> 「哇啊！？你咬我！」江啸云直觉就是往压在肩膀上的头颅本能拍了下去。<br/><br/> 「啪」的一声，好不响亮。<br/><br/> 痛得失神的男人压根没有感觉，后脑这巴掌与体内纠缠不清的痛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br/><br/> 紧咬在牙关间的柔软，渗出的血腥味没来由地，竟让男人觉得好过许多。<br/><br/> 有人跟自己一样痛着……<br/><br/> 被咬的人可没那么好受。江啸云揪紧萧焄璋的发束，一瞬间，本能地想往后扯，将他拉开。<br/><br/>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是我见过最能忍痛的，忍着连大人都可能因为忍不住哭求一死的疼痛，真的忍不了，就用身体撞墙，撞到浑身乏力或直接昏死过去……<br/><br/> 蓦地，脑海中响起余小小曾说过的话，揪紧的手松了开，柔柔地贴在男人后脑勺，时而予以轻轻的拍抚。<br/><br/> 听人叙述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br/><br/> 江啸云忍不住生气，气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日听闻时竟然只顾着自身感受的自己。<br/><br/> 「我真糟糕……」江啸云仰颈，「咚」的一声后脑撞上冷墙。「到现在才开窍……真他奶奶的笨啊我……」<br/><br/> 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忍受这些？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答案一直在那里，只是自己不肯正视。<br/><br/> 怀里这人想说的他已经听过，深刻地烙在脑海中；没说的、想隐藏的，此刻他也看见、也感受到了，这些鲜血淋漓的、难以忍受的疼痛……<br/><br/> 无法再糊涂不解，更无法容许自己再继续忽视！<br/><br/> 「唔……」怀里的萧焄璋发出收紧牙关的闷哼，连带又咬紧嘴下的肩膀肉。<br/><br/> 被咬伤的肩膀痛得使不出力，江啸云用另一只手抓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无力的手轻搭在萧焄璋腰上，圈住。<br/><br/> 不知过了多久，痛得发狂的男人缓和了下来，松开咬僵了肌肉酸疼的下颚，江啸云痛得麻木的肩膀因为他移开的动作又恢复痛觉，带着炙热的刺痛。<br/><br/> 掺和彼此鲜血的唇轻颤，喃喃呐呐出微弱的呻吟：<br/><br/> 「……小虎子……小虎子……」一声弱过一声，汗湿的身躯仍然因为疼痛抽搐不止。<br/><br/> ——只是拚命叫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只要念那名字就能止痛似的……<br/><br/> 「我在。」江啸云一动，小心翼翼调整怀里半昏沉的人，让他能更舒服地靠着自己。<br/><br/> 「……啸云……小虎子……」<br/><br/> 「嗯，乖，我在这。」江啸云回应，伴随一个个落在他发顶的轻吻。「我会一直在这。」<br/><br/> 你痛，我也痛——<br/><br/> 你痛多久，我就陪你多久。<br/><br/> 第十章<br/><br/> 胡装衬托出一身豪迈英气的佳人，手执小剪子谨慎庄重地修剪着她眼前的盆景。<br/><br/> 这样的费心施为已经持续了大半天，脸上和煦的笑容未减一分，手上优雅的动作也未减一毫，非常自得其乐。<br/><br/> 「这很有趣吗？」旁边看了快半个时辰的江啸云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br/><br/>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余小小用视线爱抚精心培植的盆景，非常满意那像双掌朝天的翠绿细叶。「我觉得有趣就好。」<br/><br/> 打开话匣子讨了个没趣，江啸云抿唇， y_u 伸懒腰，粗枝大叶的他忘记自己左肩有伤，才伸到一半，哈欠变成惨叫，痛得他呲牙裂嘴，一张脸揪成肉包子，整个人缩了起来。<br/><br/> 余小小这时才将视线从盆景上移开，转身看向自讨苦吃的江家老大。<br/><br/> 「才缝好的伤，不要给我扯开了。你不想让他发现你这伤吧？」<br/><br/> 江啸云嘿嘿傻笑。「就知道你聪明。」<br/><br/> 「所以？」余小小笑看他 y_u 言又止的模样。「你没那么多心眼，就直说了吧，我知道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我很聪明。」<br/><br/> 「难就难在不知该从何说起……」江啸云困扰地抓头，左顾右盼了起来。<br/><br/> 余小小回头欣赏自己的收藏，好笑道：「别找了，这院里只有我收藏的盆景，没有树可以让你蹲。」<br/><br/> 这也看得出来！？江啸云不好意思地走近摆放数座盆景的花架，「这些个小东西，不但照顾起来麻烦，还贵不隆咚的，我不懂，你怎么会喜欢这么麻烦的玩意儿。」看着她面前弯弯绕绕、叶密如云片的盆景，心直如他，只觉得这样盘根错节很是扰人，看不出有什么可爱之处。<br/><br/> 「盆景之所以美，就美在他先天的形态和后天精心的培植与修剪，透过这些细活削除掉那些旁生吸取其养分的枝芽，保全他本质与自然真实的形态。每一座盆景都是这样，只要清除那蒙蔽双眼、阻碍视线的细枝虚芽，就会发现原以为不美的地方，其实自有他的美态。」余小小说，一边伸指轻抚盆景枝干，遇弯则弯，遇直则直。「我钟爱盆景，喜欢他去芜取菁的美，也喜欢这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工——或许在你眼里这是麻烦，可在我眼里，这是因为喜欢而喜欢的事——啸云，真正的『喜欢』必定包含喜欢你所喜欢的这一面、喜欢你所不喜欢的另一面，这世上没有全好全坏的事，人也亦然。」<br/><br/> 「呃……」不是很懂。<br/><br/> 余小小注意到他又抓了脑袋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