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虽然是随手拍，但都很顺眼。<br/><br/> 插上耳机，又听起近日最爱的那个歌单，他藉由熟悉的修图的疲惫感唤起困意。<br/><br/> 次日，方寻返校上学。<br/><br/> 早上出门前，姜悦又恢复原样，还特意早起给他做了顿非常丰盛的早餐。方寻道了声谢，没过多回应她刻意讨好的目光。<br/><br/> 学校里的气氛轻松许多。<br/><br/> 黎昭带了他们家阿姨做的青团来，全班每人分了一个，那青团做的软糯可口，让他享受不少羡慕的目光。<br/><br/> “靠，太好吃了吧。”杜瑞夸着，“你们家保姆除了青团做的好，菜做得怎么样？”<br/><br/> 黎昭一笑：“贼好吃。”<br/><br/> “什么时候带我们上你家？”<br/><br/> 黎昭笑容微微凝固：“今天出成绩，我大概最近都要丧失在我们家的点菜权了，而且你们几个肯定比我考得好，把你们领回了家我妈一问，我又要挨呲儿。”<br/><br/> 江望把篮球放到课桌底下，笑着说：“这好办啊，我们都说比你考得差，衬托你水平还可以。”<br/><br/> 林严延摇着手指：“你太不了解家长这种生物了，知道儿子跟一群成绩比他还差的同学混在一起，他们只会担忧。”<br/><br/> 方寻说：“据说这次会直接发短信把排名和分数告诉给家长？”<br/><br/> 黎昭惨淡一笑：“而且还是全市排名。”<br/><br/> 几人正在讨论，班里突然炸了一句：“成绩出来了！”<br/><br/> 班主任把全市排名先发到了群里。<br/><br/> “害，”杜瑞挠了挠头，“先出了全市排名我看个屁啊，找我名字都得找半天。”<br/><br/> 黎昭趴到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应该好找，妈的，倒着找。”<br/><br/> 他们这帮人还没燃起来，班上同学已经把艳羡的目光投向了林严延：“林严延你全市第十七名！好厉害！”<br/><br/> 林严延得体一笑，跟大家交流了几句。杜瑞凑过来问方寻：“寻哥你挺淡定啊。”<br/><br/> “不会高也不会低，”方寻说，“我没什么可激动的。”<br/><br/> 黎昭侧过身体，趴在桌子上扭头来看他：“我听说好像中等成绩往上追更难？说不定我这种成绩很差的加把劲儿之后还能超过你？”<br/><br/>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信心让他这么膨胀，但方寻顺着他的话说：“有可能。”<br/><br/> 杜瑞乐了，在一旁挤眉弄眼：“说不定你还能冲冲全市第一。”<br/><br/> “切。”黎昭撅了下嘴，目露凶光，“你嘲笑我。”<br/><br/> “没呀，”杜瑞装模作样地点开群文件说，“我来看看是哪块小面包挡了我们昭哥的道。”<br/><br/> “诶？”他一愣，“这块小面包是寻哥儿子啊。”<br/><br/> 方寻瞥了他一眼。<br/><br/> 杜瑞笑着说：“上次不是叫你妈妈嘛，你儿子考了第一，欣 We_i 吗？”又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第一名的位置上，是林瓒的名字。<br/><br/> 方寻似乎记得，昨天这人说自己考得不好所以心情差来着？<br/><br/> 顺便看了下第二名的成绩，两个人只差了十分。哦，大概是嫌差距拉得不够大。<br/><br/> 杜瑞“啧”了一声，说：“这回一中丢脸了，第一名居然被四中抢了。”<br/><br/> 黎昭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成绩这么好当初居然没考上一中，是不是就证明，他其实是差生逆袭？靠，这就是未来的我吗？”<br/><br/> 方寻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据小选所说，他在四中一直是年级第一。没上一中，大概是另有隐情。<br/><br/> 脑海里蓦地闪现昨天公交车上的场景，少年迎着风，对着手机屏幕微笑。方寻 M-o 出手机给林瓒发了微信消息。<br/><br/> 是昨晚修的那几张照片。<br/><br/> 林瓒回复得很快：你把这些图都P过了呀？挺好看的。<br/><br/> 方寻：毕竟是有主题的照片，删了可惜。<br/><br/> 林瓒边思索着边慢慢打字：主题？主题是指“一场午后的游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吗？<br/><br/> 他打完字自己都忍不住暗自发笑，感觉有点中二，又有点有趣。<br/><br/> 但是方寻说：是“第一”。<br/><br/> 跟全市第一共度的一个下午，他说跟我一同奔跑在长长的斜坡上这种幼稚游戏是他心里的第一。<br/><br/> 第11章<br/><br/> 全校排名很快也出来了，老蒋也为了这次考试专门组织了专题班会。这几天的课程就是评讲试卷，考得好的受到激励，更加勤勉，考得不好的受了刺激，也加紧往前冲。<br/><br/> 而处于中间位置，像方寻这样的，大多数人还是原地踏步。老蒋负责，一个个约谈，想要再鞭策同学们一番。周三的大课间，轮到方寻。<br/><br/> 老蒋是个极受尊敬的班主任，为人和气，从来不摆谱。整个交流过程中，他的态度都亲切自然。<br/><br/> 方寻平常不会逃课，也从不会漠视老师，但他不爱写作业，回了家更愿意修图，考试也是随随便便考，从来都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卡着，是最叫老师们头疼的学生之一。<br/><br/> 老蒋看门见山：“我实话说，你们这种类型的学生最不好搞，从教这么多年我也最怕你们这种学生。”<br/><br/> 方寻坐直一些，道：“蒋老师——”<br/><br/> 老蒋打断他：“可我就爱跟难搞的学生较劲儿。”<br/><br/> 方寻看着他，老蒋尽管亲和，也是有野心的老师。<br/><br/> 老蒋感慨地说：“每个同学都是不一样的，你们乖巧听话我当然省心，但小白花里长出仙人球我也惊喜。我不想拔刺，但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让仙人球佩服我，不扎我？”<br/><br/> 他说得诚恳，方寻意态放松一些，也微微有了点笑意。<br/><br/> 老蒋跟着也一笑，但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忧愁，他看着方寻的眼睛说：“方寻，你是有潜力的孩子。以前老师很少跟你交流，是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知道你们这种仙人球更追求个 Xi_ng ，老师没意见。但是时间转瞬即逝，马上就高三了，我实在很怕你们这群孩子心里那点数不够。”。<br/><br/> “我知道，蒋老师您辛苦了。”方寻说。<br/><br/> 老蒋摆摆手：“你聪明，知道老师最想听到的不是这些话。我就想要你问问自己，你心里究竟有没有那个数？”<br/><br/> 空气安静了几秒，方寻看向他，轻轻说：“有。”<br/><br/> “好！”老蒋紧接着他的话说。<br/><br/> 他嗓音陡然提高，对他说：“你说你有，我就信你。”<br/><br/> 说完老蒋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心里话：“老师也不想成为拿着教鞭的恶人。哪一个人的人生，不是靠着自己经营的？从教这么多年了，如何划分指引和干涉的界限，这任务到现在也让我如履薄冰。方寻，老师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也必须为自己负责。”<br/><br/> 方寻不自觉站了起来，老蒋的眼神让他有点被震慑住。<br/><br/> 他一直尊敬老师，从小也被教育尊师重道。尽管普遍的师生关系更接近于自上而下的模式，但老蒋这样的表现却像是对待并肩作战的同伴。<br/><br/> 这种寄予厚望的、全然信任的话语，让方寻感到自己受尊重，跟老师是平等的关系。<br/><br/> 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向老蒋鞠了一躬：“知道了，谢谢蒋老师。”<br/><br/> 他一贯不习惯与长辈谈话，因为年长者有时候会无意地流露出一种压迫感，一种来自年龄和阅历上的优越感，方寻对那种奇怪的模式无所适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