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的欢喜。<br/><br/> 方寻说：“一秒都嫌多。”<br/><br/> 林瓒低下头，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去抠着桌子的边缘，脸又没出息地红了起来：“没事。我当时没忍住而已，没关系。”<br/><br/> “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个问题的。”方寻道歉，下午没说，现在要补这样一句话。<br/><br/> 但要不是因为那个问题，大概林瓒也不会这么快明白自己对方寻的感情了，他不记恨这个，闷声再说了一遍：“没关系。”<br/><br/> 要说的都说完了，两个人陷进一阵沉默里，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握紧电话又舍不得挂。<br/><br/> 林瓒心里忽地涌起一股冲动。他知道自己喜欢方寻了，然后呢？方寻会怎么看待他的情愫呢？<br/><br/> 会厌恶吗？<br/><br/> 还是也许不会太讨厌呢？<br/><br/> 林瓒实在害怕到时候连朋友也没得做。<br/><br/> 不过他的心有着几分侥幸，他想，大概在方寻心里他也是特别的？男生之间亲密举动不算什么，但互相搂着睡至天明，绝对不是任何朋友都可以这样的。<br/><br/> 回忆一下他们之间的相处细节，林瓒也找到很多心动的痕迹，那他心动的时候，方寻在想什么？<br/><br/> 有没有某一刻，他们同时被那只甜蜜的蝴蝶亲吻着呢？在昏昏然、晕眩的氛围里，他们有没有把对方的眼睛当做生命唯一清凉的泉眼？<br/><br/> 林瓒从没有像此刻一般纠结着。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准确的，一会儿又怀疑那不过是错觉。<br/><br/> 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思绪，他就听到方寻的声音：“我是不是第一个把你弄哭的人啊？”<br/><br/> 眨眼之间就像有闪着光的碎片飞进了眼睛里，林瓒听着他用好奇、隐忍、总之是古里古怪的语气问出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br/><br/> 这……这问题好微妙。他既是惊讶，又不知怎么觉得很开心。<br/><br/> “我没有被谁弄哭。”林瓒说不出太柔弱的话，但心底又默认，当时的确因为方寻而哭泣。<br/><br/> 方寻不怎么满意这答案，蹙了蹙眉，本能又让他追加了一句：“不许说谎。”<br/><br/> 他妈的，这类似命令一般的口吻令林瓒的心陡地战栗起来。从骨头里泛起细密的、令人柔软的麻醉剂，他昏头昏脑，咬着嘴唇说：“你是傻逼。”<br/><br/> 方寻被这句话取悦了，放低了声音：“那是这个傻逼弄哭你了？”<br/><br/> 林瓒的心猛烈地跳着，正如狂风骤雨，只是没有凉意，像夏季的闷热的夜晚，玻璃窗外树木乱摇，风大得骇人，屋子里的他热得快要化掉。<br/><br/> 这对话诡异得很，好像电波并不存在，他们面对面地谈着话。看不见彼此的脸，那种神秘的、缠绵的氛围却因此更浓烈，更私密。<br/><br/> “嗯。”他只有承认，他笨蛋一个，被方寻弄哭，又被方寻逗笑。喜欢他，情绪总被他左右。<br/><br/> 他独自诚挚着，方寻却已经魔怔了。<br/><br/> 就因为他一遍遍去否定自己的本能，始终不敢信任爱情，所以迟迟触 M-o 不到真相。那种感情蓄积到一定程度，即将触底反弹，他却半点察觉不到危险。<br/><br/> 他这么地爱捉弄林瓒，爱在他那里获得占有 Y_u 的满足，不知疲倦地说着那些绝不会对另一个人说出的话，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吗？<br/><br/>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林瓒激起天 Xi_ng 里的强横、痞 Xi_ng ，还自欺欺人地把这种心动和不受控制当做是身体的异状，病态和疲累的表现。<br/><br/> 只有睡眠在不经意间打破他的自以为是，粉碎一切假象。<br/><br/> 云朵一般的酣眠之中，他闭合的双眼上跳动着湿红的光线，反反复复地播放荒诞的、张力十足的画面。<br/><br/> 理智尚存的幻境里，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欣赏林瓒的那份天真，并决心要保护他，像保护方选一样。<br/><br/> 那他如何解释这种不合时宜的兴奋？他的身体激动得快要炸开，一条隐秘的内部的线紧紧绷着，串联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头脑和他的手脚，中间系着代表 Y_u 望的器官，那玩意儿不停涨大，玩弄着这根脆弱的线。<br/><br/> 可怕的力量！这线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br/><br/> 眼前的林瓒哭泣着，眼泪一颗又一颗地砸下去，闪烁着，可怜得要命。<br/><br/> 而方寻在干什么？他呼吸收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凝视他的泪水，凝视那些碎开的情/ Y_u 之花。<br/><br/> 他的喉结慢慢地滚动，像一滴岩石上的水，同那些眼泪一齐砸下，在心中黑暗的那池潭水里砸出“滴答”的声响。<br/><br/> “你在为了我哭，是吗？”他在梦里这样问。<br/><br/> 又听到现实里林瓒那句轻轻的回答：“嗯。”<br/><br/> 他也顾不上分清哪一刻意识清醒着，浅层的、深层的意识在梦里相遇、碰撞，总归是彻彻底底把他的想法给暴露了。<br/><br/> “很痛？”他状似温柔地再问了一句，吻上那颗痣。<br/><br/> 林瓒摇了摇头，他又要故意把他弄痛，扳着他的下巴，蛮不讲理地低声说：“你以后，只准为了我哭。”<br/><br/> 不对不对，谁在说话？<br/><br/> 他分不清梦和现实的界限了。他在害怕，想逃开，想远离这个画面。他的眼皮不安地跳动着，竭力要睁开。<br/><br/> 这时，一面巨大的镜子立起来，方寻困惑地抬起眼睛，看向那里面的镜子，但他看到一个极度陌生的自己。<br/><br/> 镜子里，他搂着一个男人，迷恋地亲吻着那人的头发。接着，那个他自己也抬起眼睛，轻蔑地、冷漠地瞥了他一眼。<br/><br/> 整个梦境被降下几十度的温度，他被冻得哆嗦，猛地睁开眼。被子里还是一片高热，方寻却冷得出奇，他身上全是凉透了的汗，如同在水里过了一遍。<br/><br/> 窗外凉风阵阵，泛青的天空中，启明星正亮。屋子里灰蒙蒙的，无数个灰色的、白色的点仿佛在虚空中跳动。<br/><br/> 方寻脑子里混沌着，他什么也思考不了，麻木地闭上了眼睛。<br/><br/> 七点钟的时候，姜悦来敲门了：“小寻，你怎么还没起，上学要迟到了。”<br/><br/> 方寻只觉得焦渴，手也抬不起来，嗓子嘶哑：“帮我请假，妈。”<br/><br/> 姜悦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拿来钥匙开了门，着急地走到他床边， M-o 了 M-o 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br/><br/> “先帮我请假吧。”方寻再度闭上眼。<br/><br/> 姜悦吓了一大跳：“好好好，妈妈给你请假，我们赶紧去医院。”<br/><br/> “不去医院。”方寻声音微弱，却坚持着说，“吃点退烧药就好了。”<br/><br/> 他的思绪很轻，飘忽着，却很清楚地憎恨起自己来。他看到林瓒哭，不去哄他，反而觉得他哭得令人心动。<br/><br/> 他怎么这么无耻啊。<br/><br/> 第37章<br/><br/> 方寻的身体向来不错，这次烧得却厉害，吃了药以后一整天都没降下温度。他浑身都没力气，只想睡觉，但姜悦害怕他烧出什么毛病，不容分说地带着他出了门。<br/><br/> 到医院时差不多九点了，输液大厅里人不多，他靠着冰凉的椅背，身上盖着姜悦带来的小毛毯。姜悦给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毛毯都绕过了他的脖子，两角塞在背后。他觉得自己看上去肯定有点好笑。<br/><br/> 隔壁坐着对小情侣，女孩儿在输液，头靠在男友肩上，手被他握在手里暖着。方寻不时听到他们的谈话声。<br/><br/> “你脸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