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寻遗落在云京的苍沛国旧臣之晦气,给他们安上些图谋不轨意图复辟的罪名百般寻衅,其中一部分受不了折辱,又闻听竭海国主竟是从前朱鸾国的雍江侯,有那胆大的便偷渡出海想投靠竭海国去。<br/><br/> 当然偷渡船只不久就会被负责巡逻东海岸的卫霜桥手下兵士截留,他们就言辞恳切地哀求卫霜桥,若明皇肯收留自己这些凄凄惶惶的无根之萍,必定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等等,请他无论如何将此话传到沉樱岛去。<br/><br/> 竭海国如今的确人手欠缺,明染便令卫霜桥将人带了来择优录用,用不到的若不愿回中原去,也直接作为竭海国子民身份分配田地房屋。<br/><br/> 这些臣子中混着一名从前的御史台大夫,一开始表现的很好很正常,待过得两三个月后,许是看明染沉默寡言又病恹恹的似乎不难对付,便老毛病发作,渐渐猖獗起来,先是弹劾了其他官员几次,被搁置了。尔后一次朝堂上竟直接上书建议,请求陛下把如今羁押在平京的侍寝侯给接到东海来,最好那几位陪着国主在平京受苦受难的老臣也一并接回来。接来做什么他未曾明言,他只说作为朱鸾国旧臣子,为此事已经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久矣,若是眼睁睁看着国主在别国受辱却无动于衷不施援手,就是有违天道人伦,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此番大胆上书全因一片忠心,陛下不要觉得臣子冒犯,国主就得善于纳谏才是合格的国主。<br/><br/> 明染想来是真不合格,闻言将他的奏折往案上轻轻一放,沉默不语,只瞥了谢诀一眼。他平日号称说话不方便,对这些臣子们话就极少,此时不高兴了更可以名正言顺地一言不发。<br/><br/> 明翔军余下的将领都在外面各忙各的,但谢诀负责守护竭海城,一直跟着明染上朝。他听人提起前国主就有气,待收到明染的暗示,不等那位前御史台大夫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刀过去劈下他的脑袋,惊得一群臣子瑟瑟发抖,连指责他野蛮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明染很温柔地看着爱徒,一脸赞成之色。<br/><br/> 谢诀对着那只新鲜热辣才出锅的人头冷冷道:“抛妻弃子的亡国之君,有什么资格让人惦记着他!谁再敢说接他回来的话,就跟此人阎王殿里作伴去!”明染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收拾起来扔出去,连厚葬两字都懒得说。<br/><br/> 于是谢诀体贴无比地替他做主:“丢出去剁了喂狗,竭海国寸土寸金,没地儿埋他。”<br/><br/> 明染对手下官员素来有些冷淡,虽然折子也批,有要事禀报了也听,若是事情做得好赏赐起来也大方得出乎意料,但等闲并不怎么搭理他们。臣子们都不是傻子,眉高眼低的一看就懂,一群人诚惶诚恐废话不敢多说半句,没多久都成了克勤奉俭的贤良之臣。<br/><br/> 因此大家对这位御史台大夫心有不满,想咱们沦落到这种地步,屋檐下讨口饭吃都恁不容易,他却改不了从前的恶习,动辄抨击这个弹劾那个,一点正事儿都不做,还当有云京百姓的民脂民膏在养着他,如今还出这种死鬼主意,砍了他正好,除了死状难看让人惊悚,简直大快人心!<br/><br/> 才回来的叶之凉闻听此信,立时一锤定音:“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派来的 ji_an 细,专程来恶心人的。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不要脸!你们等着,必定还有后招。”<br/><br/> 他既然号称会看相,铁口直断也属寻常,果然一语成谶。<br/><br/> 靳端阳一直想占竭海国点便宜,据他上一次和明染在庐州和谈时的观察,此人许是自小钱财上从未吃紧过的缘故,为人处事比较大方干脆,堪称拿得起放得下。只要能把他弄出来谈谈,只要自己提的要求在合理范围内,再哭诉一番民生不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他或许就不一定会计较从前之事。<br/><br/> 他思来想去,想起自己生辰恰好在腊月十五,便喊来了礼部尚书,决定替自己个办个四十寿诞。<br/><br/> 礼部尚书很吃惊:“陛下,您今年三十八岁整,还未至不惑之年。这于礼不合……”<br/><br/> 靳端阳叹道:“虚两岁吧,朕人未老,心已老。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把朕要过整寿的消息送出去,西域,北疆,蜀中,南粤都要送到,让他们都来朝贺,朕看谁好意思空着手来。还有……最难请的那位东海明皇,朕这两年屡屡示好,他都装聋作哑不置一词。但是这次不借机弄他来,那位定南侯和朕又不贴心,我们苍沛的海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起来,户部那群糟心货和那些利 y_u 熏心的商贾之辈简直快要把朕给唠叨疯了。唉,你说他跟虞侯记仇怄气,关朕什么鸟事儿,真是的!”<br/><br/> 他推脱得很干净,但是臣子们并不这么想,暗道当初不是您灭了那位爷的故国么,现在前国主还时不时得侍寝呢,怎么就跟您没干系了?<br/><br/> 皇帝陛下在御书房中转来转去,转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一拍龙案,道:“有了,说不得只能舍下这张老脸,做些无耻的事情出来,或许就能有个转圜的余地。”<br/><br/> 数日后,苍沛国的使者携带皇帝陛下的亲笔书信奔赴东海,他知道自己走不到双子岛的地界,因此直接将信送给了卫霜桥,言明此信至关重要,一定转交到明皇手中。<br/><br/> 苍沛皇帝信中的言辞很客气很文雅,意思是明皇虽然久居东海,但祖坟却依旧在云京郡左近。你一去海上数年,这祖坟必然也缺少供奉祭扫。皇帝陛下向来待明皇如亲兄弟一般,亲兄弟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说不得要把父母的仙骨迁移至平京城外,方便以后经常祭奠。另哥我今年恰好四十整,辛苦了这么些年也该适当享乐一场,希望你能来捧个场,然后我还有很多好东西要送给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所以你快来吧我等着你。<br/><br/> 其实概而论之就是一句话:“你敢不来我就掘你祖坟。”<br/><br/> 明染看完信,猜靳端阳是想借寿诞之名跟自己弄些好处。他虽然对祭祀祭祖这种繁文俗礼并不在意,但也不能随便让人将祖坟给掘了,看来不走这一趟真不行。只是他却不想再踏上那块土地,便回信给靳端阳,让他将会晤一事另行择地,最好是在东海和苍沛的边界处寻一处海岛或半岛,双方都方便行事。<br/><br/> 虞劲烽得知消息在半个月后,气得也摔了镇纸:“他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商量不行,张嘴就掘坟盗墓的,也不怕遭了雷劈。”<br/><br/> 他平常缩在封地上并不去平京,怕不小心着了靳陛下的暗算,此时不得不打点精神走一趟,去平京求见靳端阳,和他理论此事。<br/><br/> 靳端阳觑着眼看他:“难道你不想见他?等他来了朕替你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原谅了你,与你重修旧好,岂不皆大欢喜?”<br/><br/> 虞劲烽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什么重修旧好,他心里恐是巴不得两处明翔军立时开战才好,于是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并无和东海明皇重修旧好之意,纵是这些年白鹭岛航道上与竭海国的各种来往,陛下想必也瞧得清楚,一切按契约行事,不曾半分逾越牵扯之处。”<br/><br/> 靳端阳暗道这话糊弄谁啊,你表面不牵扯,心里牵扯得千丝万缕乱麻一样,想着朕不知道呢!他故作深沉地来回走几趟,叹道:“可朕实在是太想念他了,纵然北斗海峡之事讲不成,哪怕能见一面,聊解相思也可。”<br/><br/> 他觑着虞劲烽神色,看到他的眼角似乎抽动几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