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弟恭,感情深厚。<br/><br/> 高淳说话间隙朝着荣焉也点了点头:“正值皇祖母丧期,凡事从简,不能举行接风宴庆祝大军凯旋,还望见谅。”<br/><br/> “殿下客气了。”荣焉勾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荣焉愧不敢当。”<br/><br/> “我知道你借兵本是为了平复叛乱,重掌魏国朝局的,”高淳道,“虽然朝中争论不休,但父皇本意是助你到最后的,孰料皇祖母……”高淳微垂眼帘,轻轻地谈了口气,“父皇素来仁孝,在这种时候再兴兵是万万不妥的。不过荣焉你也不用太过懊丧,反正现今魏国局势混乱,不如先由着他们斗上一段时间,待皇祖母丧期过了,总还有机会。”<br/><br/> 荣焉摇头:“这一次回去,能够手刃荣玄已经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说到这,他抬手遮了遮头顶有些晃眼的太阳,笑了一声,“只是我这个人既不懂行军打仗,又娇生惯养久了吃不得苦头,这样的体验……以后尽量还是少有吧。”<br/><br/> 高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先愣了一下,才开口:“你的 Xi_ng 格还真是一如往日般坦率直接。”说到这儿,他轻轻笑了笑,“是我说的远了,魏国的事儿等皇祖母丧期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当下……”<br/><br/> 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梁稷:“惯例还是让大军驻于城外,你与荣焉跟我一起向父皇复命。”<br/><br/> 梁稷拱手应声:“是。”<br/><br/> 高淳的目光凝在梁稷脸上,突然笑了笑:“许是太久未见了,总觉得容之这次回来与我生疏了许多。”<br/><br/> “梁将军不是一向如此吗?”荣焉漫不经心地朝梁稷脸上瞥了一眼,而后朝高淳抱怨道,“强硬、冷漠,且不近人情。”<br/><br/> 听见荣焉的话,高淳似乎十分讶异,微挑眉后轻轻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们这一路南下,也算是同生共死,关系应该会亲近许多。”<br/><br/> “是吗?没感觉到。”荣焉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回手将自己的水袋扔给了李页,“这日头晒的很,我们还是抓紧出发吧。”<br/><br/> 高淳的视线在荣焉与梁稷面上来回扫过,而后轻轻点头:“走吧。”<br/><br/> 说是去见寿光帝,高淳却并未将二人带进宫中,反而由城外一路往北而去,翻过一座山之后,才在一座看起来十分华丽的行宫前驻了马。<br/><br/> 荣焉趁着高淳翻身下马的功夫,与梁稷对视了一眼,而后才道:“不是说要面圣,这里是……”<br/><br/> “入夏之后,皇城就一直酷热难耐,父皇本就因为皇祖母的逝去而伤神,还时常被各种的朝务所干扰,在太医的建议下,住进行宫静养一段时日。”高淳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目光有些许的飘散,而后回头朝着二人笑了笑,“父皇让我将你二人直接请到行宫来。”<br/><br/> 梁稷应声下马,一面整理衣袍,一面用余光看着荣焉也从马上下来,而后才朝着高淳开口:“既如此,劳烦殿下引我们进去。”<br/><br/> 高淳眨了眨眼:“好。”<br/><br/> 因为行宫建在山间,随处可见碧绿的树木,倒是凉爽了些许,比起虽然更加富丽堂皇却总是让人觉得压抑与沉闷的皇城,更显得更清净的多,一路往寝殿走去,除了来回巡逻守卫行宫的侍卫,竟未再见到旁的人。<br/><br/> 三人刚刚走到寝殿门口,早早得了通传的韩让便迎了出来,他朝着梁稷荣焉二人点了点头,而后才朝着高淳道:“殿下可来了,陛下刚睡醒还问您呢。”<br/><br/> “那还算赶得巧,不至于扰了父皇休息。”高淳微微笑了起来,“劳烦内官引路。”<br/><br/> 韩让笑着摇了摇头:“纪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说完,兀自转身,在前面带路。<br/><br/> 寿光帝在行宫的寝殿更加幽深而宁静,这次到行宫来,连随行的内侍都没带上几个,一路走进偌大的寝殿竟听不到什么声响。<br/><br/> 寿光帝正坐在书案前,一手举着一本棋谱,另一只手举着一枚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一道棋局,听见脚步声进来也没能分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一丁点注意。<br/><br/> 几人在殿中停住脚步,韩让匆匆忙忙走到近处,低声提醒道:“陛下,纪王殿下等人到了。”<br/><br/> “哦,是吗?”寿光帝随口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棋子落下,这才抬起头来扫量面前跪地施礼的三人,“都来了啊!这是行宫,不用像在皇城里那么拘礼,都起来吧。”他朝韩让看了一眼,“赐座,看茶。对了,把韩昭仪晨间才做的那个糕点也端上来一起给他们尝尝。”<br/><br/> 三人各自起身落座,韩让手脚麻利地给三人都倒好了茶,又有内侍真的端了糕点过来,摆在三人近处。<br/><br/> 寿光帝翻了翻手里的棋谱,皱着眉头丢到了一旁,顺手又拿起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仔细看了看棋局,又摇了摇头:“朕也不过是个凡人,到底不能与自己为敌。”他抬手示意韩让将棋子收起,自己转过视线,先对梁稷道,“先前的战报朕都有看过,容之做的很好,不愧是梁家的人。”<br/><br/> “陛下如此夸赞,容之愧不敢当。”梁稷忙道。<br/><br/> “反正依着太尉的脾气秉 Xi_ng ,你回府之后也不会得到什么褒扬,朕就当替他多夸几句。”桌案被撤了下去,寿光帝歪在榻上,噙着笑意看着梁稷,“至于封赏……等再过一段时间,太后的丧期过了,朕再补给你。”<br/><br/> “能够不辜负圣上嘱托,容之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封赏,更是不敢当。”梁稷推辞道。<br/><br/> “还真是跟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脾 Xi_ng 。”寿光帝笑了一声,“这事儿以后再说,朕今日叫你来,还有别的事要说。”说着,他转过视线看向高淳,“孙翌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正好今日梁稷回来了,你可有话要说?”<br/><br/> 高淳从座位上起身,跪地道:“儿臣先前并不知道孙翌是魏人,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勾结魏人。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曾是纪王府主簿,是儿臣识人不明,险些误了大事,牵累容之,儿臣知错。”<br/><br/> 荣焉抬眼,朝高淳脸上望去,只瞧见他满面诚挚甚至还有显而易见的悔恨,似乎真的在后悔当日救了孙翌回来,也仿佛真的对这人的出身和来历一无所知。<br/><br/>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就算先前不知道,只按照高淳为人处世的严谨与小心,又怎么可能平白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在自己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孙翌的背景,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孙翌心中所怀着的仇恨,只不过他并不在意。<br/><br/> 他要的不过是这人能够为自己所用。<br/><br/> 寿光帝安静地听高淳把话说完,没做任何评价,打了个呵欠之后,才冲梁稷抬了抬下颌:“你是此次的行军总管,被孙翌偷袭受伤的人也是你,现在孙翌人已经死了,挫骨扬灰也没什么意思。你打算怎么让纪王赔罪尽管说,朕替你做主。”<br/><br/> 梁稷下意识地抬眼朝着跪在地上的高淳望去,而后轻轻摇头:“此事纪王殿下本就不知情,又何须向我赔罪?若非要如此的话,不如让殿下得空了替我接风。”<br/><br/> 寿光帝微挑眉,而后摇了摇头:“既如此,你们的事儿朕便不管了。”<br/><br/> 他挥了挥手,刚要让人下去,忽然想起什么,将目光转向荣焉:“你与沅儿的婚事怕是要暂且搁置一段时间了。”<br/><br/> 说到这儿,大概是又想起了太后去世的事情,寿光帝抬手按了按额角,“待丧期过了,朕会让礼部再给你们选一个良辰吉时。”<br/><br/> 荣焉应声:“是,荣焉明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