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离，只剩下景栖一个，对他好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他没地方去，连来人界找陆朴怀都不敢，怕又勾起他什么念头让他入魔，因此总躲得远远的看。<br/><br/> 这些是娄海告诉他的，说的时候陆柯词刚两岁，被陆朴怀搂在怀里，抓陆朴怀的头发玩儿。<br/><br/> “关我什么事，”陆朴怀坐在院子里，晃晃腿，“我如今也不恨他了，别让我见到他就好。”<br/><br/> 院子角落里那抹红色的影子往后缩了缩，陆朴怀假装没看到：“不见面我就不恨他。”<br/><br/> 娄海叹了口气。<br/><br/> 59.<br/><br/> 他们的事儿闹得还算轰轰烈烈，天启人少，有什么八卦一瞬间就传遍了。<br/><br/> 有说景栖痴情的，都这样了还喜欢他干嘛，还心甘情愿送上去让他杀，也有说景栖是在赌，赌陆朴怀不会杀他，最后是景栖赌赢了，但陆朴怀不能接受自己杀不了景栖，所以叫景栖杀了他。<br/><br/> 也有说陆朴怀胡乱怨恨的，景栖又不是故意害他这样，如果不是那口凤凰血，他早八百年就死了，凭什么去恨景栖？<br/><br/> 句芒路过的时候听见有俩小仙童在谈论这件事，他卷了卷手里的书，在小仙童的脑袋上轻轻打了下：“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干活去。”<br/><br/> 60.<br/><br/> 这是个无解的局。<br/><br/> 景栖救了陆朴怀，也害了陆朴怀。<br/><br/> 陆朴怀杀不了景栖，也杀不了自己。<br/><br/> 爱和恨，生与死，交织成一张找不到源头的网，线还在延续。<br/><br/> 61.<br/><br/> 陆柯词和陆朴怀一边唠一边把瓜子嗑完的时候邱岘已经困得不行了，打着呵欠把陆柯词拎起来：“我们先回去了，师父。”<br/><br/> “去吧，”陆朴怀又从兜里 M-o 了把花生，“晚安。”<br/><br/> “当心上火哦。”陆柯词挥挥手，和邱岘一块儿回了地府，陆朴怀把桌上的瓜子壳收了收，丢到垃圾桶，想想又把垃圾拎起来到街口去丢了，不然陆桓意第二天起来又要炸。<br/><br/> 和陆柯词说的时候挺云淡风轻的，但这会儿陆朴怀一个人走在街头，余光瞥到那抹熟悉的红影时觉得一点儿也不云淡风轻。<br/><br/> 他的魔根是杀厉鬼剔除的，以杀止杀，也就师父那个鬼才能想的出来这种法子。但从以前到现在，他杀了多少厉鬼？死在他手上的厉鬼手拉手都能绕地球一圈儿了，现如今他看到景栖还是会不舒服。<br/><br/> 当年他和师父一块儿剔除最后的魔根，他不怕死也不会死，师父放开了整，几乎将他识海全部扯开再一点点将魔根挑出来用法术杀死，但这种方法也有弊端，魔根随时都会再生。<br/><br/> 说白了魔根就是执念，不去执念永远也无法根除。<br/><br/> 陆朴怀觉得自己的执念是杀景栖，但他杀不了景栖，景栖也不会死，所以这是一道无解的题。<br/><br/> 62.<br/><br/> “有心人便有恨，有恨才有执念，反反复复，无穷无尽，”师父用手里的木尺打在陆朴怀的头上，同他说，“痴情人才来寻你，你不见便莫要念，同我修道去罢。”<br/><br/> 怨者不自渡，陆朴怀和师父修道多年，造不出渡自己过苦海的半艘木船。<br/><br/> 结在景栖身上，因是他，果也得是他。<br/><br/> 陆朴怀有时候会想，自己也把血淌尽了死了算了，但他那次刚在自己身上割出无数的口子，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时候门便被谁推开了。<br/><br/> 凤凰血又滴在他的伤口上，硬生生将他丢掉的血补满，他睁开眼，屋里没有一个人，他身上多了条毯子。<br/><br/> 63.<br/><br/> 逆向思维一下，陆朴怀只要一直给自己放血，景栖就会一直救他，以血换血，但纯正的凤凰血不会再生，景栖迟早会死。<br/><br/> 但陆朴怀没有再给自己放过血，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br/><br/> 好在现在的情绪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br/><br/> 以前陆朴怀发现景栖日夜不休地跟着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己，可能会暴怒起来二话不说地冲过去和他打一架，也会拆房子砸东西，但现在不会了。<br/><br/> 他甚至能很冷静地看着景栖走到自己面前，帮忙把那袋垃圾丢进垃圾桶里。<br/><br/> 64.<br/><br/> “很晚了，”景栖犹豫了会儿，和他说，“快回去。”<br/><br/> 说完又补上一句：“别老是嗑瓜子，上火。”<br/><br/> 于是陆朴怀从兜里 M-o 了两颗花生糖，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突然有些迷茫。<br/><br/> 迷茫这个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心底，他觉得自己经历得够多了，吃的苦也够多了，应该是那种与世隔绝看破红尘的心态，不应该像现在这样。<br/><br/>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陆朴怀突然发问，“我有什么是能让你从千年前到现在都执着不忘的？”<br/><br/> 65.<br/><br/> 这么多年了，龙君膝下那九个崽子都长大了又生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异兽，龙君身边的伴侣也换了无数个，只有凤凰，这么执着，跟陆朴怀欠了他三百万似的咬着不放。<br/><br/> 要说恨其实也没多恨了，陆朴怀不去想那个无解的谜题，只要景栖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以很自然地继续当着门派里的二师兄，当陆柯词的好师父。<br/><br/> 偏偏在那次他主动说要凤凰血来救陆柯词之后景栖就不肯走了。<br/><br/> 以前也没走到哪儿去，都是在后头悄悄跟着，但现在跟得很光明正大。<br/><br/> 都敢走出来帮忙丢垃圾了。<br/><br/> 66.<br/><br/> “不知道，”景栖说得很坦然，“但是我知道就是你。”<br/><br/> “什么就是我？”陆朴怀问。<br/><br/> “天道说我们这些异兽都会经历情劫，渡过了，那个人就是相伴一生的人，”景栖说，“我只遇到你一个，就是你，没有别人了。”<br/><br/> 陆朴怀却忍不住跑偏，龙君换了那么多伴侣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情劫？总不能每一个都是吧，那也太苦了。<br/><br/> “朱雀呢？玄冥仲冬季春呢？”陆朴怀问，“天启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喜欢我一个？”<br/><br/> 景栖没能接上话。陆朴怀也不想继续等答案。<br/><br/> 答案是什么都和他无关，改变不了什么，陆朴怀有时候想起景栖，会悄悄想，他和景栖最好的结局大概只有同归于尽。<br/><br/> 但就像旁人眼里那样，景栖其实没做错什么——陆朴怀现在都能学会站在旁人的视角来看了——景栖的确没做错什么，要他和自己同归于尽，太不讲道理了些。<br/><br/> “我喜欢你，”景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青龙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玄武个结巴，但是就是喜欢。我就是喜欢你。”<br/><br/> 67.<br/><br/> “换个人喜欢吧，”陆朴怀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看着跟你爹似的，走出去吓不吓人啊。”<br/><br/> 景栖盯着他的脸看，不多时变得像他那样，身高也没那么高了，穿着一身红衣荒诞又滑稽。<br/><br/> 陆朴怀摇摇头。<br/><br/> 68.<br/><br/> 从那天起景栖就愈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陆朴怀眼前，陆朴怀拒绝的借口也越来越多。<br/><br/>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而衰，三而竭，总会有坚持不下去的一天的。<br/><br/> 陆朴怀觉得景栖这么执念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自己拒绝得不够彻底，他们成亲那晚不算，抵上去却没能割下来的刀太暧昧不清了，好好儿拒绝一下，景栖放过他，他也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