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里散的香味倏然断绝，迷蝶在幕色中漫无方向地飞了半晌，终是停了下来。<br/><br/> 日暮西山，天畔的落日残留着几分余晖，长街上行人渐渐少去。<br/><br/> 今州凤头镇的洪大爷望着面前无人问津的鱼，饱经风霜的脸上尽是忧容，他伛偻着腰，开始收拾摊子——一个只有两个鱼筐和一条扁担的摊子。<br/><br/> 他两三下就将担子挑在肩头，掂了掂扁担，径自要走。<br/><br/> 隔壁摊卖白菜的陈大娘瞧他要走，笑道：“老洪头，这就走啊？”<br/><br/> 洪大爷腾出一只空手摆了摆，摇头叹气着：“这都摆了一天了，也没见个人来问价，天色不早了，该走了。真是奇了怪了，往年的这段时节的鱼最好不过，反而今年这鱼非但少，还又瘦又小，这可苦了我了，一大家子还要等着养活，这该如何是好？”<br/><br/> 陈大娘闻言，神神秘秘地把头凑过来，小声道：“我跟你说，清早起来赶摊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鬼了！”<br/><br/> 洪大爷见陈大娘神色煞有其事，不似有假，干脆把扁担放下来了，诧异道：“鬼？怎么就看到鬼了？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br/><br/> 陈大娘不住地摇头，压低声音道：“不会错的！还是一大一小，飞得可快了！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还不是鬼？不是鬼也是妖怪。”<br/><br/> 陈大娘抬头望了望行人稀少的长街，长街上已有人家挂起了灯笼，忽然又想起早上从薄雾中一闪而过的两道鬼影，觉得连灯笼也变得惨淡起来，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她犹自打了个寒颤，对洪大爷道：“赶快回家吧，老头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说着拎着装白菜的竹篮转身就要走。<br/><br/> 洪大爷叫住她：“诶诶，你倒是把话说完，那鬼长什么样啊？”<br/><br/> 此时陈大娘已走到几步开外，又回头道：“喔唷，你就不要管了唷，赶紧回去吧。你自个儿也小心点！”说完急匆匆撞入了暮色之中。<br/><br/> 洪大爷活到这么大岁数，虽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十恶不赦之人他还是见识过的，加之是个胆儿大的人，于是就没把陈大娘的话放在心里。惦记起家里尚年幼的小娃与眼瞎的老伴，他不禁长叹一口气，遂又重新挑起扁担，最后看了眼陈大娘远去的背影，便往回家的方向走。他一面走，一面思量着今年靠鱼养活老小是不可能了，看来得筹划点别的买卖。<br/><br/> 归途中，他忽而想起去年在碧女湖附近那一片山脉种了些许李子树，此时李子也该熟了，明日他大可以进山去摘些李子来卖，换些铜板，以解燃眉之急。<br/><br/> 到了第二日，洪大爷的鱼虽然瘦小，但是为了生计，他照样来摆摊了，奇怪的是日日报道的陈大娘摊位竟然空着，直到洪大爷收了摊子，也不见陈大娘来。<br/><br/> 他心里直犯嘀咕，想着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大娘竟然不出来做生意了。<br/><br/> 今日生意不错，赶上大户买鱼给猫吃，那户人家的下人把他的鱼全部给买走了，所以摊子收得早。天还亮堂着，他肩挑担子一晃一晃慢悠悠地走，走了不久，他抬眼看到了卖茶水的老周，这会儿刚好渴了，他便走了过去。<br/><br/> “老周，来碗凉水。”<br/><br/> 老周见是洪大爷，笑着给他倒了碗水，“今天生意不错啊，这么早收摊了？”<br/><br/> 洪大爷 M-o 了 M-o 兜里的铜板，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正想客套谦虚几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声音极轻，但他还是听见了’碧女湖’、’难办’几个字眼。<br/><br/> 洪大爷一抖擞，碧女湖不就是他家附近的那面湖么？他赶紧转身探头去看，却见几名身穿金色华服的少年脚底跟生了风似的很快走远了。<br/><br/> 老周也跟着伸头去看，“啧，那几位看起来不好惹，怕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br/><br/> 洪大爷低头思忖了半晌，实在很好奇，碧女湖到底怎么了，那几名少年说的难办又是什么意思？<br/><br/> 他再也没有心思和老周聊天，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了水，把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还给老周，道：“我先走了。”<br/><br/> 老周也没拦他：“好嘞，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啊。”<br/><br/> 洪大爷的家并不在镇子上，他每日来回赶摊差不多要花上两个时辰。<br/><br/> 他挑着担子走了半晌，天色很快暗了下来，眼看伸手便不见五指。四下树影婆娑，黑压压一片，树木在昏沉中褪去了原有的颜色，瑟瑟凉风撩起躺在地上的残叶，卷向洪大爷。<br/><br/> 洪大爷停下来，用手扫开扑棱在身上的叶子，他望着没有尽头的小路，皱起了发白的眉头，夜路他经常走，这条小路他更是走了大半辈子了，步子快些只消二刻便能走完，但如今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是没走到头？<br/><br/> “呀——”上空霍然响起粗嘎嘶哑的叫声，洪大爷猛地抬头，一只黑乌鸦自他头顶打旋飞过，疾疾窜向灰蒙蒙的树林中。<br/><br/> “莫慌莫慌，一只小畜生甭想欺负老人家。”他的心里渐渐生出一丝不安，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却走得更急了。<br/><br/> 半盏茶的时分过去了，洪大爷喘着气又停下步子。<br/><br/> 他抹去额上出的汗，心中暗忖：好邪乎！莫不是，莫不是……<br/><br/> “莫不是什么？”陈大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夜色之下，有些看不清面容。<br/><br/> 她的突然出现让洪大爷着实吓了一大跳，心惊肉跳道：“你怎么在这里？突然出现吓死人呀！”<br/><br/> 陈大娘笑道：“瞧把你吓的，平日里你胆子不是倍儿大么？我也是刚刚才记起来，我问你家老婆子借了一把菜刀，喏，你看。”接着她从篮子里取出一把半旧不新的菜刀，昏暗的月色下，一丝银光滑过刀面，泛起一股冷意。<br/><br/> 洪大爷问：“你什么时候问我老婆子借的，我怎么不知道？”<br/><br/> “白天借的，你赶摊去了，当然不知道了。”陈大娘晃了晃手里的菜刀，依然在笑，可洪大爷却始终看不真切她的脸。<br/><br/> 洪大爷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给我吧，黑灯瞎火的，你赶快回去吧。”说着想从她手里拿菜刀，然而菜刀稳稳地被陈大娘握在手中，他使劲往自己这边拽，陈大娘倏然松开握着菜刀的手，旋即又笑了， Yi-n 恻恻道：“你回去可要当心。”<br/><br/> 洪大爷把菜刀扔进筐里，心中疑惑道：“这人平日里也没见关心过谁，怎么今日还大老远跑来还菜刀，况且菜刀问邻居借不更方便么？”<br/><br/> 陈大娘一字字道：“我邻居死了，死人的东西用了多晦气。”<br/><br/> 闻言洪大爷心头剧烈一跳，额间汗涔涔流了下来，鱼筐也不要了，抱着根扁担拔腿就跑，把陈大娘远远甩在后面，一阵黑风从后方吹来，带着陈大娘的笑声灌入耳膜。<br/><br/> 他边跑边想，陈大娘这是中邪了，连他肚子里的话都听得见。<br/><br/> 无奈他已到花甲之年，跑了许久，实在是跑不动了，这才转头朝后看了一眼，陈大娘似乎没有追上来。<br/><br/> 他靠在路旁的一颗粗壮的树干上喘着粗气，安 We_i 自己，“莫慌莫慌，马上就要到家了。”然而黑云蔽月， Yi-n 风阵阵，长路漫漫，仿佛没有尽头。<br/><br/> 低着头喘了好半天，忽然间，洪大爷瞪大了双眼，瞳孔急剧紧缩，浑浊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双黑色布鞋。<br/><br/> 洪大爷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他分明已跑出不少路，可前面老树底下站着的不是陈大娘又是谁！<br/><br/> 不知何<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