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是沃克先生吧?”对方猛地抬头,意外地出言流畅,像是在大脑里排练过无数次,“我叫蜡花,没关系,我习惯早到。”<br/><br/> “噢。”亚连眉心一跳,微笑着伸出手,“蜡花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亚连。”<br/><br/> 蜡花张大嘴愣了半天,莫名红了脸。<br/><br/> “蜡花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br/><br/> “噢,噢噢你别在意,我很好,我只是,”蜡花匆匆摆手,显然这段话她没有排练过,支支吾吾得厉害,“我觉得你,很好看,要是再有一束盛开的红玫瑰……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觉得……上帝啊,缝上我这张嘴吧!”<br/><br/> 亚连成功被逗笑了,这位据林克说是剑桥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之一,竟然看上去比他还要青涩。<br/><br/> “真的吗?谢谢你。”<br/><br/> “不,不客气……”<br/><br/> 蜡花瞠目结舌。<br/><br/> 她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会被这样的笑容瞬间俘获,那张平和微笑的脸无法用帅气或者可爱来形容,而是直指心脏的心安,明明他才是命悬一线的那一个。<br/><br/> 在那一瞬间,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要倾尽全力帮忙治好他。<br/><br/> -TBC.<br/><br/> 第二十一章<br/><br/> “你们要离开了吗?”<br/><br/> 亚连踩在人字梯上,肩膀夹着手机,把整理好的书摆上前厅的铁艺书架上层,然后从挂在手腕上的纱袋里取出两块香樟木塞进书堆里。<br/><br/> 昨天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日,今天气温骤降,游客稀少,重生不久的“温德米尔精灵”免不了一次闭店修整。<br/><br/> 少年听着电话微微低下头,垂着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李娜丽,我没想到,这……也太突然了。”<br/><br/> “亚连,是我对不起他,”女孩在电话那头深深叹气,“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对我而言除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人。我……是不是个混蛋?”<br/><br/> “既然已经是混蛋了,那就再问一句好了,”没等到亚连回答,李娜丽抢先道,“亚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br/><br/> 亚连睁大眼睛,手中的一本精装书漏出来,砸在地上。<br/><br/> “……如果你也有个美满的家庭,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都交给神田吗?”<br/><br/> “天啊,对不起。”女孩在那边捂住脸,“你别回答了。”<br/><br/> 我想不出来。<br/><br/> 我也无数次试图想象一个“美满的家庭”是什么样子,我自信我能想象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从电视或现实里见证过无数的范本。可是一旦它的主人公落在自己头上,我的大脑立刻一片空白。我可以轻松想象自己被御手洗丸子淹没的场景,可我无法想象父母,因为当那两个人的脸以“父母”的形象出现在我的想象中时,我已经不会感受到美满了。<br/><br/> 我的挚友,我多么想告诉你,你的选择没有错,你不需要自责——可是现在的你可能不愿意听这种推卸责任般的安 We_i 。<br/><br/> 我为能抓紧我的爱人不放手而欣 We_i ,你也应该为对美满的家庭不离不弃而自豪。<br/><br/> “他说,要带我去看世界。”<br/><br/> 李娜丽低声说:“他把我推荐给了《世界之眼》的合作剧组,做纪录片的女主角。下周开机,为期一个月。我和他,还有一个月……”<br/><br/> 她越来越小声,直到最后一言不发:“亚连,我真羡慕你……”<br/><br/> 你看,这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永远有能力以及勇气做出把伤害降到最低的选择,我是那么为她骄傲。<br/><br/> 她即将去赴一场注定分手的蜜月旅行。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上帝,我会为她祈祷旅途快乐。<br/><br/> “我突然特别佩服亚连。”<br/><br/> 拉比把手上的空啤酒罐用力捏扁,投入三米开外的垃圾箱。<br/><br/> “只不过是一场失恋就快要把我推进地狱了,他是怎么熬过那么多……作为常人按理不应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遭遇的不幸?你看,多舛的亲情和爱情,世界上所有的不公都压在他头上,他却还是那么顽强。”<br/><br/> “亚连啊,他太温柔了。”他把两只手臂放在脑后枕着,看着雨后澄澈得几近透明的天空,嘴里发苦。<br/><br/> “他从不发 Xi-e ,似乎也从不需要安 We_i ,因为不舍得伤害这个世界哪怕是一草一木。就连最接近崩溃的时刻,他抱住的也只有自己。然而我不是那样的圣人,所以抱歉,你不得不听我倒苦水。”<br/><br/> “不……其实都是借口。”<br/><br/> “人走到那个坎上,只要还剩一口气,都会强撑自己跨过去的。落在你头上的灾祸或者痛苦,无论怎么抱怨,终究还是要去承担的。”<br/><br/> “李娜丽她……我是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们都习惯年轻的时候找各种人体验恋爱,只有到达觉得玩够了的年纪才会考虑找个还算顺眼的对象结婚。可是她告诉我他们中国不那么想,他们的大多数女孩子每次谈恋爱,都是抱着与对方走完一生的希望的……她很认真,对我。”<br/><br/> “这让我觉得,虽然我们希望渺茫,但我不玩儿了,我想娶她,让她如愿以偿……哈哈,缘定今生哪有那么容易?世界上本也没有那么多像亚连和阿优那样毋需顾虑的异国恋情的。”<br/><br/> 克劳利嘴笨,什么安 We_i 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伸手揉揉青年的红头发。<br/><br/> 这名青年人比他晚一年进入杂志社,在岗的每一分钟都未缺过活力与创造力,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垂头丧气的样子。若是放在平时,让克劳利来判断,这个人才是从不需要安 We_i 的人。<br/><br/> 拉比仰起头,他身后的老特拉福德球场便倒过来,那些白色钢架围成的穹顶至今仍然威武,可是日晒雨淋了百年的梦想和失落,现在很少再有人叫它“梦剧场”。他好像被某种挫败感彻底攫获了。贝克汉姆和小罗还会来,欧文和菲戈还会来,但球场好像老了,承载欧洲冠军杯的曼城老了,生在这里的他自己,大概也老了。<br/><br/> “……先生,先生!”<br/><br/> 拉比收回脖子,甩了甩脑袋。他面前站着一个只有他膝盖高的金发男孩,张大眼睛望着他。<br/><br/> “先生,你的发带真酷!”<br/><br/> “噢?你喜欢吗?”拉比摘下发带,弯腰递给他,“你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br/><br/> 男孩认真看了看发带,又看看这个男人,举起手里的一张五英镑:“我有钱,这是我给邻居汉斯婆婆打扫花园挣的,我可以自己买一条这样的发带。”<br/><br/> 拉比见他执拗地举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绿色钞票,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可是你找不到我这样的发带了,这是独一无二的。”<br/><br/> “啊……”男孩露出丧气的表情。<br/><br/> “不过我可以卖给你,因为是旧的东西,所以给你打个折好了。”<br/><br/> 克劳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把一条真皮发带以三根黄瓜的价格卖给了男孩,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两磅“找零”放在那只小手里。<br/><br/> “我没记错的话,你说那是你好不容易从瑞士淘到的名品吧。”<br/><br/> “那又怎样?再去淘就好啦!”<br/><br/> 拉比顺了顺头发让它们自然下垂,笑嘻嘻地大声说。<br/><br/> 克劳利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挺有道理,于是也眉开眼笑:“对啊,这才是我认识的拉比啦!”<br/><br/> 你记得我应该是什么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