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道?”二哥说话一直很平静,也很深沉,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一股天地不惧的,如火似雷的感觉。就算不问也看得出来,这两年多他也经历了非常多的事情。<br/><br/> “不知道。”<br/><br/> “大吕…真正的大吕已经不在了。”<br/><br/> “不在了?”<br/><br/> “一年多前,卓娜提亚攻陷莲华城,禄王远逃西域月者汗国,黄头军破潼关又破京师,辽东总兵丰余良带兵入关夺还京师,但黄头军把京师大小官吏、皇亲国戚千余人押到了潼关,尽数残杀,皇上也死了。”<br/><br/> “那……什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原来天下已经大变了。原来在京城的皇帝也会被杀死,皇亲国戚和京官也会被杀死。这个世界在一些方面对于一些人,似乎会变得意外的公平起来,但我却对这种事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不习惯幸灾乐祸。<br/><br/> “现在谁是皇帝?”<br/><br/> “现在黄头军在西北有一个皇帝,丰余良在京师立了一个皇帝,禄王在西域自己称帝。”<br/><br/> “卓娜提亚呢?”<br/><br/> “卓娜提亚没有称帝,她还在清理禄王在草原的残余。”我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卓娜提亚并没有掺和进这个到处都自己当皇帝的浑水里面去。二哥说过她也在找我,不知道她日子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因为一堆军国大事,整日头昏脑涨的?<br/><br/> “那么…为什么贵吉尔氏族会认二哥做主?”<br/><br/> “这也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他苦笑了。“我是驸马。”<br/><br/> “驸马?”<br/><br/> “贵吉尔氏族的大小姐,她叫伊娜,我们一年多前成了亲。”他一边平静地叙述,一边微笑着。<br/><br/> “二哥是被强迫的吗?”<br/><br/> “不,我们是……两情相悦,他们救了我,照顾我,我便领情了。”<br/><br/> 他说的很简单,但越简单就越不简单。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原来真的会发生,而且是在我的亲生哥哥的身上。<br/><br/> “那么…我有嫂子了?”不知为何,虽然有些突然,但我还是很高兴。<br/><br/>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道。“二哥对不起你,没能留着这一个新的亲人。”他是真的在道歉,仿佛那个伊娜相比是大哥的结发妻子,更多是我的嫂子一样,虽然我们根本没见过面。<br/><br/> “没有……?”还是简单的话语,但越简单就越不简单。不幸就这样简单的发生过。<br/><br/> “不久前的事情,绒花军和布谷德军的一次突袭,我们被逼到了一处峡谷里,包围持续了很久,直到援军来帮我们突围。但是伊娜那一次在山上被毒蛇咬到了脚踝。我努力了,我们都努力了,但她还是没能挺过来。”<br/><br/> “为什么偏偏是她…”简直就像是与我开玩笑。我甚至才知道有了一位嫂子,她就已经去了。而且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毒蛇而已,如果稍微注意一下脚下可能就不会有这种的悲剧出现,为什么偏有这样的安排?<br/><br/> “这就是命啊,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他还是在笑,但那是苦笑。我看得出来,二哥已经没有了当初带着士兵唱《凝笙歌》时那样的意气风发。他已经很累了,他一直前进到现在,已经在各种的折磨之下心力憔悴,恨也好,伤心也好,都已经无法再去做了。他就算有眼泪恐怕也是哭不出来了。<br/><br/> “走了,都走了,走到最后就剩下几个人。”他还是很平静,“小妹,你应该为我高兴,就当是二哥求你了,为我高兴吧。”他胡子拉碴,眼光下垂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中复杂。<br/><br/> “……伊娜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就如此问道。<br/><br/> “……我不说了,我想自己留着。”他顿了一下,“自从十多年前那次单宁府失陷之后,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像这一年一样,这么开心过。二哥算是没心没肺了放下了很多事情,因为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他说道。<br/><br/> 我总算知道了。我确实为他感到了高兴。虽然短暂的只有一年,但二哥这一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为自己而活了一年,他自私了一年,幸福了一年。因此就算是到了一无所有的现在,还是不会觉得后悔。<br/><br/> “我为你高兴。”我说道,“至少这一年对你而言是有过的。”<br/><br/> “是啊,有过的。”他说着,捂住了脸,一言不发。太阳开始西下,阳光打在了我们身上,岩石与青草都变得耀眼。<br/><br/> 人们在最朝气蓬勃的时候,总是会患得患失。希望索取,希望得到,希望能够永远拥有,而不希望失去,不希望物是人非。但人生走到某一处时,人们会发现,人生留下的不会有太多,而最珍贵的往往只是“有过”而已。<br/><br/> 有过,那便难得。<br/><br/> “休息吧,小妹,明天要送你去见芙蔻。”<br/><br/> “你认识芙蔻?”我有些惊讶,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是贵吉尔氏族的驸马,可以说已经是贵吉尔氏族的人了。<br/><br/> “芙蔻就在另一个营地,不过森林外面应该到处都有绒花军在找人了,今天就休息吧。”他说罢又捂上了脸。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动静。<br/><br/> 两年多的空白,一切都变了。<br/><br/> 当晚老医为我的旧伤涂了一些草药,原本不痛的伤口因为这些东西又疼了起来。而温良玉身上也到处都缠满布,她疼的浑身发抖,而且还是臭气熏天。<br/><br/> “为什么不帮她洗一洗呢?”我问道。<br/><br/> “她伤得太重了,浑身都是。会很麻烦。”那几个军医说道,“而且,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有神佛显灵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缓不过气就死掉。洗不洗的,没什么用。”<br/><br/> 他们认定了温良玉活不了太久,当她的面对我如此说道。<br/><br/> “给我武器,可以吗?”她躺着,无力的说道。“要死,我想死的有些人样。”她的声音相比虚弱,还有了一些恐惧。果然,就算变成了这样,人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还是会害怕。<br/><br/> “臭成这样,人样不人样又有什么用呢。”军医还是如此说道。真是不近人情,也不看看温良玉都成什么样了,就不会替别人稍微哪怕一点点地去着想一下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把他硬推出了帐篷。<br/><br/> “臭就可以洗,有伤可以注意绕一下,有什么麻烦的。你们给我准备一些布和几桶水,你们不洗,我给洗!”虽然是赌气,但毕竟要做到底。怎么说也是一同生活了两年的人。<br/><br/> 然后我就觉得有一些后悔了,给温良玉脱下那一身沾满粪便和各种污垢的破布一样的衣服时,简直和剥皮没有两样。她还是喊到我的耳朵生疼,也引来了一群人在帐篷外偷听。<br/><br/> 脱下后,她的身体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两年多的折磨,确实已经不像是人的身体了。当我绕过那些切口与伤疤擦拭,落下的污垢后面露出的惨白皮肤多少才让我回想起她该有的样子。渐渐地,我的鼻子已经习惯了这尸体与粪便混在一起一样的臭味,温良玉也渐渐习惯了擦拭清洗。<br/><br/>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缓过劲后,第一句便这么问。<br/><br/> 真是,都两年了,还是把我当外人?<br/><br/> “你现在除了我还有谁呢?”我反问道。<br/><br/> “你在可怜我吗?”她问道,“我…讨厌被可怜。”<br/><br/>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道,“我以前如果有人可怜我的话,我真是高兴都来不及。”<br/><br/> “我不是……我不是可怜人。”<br/><br/> “你逞强也没用啊,你确实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