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云雀连连摇头，道：“不不，我不吃了。”<br/><br/> 说完垂下脑袋，假装没看见秦桓升吃掉自己剩下半口的糖葫芦，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似的，砰砰跳了起来。<br/><br/> 糖葫芦铺子旁边是一位卖发簪的老妇人，捂着嘴笑道：“这位娘子，你家相公可真疼你。”<br/><br/> 云雀脸有些热，慌忙摆手，道：“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相公。”<br/><br/> 老妇人诧异道：“不是相公？”<br/><br/> 云雀心虚地瞟了秦桓升一眼，道：“不是。”<br/><br/> 老妇人来回看了看他和秦桓升，问道：“那你们是……？”<br/><br/> “他是我……”云雀结结巴巴道，“是、是我的兄长。”<br/><br/> 秦桓升微微挑起眉，不承认也不否认。<br/><br/> “原来是兄长啊。”老妇人笑了，继而对秦桓升说道：“公子给令妹买支簪子罢，你瞧我家簪子多漂亮，适合令妹这样的可人儿。”<br/><br/> 云雀一听急了，“我不是女……哎呀！”<br/><br/> 秦桓升把他拉到身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心，问道：“您可有推荐的？”<br/><br/> 老妇人一看来生意了，脸上的笑容更甚，马上热情地介绍起各式各样的发簪——从金到银，从竹到木，从石到玉，款式多到眼花缭乱。秦桓升回头看了一眼云雀，随手挑了几支适合他的。<br/><br/> 云雀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br/><br/> 秦桓升回过头，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老人家一把年纪不容易，我照顾她生意罢了。”<br/><br/> 云雀松开手，恍然“哦”了一声，心道秦桓升真的是好人。<br/><br/> 买完簪子，二人一路从村东逛到村西，不知不觉间日已西沉，万家灯火尽数亮起。<br/><br/> 他们踱步到河边，晚风徐徐一吹，沿岸的几十盏红灯笼轻轻摇曳，明明灭灭的火光像一条逶迤而去的长河，与浩渺天穹连成一片。<br/><br/> 繁星坠地，明月高悬。此情此景，云雀情不自禁感叹道：“太美了……”<br/><br/> 河中还有几只画舫，秦桓升指着其中一只，问他：“想不想坐船？”<br/><br/> 云雀点点头。他现在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想尝试。<br/><br/> 秦桓升向远处的船夫比了个手势，那小船随即晃晃悠悠地驶来。<br/><br/> 这些船夫只有节日里才能赚钱，每游一次河，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多载些客人。<br/><br/> 等了半刻钟，船上坐满人，其中有男有女，十五六人左右。<br/><br/> 许是为了助兴，船舫游到河中央时，两个同行的女子唱起了不知哪里的歌谣。<br/><br/> 云雀对音律很是灵敏，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凑到秦桓升的耳边，小声问道：“秦大哥，我给你跳支舞可好？”<br/><br/>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排距离船尾有一块空地，放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不等秦桓升表态，云雀起身走到后方，把杂物统统移到一边。<br/><br/> 女子的歌声婉转悦耳，云雀跟着她们的节拍跳起来。<br/><br/> 起初他还放不开，后来意识到秦桓升看不清他的脸，便渐渐大着胆子扭起腰来。<br/><br/> 隔着一层头纱，秦桓升的确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看清头纱下的身子，细细的胳膊，薄薄的腰肢，随着韵律一扭一扭，抬手的一瞬间会不经意露出小半截，似乎一手就能握住。<br/><br/> 正好两女子唱到一句“荷花五寸娇，遮却美人腰。”秦桓升喉头发紧，呼吸不免窒了一下。<br/><br/> 前面几排的客人纷纷转过身，一脸好奇地看着云雀。秦桓升余光扫过他们，忽然出声道：“云雀。”<br/><br/> 云雀稍稍一愣，“怎么啦？”<br/><br/> 秦桓升道：“别跳了。”<br/><br/> 云雀道：“啊？为什么？”<br/><br/> 秦桓升没有解释，只重复说道：“别跳了，坐我边上来。”<br/><br/> 云雀停下动作，问道：“我跳得不好看吗？”<br/><br/> “好看。”秦桓升面不改色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说道，“只是这船太晃，站着容易摔了。”<br/><br/> 原来是这样。<br/><br/> 云雀听话地坐回去，脸颊慢慢浮起几分热意。<br/><br/> 上岸后，一个同船的年轻男子拦住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画舫一舞，如翔鸾，如翥凤，翩若惊鸿，矫若游龙。”<br/><br/> 云雀往秦桓升身边靠了靠。<br/><br/> 年轻男子继续道：“敢问姑娘芳名，住在村东或是村西？”<br/><br/> 云雀张口 Y_u 说“我是男的”，却被秦桓升抢了先。<br/><br/> “舍妹年幼，不便透露。还望兄台谅解。”秦桓升淡淡地替他拒绝道。<br/><br/> 那男子有些失望地甩手走了。<br/><br/> 云雀眨眨眼，感觉哪里不太对，还未细想便被秦桓升牵着离开了。<br/><br/> 其实晚上才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大街小巷密密麻麻全是人，尤其在小河的上游处，许多姑娘聚在一起，共同赏着河中悠悠飘荡的花灯。<br/><br/> 花灯上可以写字，多是她们写下的羞人的诗句，无非就是盼着能遇到如意郎君，早早嫁人。<br/><br/> 云雀也想写，但他不好意思让秦桓升瞧见，于是找了个“尿急，要如厕”的借口，悄悄混入那群女子中，如愿以偿地拿到一盏花灯。<br/><br/> 真正下笔时，他才恍觉不知该写什么。<br/><br/> 云雀努力回忆曾学过的诗词歌赋，一番绞尽脑汁后，他把心中所想总结为两句简明的话。<br/><br/> ——“愿君心，似我心。”<br/><br/> ——“朝夕相伴，定不负意。”<br/><br/> 秦桓升靠在河边的柱子等他，云雀远远地望他一眼，落笔完成。<br/><br/> 他两手捧起花灯，学着旁边的人默念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河中。<br/><br/> 伴随着灯里忽明忽暗的光，两行清秀的小字若隐若现，承载着主人不敢出口的心思，遥遥飘向了远方。<br/><br/> 第10章<br/><br/> 七月中旬，大暑将至。夏风裹挟着滚滚热浪，树间的蝉鸣声声高亢。<br/><br/> 几年前，秦桓升曾驻军西域，那里狂风呼啸、黄沙漫天，全年几乎高温不降，风沙吹在脸上犹如刀割，整个人仿佛置身火烤般的炼狱。相比之下，江南水乡的闷热并不难捱，秦桓升每日照常下田，清晨出门，晌午而归，唯一的不同是云雀已有两日没来找他。<br/><br/> 两日前的深夜，云雀悄悄来叩门，苍白着一张脸告诉他，王老头归西了。<br/><br/> 夜色漆黑，蝉鸣凄切。一束青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睫垂落一片深深的 Yi-n 影，他低低地说道：“秦大哥，我要给我家老爷守孝，接下来几天就不来找你了。”<br/><br/>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仿佛真的为逝去的丈夫难过，又或是还没做好成为遗孀的准备。<br/><br/> 秦桓升当时是怎么应他的，似乎是说了声“好”。然后云雀又抬起头， Y_u 言又止地看他一眼，还有话想说。<br/><br/> 那一眼饱含万千情绪，秦桓升忽然一阵心悸，他有预感云雀要说什么，可是云雀最终什么没说，转身走了。<br/><br/> 秦桓升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没回神。<br/><br/> 云雀回去了。<br/><br/> 这一回便是两日，秦桓升足足有二十多个时辰没再见过他。<br/><br/> 这两日秦桓升一人干活，一人用饭，身旁空空荡荡的，少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雀，他竟有些不习惯。<br/><br/> 到了第三日晚上，秦桓升终是按捺不住<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