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完了还要总统致辞,零零碎碎加起来起码得两个小时。爱丽丝听得犯困,新鲜劲儿一过她就不愿意在外头多呆了。沈仪祯惦记着她还在生病,抱着她回休息室睡,到了临上场二十分钟前才把人叫起来。<br/><br/> 工作人员来接她上台,沈仪祯跟在台下,恨不得自己能替她上去。爱丽丝怯生生站在空旷的舞台上显得越发的小巧,上万人等着这个小女孩说话,几亿人的眼睛看着她,每根手指头、每根头发丝恨不得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目光放在提词器上,僵硬地露出笑容、鞠躬——<br/><br/> “大家好,我是爱丽丝。”<br/><br/> 有人立刻站起来鼓掌,另外一个人大喊她的名字,带动了热烈的欢呼声。小丫头吓了一跳——彩排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反应——她藏在讲台下的手捏了捏裙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忍不住抬头看主持人。宵山立刻接收到信息,他看到她满头的汗水,担心她会因为紧张直接晕倒。<br/><br/> 年轻的将军果断地蹲下来,握住小丫头的手,问——<br/><br/> “宝贝,你多大了?”<br/><br/> “我今年十岁。”<br/><br/> “今天这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来看你,高兴吗?”<br/><br/> “高……高兴!”<br/><br/> “有没有什么想对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说的?”<br/><br/> 一个多小时前她才全文背诵过,这时候只记得起零星的片段。幸好提词器的字号很大很清晰,她只需要逐字逐句地念:“……虽然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但我不孤独,护士姐姐们对我关怀备至,指挥官伯伯和总统先生也亲自来看望我。我还想谢谢把我救出来的军人哥哥们,他们在那么凶险的环境下保护了我,才让我有机会站在这里……”<br/><br/> 说到这里瞳片弄得眼睛又有点痒,但她不能揉,只能任由生理 Xi_ng 的眼泪慢慢填充眼眶:“指挥官伯伯说,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课堂上了。我很想上学、交新的朋友,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我不认为自己和别的人有什么不同,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长大之后做一个独立自主、对社会有用的人。我想做一名白衣天使,拯救更多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回报社会对我的恩情。”<br/><br/> 所有人起立为她鼓掌,雷霆暴风般的喝彩一阵强过一阵。宵山拉着她汗津津的小手,低声在她耳边说表扬的话。她出了很多汗,额头背上几乎都是湿的。<br/><br/> 沈仪祯在台下舒了口气。<br/><br/> 他不忍心听下去了,后面要聊去爆炸当天的细节,他找了间洗手间避开了这一段。这个时候的厕所异常空旷,他在洗手池前擦了把脸,窗户外远远地传来爱丽丝稚嫩的嗓音,他抬头从镜子里望着自己,心里想的却是小丫头皱着五官的脸。<br/><br/> 他不知道这对爱丽丝到底是不是好。说得好听点,她现在是国民女儿,是全社会心中的隐痛,但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个宣传工具。在亿万观众面前,让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剖挖伤口,鼓动人心,到底战争打成什么样才需要这样站台?她现在可能不懂事,觉得没什么,但是长大以后呢?她看着自己一遍一遍在国民面前重复诉说自己的悲剧,说她妈妈怎么死的、爸爸怎么死的,她会开心吗?还是会后悔?<br/><br/> 有个声音在沈仪桢的脑袋里说,她没有选择。她还算幸运的了,至少有这个机会让她活得好一些,那么多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家庭、那么多孤儿,难道要像他们那样才是好么?不过就是利用一下自己,谁还不是这么活的呢?你看看宵山,人家还活成了将军呢。<br/><br/> 外头的狂欢声更热烈了。<br/><br/> 沈仪祯知道,首次登台很成功。<br/><br/> 第7章远离理想生活<br/><br/> 保姆抱着爱丽丝找到沈仪祯,小丫头的情绪还不错。<br/><br/> 化妆师跟在后面叫喊:“擦汗!粉底掉了!”<br/><br/> 沈仪祯从保姆手里接过小丫头,亲亲她的额头:“我们宝宝表现最好的,对吧?”<br/><br/> 爱丽丝用力地点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她在台上站久了有点虚,笑容有气无力。退烧药只能持续那么长时间,她的体温又有点高。“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她问。<br/><br/> 沈仪祯打发保姆去请示宵山。保姆很快回来,说将军已经安排了车送回去。沈仪祯还要跟在现场,宵山的行程结束了他才能走,只能叮嘱了保姆几句,让人赶紧送回官邸。<br/><br/> 赶回前台的时候,台上正在宣读宵山的功勋录和任命文件,背景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br/><br/> 宵山的功勋录是非常瞩目的,不仅在部队里可以当成范本,就算是放到整个南联国,能和他比肩的十个手指头也数得出来了。光是要把他的功勋录念完起码要二十分钟,除了不胜枚举的重大战役军功,他还打破了多项国内记录,殊荣无数。<br/><br/> 其中有一项“和平者功勋奖”最特别,这个奖是因为宵山设立的。220年,宵山推动了南联国与北方联盟的一份和平协议,这项协议明确规定了交战双方国家军队不得虐待俘虏、不得胁迫平民参与情报活动、不得破坏有重大历史文化意义的地址建筑等,意义非凡,成为了后来著名的《二二零公约》。221年,由总统提议设立“和平者功勋奖”,首次颁发给78师宵山上校。直至今天,宵山仍然是这个奖项有且唯一的获得者。<br/><br/> 总统上台移交任命文件与公章,交响乐团奏起国歌。<br/><br/> 圆号悲壮低沉,只听得昏天地暗,仿佛黑水缓缓淹过头顶,皮肤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冷到骨子里了,又像什么都感觉不到。肺里还憋着最后一口气,这时,长笛呜呜地飘来,那是春夜飞花,是永昼峰沉落的星河,是古往今来人类拖着血迹的脚步!眼前越来越暗,黑水从鼻子、耳朵、嘴巴里进来;鼓点跟上,一声紧过一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蜂拥着无数音符厮杀攻打、夺城掠地。直到巴松管冷漠地宣判,黑水夺去了这条生命,再也无法挽回,提琴哀哀地哭,哭得温柔小心,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打扰这哭声。<br/><br/> 舞台只剩下宵山一个人,他在磷黄的斜阳中抬起脸,健康的皮肤揉进了碎金。那染血的天空昏沉沉压将下来,仿佛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br/><br/> 播放组的人对着直播镜头感慨:“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能超越他了吧。”<br/><br/> 沈仪祯缓过神,低声道:“总指挥官还在呢,说什么傻话。”<br/><br/> 那个人心口一震,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沈仪祯露出感激的笑容。沈仪祯摆摆手,这场统战大会总算是圆满了,他只觉得累,现在给他一张床他能立刻睡着。他想,干脆今天和宵山请个假早点回家,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br/><br/> “行,你先回去吧。晚上他们开庆祝会,我必须去。丫头还好吧?”宵山说。<br/><br/> 沈仪祯刚刚给保姆打过电话:“吃了药一直在睡,体温没有那么高了。”<br/><br/> 宵山很满意:“辛苦你了,丫头在你手里我放心。回去休息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就搬过去官邸吧,今晚我要是回去晚了,你们别等我。明天早上八点半到10楼报个道。”<br/><br/> 沈仪祯皱眉:“为什么我也要搬去官邸?”<br/><br/> “不想去?”<br/><br/> “说好了我的私生活不能干涉的。”<br/><br/> 宵山抱臂笑道:“那可不是我说得算的,冯继灵让我都搬去官邸住,你说呢?你要是觉得私生活会被打扰,挑个楼上角落里的房间,关起门来谁也不关心谁。我这个人不喜欢下了班打扰下属,没有什么必要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