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你们将百万身家全都填给国库，又管得了百姓几顿饭？<br/><br/> 再说，虽有言士农工商，商为末流，可是士林、农夫、工匠哪一个离得了商家？把你们的家底掏空了，少了你们这根顶梁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br/><br/> 杀鸡取卵，这种蠢事也就你们想得出来。<br/><br/> 蠢也就罢了，还爱以己度人！<br/><br/> 如今好好一桩美事被你们搞成这样，便是办成了，本官在陛下面前都没脸邀功。你们啊，害苦我也！”<br/><br/> “这……”<br/><br/> 他这一番摇头叹气，把众人都说傻了。<br/><br/> 郑当家试探道：“大人恕罪，请恕我等愚钝，却不知您说的美事，是指……？”<br/><br/> 贺林轩却是懒得同他们说话一般，拍拍手，扬声道：“来人。”<br/><br/> “在。”<br/><br/> 门外有人异口同声地响应。<br/><br/> 不多时，一群相貌端正衣着统一的人走了进来，在屋中站成两列。<br/><br/> 贺林轩站起身，看向又出了一层冷汗的人，好笑道：“做什么吓成这样，莫非以为贺某一言不合，要动私刑拿你们下狱不成？”<br/><br/> “不，不敢……”<br/><br/> “大人言重了。”<br/><br/> 众人讪笑着，唯唯应诺。<br/><br/> “行了。”<br/><br/> 贺林轩打断了他们，哼声道：“看你们这副样子，现在同你们也说不了正事。起来吧，都在园中走走，顺便醒醒脑子。待到午间，咱们再坐下说话。”<br/><br/> 临出门，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还不敢站起来的人，留下一句：“本官要同你们谈的正事，就藏在园中。这次，你们可要记得带上脑子，多看，多问，多思。莫再让本官失望才好。”<br/><br/> “……遵命。”<br/><br/> 虽还是一脑袋雾水，但众皆称是，莫敢不从。<br/><br/> 待贺林轩回转厢房，又迎上数道一言难尽的目光。<br/><br/> 天顺帝就瞅着他打量，笑话道：“贺大人好生威风，朕都差点被你唬弄住了。”<br/><br/> “哈哈，微臣不过是狐假虎威，还是陛下君威无上。”<br/><br/> 贺林轩见了一礼，连道谦虚。<br/><br/> 莫安北左右看看，当先道：“林轩，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昨个儿可没听你说起啊。”<br/><br/> “清之兄长稍等。”<br/><br/> 贺林轩既然做了，自然不会对他们有所隐瞒，不过现在还有一件紧要事要做，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放一放。<br/><br/> 给了李文斌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走回桌边，在纸上飞快记录。<br/><br/> 他所记录不是别的，正是刚才从当家们口中诈出来的“供奉”数目。待写完，便就呈交给了天顺帝，请他过目。<br/><br/> 贺林轩这才算歇了一口气。<br/><br/> 把围在脚边打转的儿子抱起来，贺林轩牵着夫郎坐下，又把儿子放到腿上，看向众人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郑当家提醒了我。”<br/><br/> 除了正在看记录的天顺帝，其他人都不明所以。<br/><br/> 张浩海 Xi_ng 子急，就说：“林轩你还是给一句痛快话吧。你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我听着都犯迷糊，更别说猜了。”<br/><br/> 贺林轩听得失笑，正想调侃他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却听李文斌猜度道：“林轩，你可是怕他们做戏骗你？”<br/><br/> 贺林轩眼中立时绽出笑意，夸赞道：“勉之，若论聪慧，你认第二，谁敢说第一！”<br/><br/> “噗嗤。”<br/><br/> 众人循声看去，大感意外。<br/><br/> ——先笑出来的这个，竟然是平日里最不动声色的张浩洋。<br/><br/> “哈哈哈哈！”<br/><br/> 静默一瞬，厢房内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br/><br/> 张浩洋却还是那张“沉默寡言”的老实脸，对他们的取笑无动于衷，只管催促道：“林轩，你尚未说完。”<br/><br/> 贺林轩也被逗着了， M-o M-o 跟着大人傻乐的儿子，为他们解惑道：<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之前我们也做过一番调查，但这些人里会装蒜的，可不是只有一个郑当家。<br/><br/> 明面上给人看的家财，恐怕有不少水分。<br/><br/> 也是我之前忽略了这一点，便想着乍一乍他们。方才那般情形下，他们的第一反应做不了假，更有参考价值。”<br/><br/> 当然，他没有说的是，真正面对这些古代商贾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态度很有问题。<br/><br/> 为天顺帝办事，同他自己谈生意是不同的。<br/><br/> 双赢固然重要，和气也很可贵，却远比不上“法度”二字更切中要害。<br/><br/> 财帛动人心，这天高皇帝远的，如果不在一开始将姿态摆正了，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话，等他们尝到甜头，恐怕不用一年，谎报贪污的事就少不了。<br/><br/> 虽则，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没有杜绝之法，但让他们心有顾忌，总好过让他们以为朝廷“和善可欺”。<br/><br/> 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番敲打。<br/><br/>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地位就不平等。<br/><br/> 也不应该平等。<br/><br/> 这层用意他没有明说，天顺帝却在薄薄两页纸上看出了端倪。<br/><br/> 无他，御下之道尔。<br/><br/> 与贺林轩不同，他是习以为常，才没有将这件事列入考虑范围之内。<br/><br/> 商者，下民也，岂有不顺上意的道理？<br/><br/> 天顺帝谅他们没有胆量欺瞒自己，不过，却也是低估了商贾的 Ji_an 猾。他与朝臣毕竟对商事一知半解，被他们糊弄住不是不可能，而是迟早的事。<br/><br/> 若非贺林轩深谙其道，这次怕是要吃一个闷亏，留下无穷后患了。<br/><br/> 天顺帝心中颇多感慨，不过既然贺林轩没有多嘴，他也无意点破。<br/><br/> “林轩说的不错。”<br/><br/> 他将纸放在桌上，示意其他人传阅，口中叹道：“这其中有几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方才报的数目却比我们查到的高出三倍有余。而这数目，定还没有超出其八成家私。可见是应了远丰的那句话，这天底下，聪明人只多不少啊。”<br/><br/> 何谚却笑道：“论心眼，哪个是林轩的对手。我倒有些想看这些商户在林轩面前班门弄斧呢，只是现在看来，是看不着喽。”<br/><br/> “远丰兄，我当你是夸我了。”<br/><br/> 贺林轩听得失笑。<br/><br/> 何谚一乐，“当然是夸你了。林轩，愚兄对你的佩服之情，就如那江水东流，滔滔不绝。你说——”<br/><br/> “噗。”<br/><br/> 一个笑声，打断了何尚书的锦绣文章。<br/><br/> 他一看，却是诺儿。<br/><br/> 看小娃娃捂着嘴巴极力忍笑的模样，何谚哈哈一笑，把他捞到自己怀里，捏捏他的脸，好笑道：“敢笑话阿伯，胆子不小啊。”<br/><br/> “哈哈，阿伯，你昨天才对阿么这么说过哩。昨天滔滔不绝，今天也滔滔不绝，你这条河不会流干吗？”<br/><br/> 小人儿憋住笑，睁大眼睛，认真地问。<br/><br/> 这下，其他人都被逗着了，笑得不行。<br/><br/> 只有李文斌还有心给何尚书留两分薄面，忍笑拍了拍儿子的头，说他：“怎么跟你阿伯说话呢，不像话。”<br/><br/> “无妨。”<br/><br/> 何谚却喜欢得很，拿胡子蹭诺儿的脸，说：“你这小机灵鬼，真是什么话都不能让你听到。”<br/><br/> “哈哈哈哈，阿伯，痒~”<br/><br/> 诺儿一边笑一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