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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伏特加到现在还不知道琴酒在外面环游世界,他每天都早咖啡厅等大哥出来,顺便写他的回忆录,甚至在网上连载……<br />\n讲道理,赤井秀一觉得,要不是那本正在连载的回忆录第二部,黑泽阵早就去看看伏特加了。伏特加,你自求多福吧。<br />\n“你要干什么?写诗?”<br />\n黑泽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赤井秀一,最后嫌弃地说:“就你,还是算了吧。”<br />\n美国人的诗?<br />\n哈。<br />\n他说行了,深夜故事会结束了,明天我要去见个人,你要跟来吗?<br />\n这还是黑泽阵头一回这么问。<br />\n赤井秀一觉得有点稀奇,说当然,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吗?<br />\n黑泽阵笑了声。<br />\n第二天,赤井秀一就知道黑泽阵为什么会这么问了。黑泽阵开着车,拐进了巴黎的一条安静的街道,这里开着几家没什么人的店铺,车就被停在了一家花店的门口。<br />\n花店的两个店员正在聊新出的电影《蓝花集市随想录》,她们显然是认识黑泽阵的,看到黑泽阵进门就停止闲聊,默不作声地给他们让开了路。<br />\n他们上到二楼,看到了一个小孩。<br />\n一个两岁大、有着跟黑泽阵很相似的银色头发,正在安睡的小孩。<br />\n赤井秀一:……<br />\n他依旧保持镇定,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在算时间。他正在算时间,还有这个小孩的年龄,甚至不动声色地问了保姆生日。<br />\n保姆说小孩叫西泽尔,但他的准确出生日期她也不清楚,但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是2月17日,当时应该刚出生不久。<br />\n黑泽阵就站在一边,戳了戳沉睡的幼崽的手,没说话。<br />\n他们临走的时候幼崽醒了,揪住了黑泽阵的头发,那个瞬间保姆显得异常紧张,额头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但黑泽阵比以往都有耐心很多,一点点把头发从幼崽手里抢回来——然后被揪住了另一把。<br />\n赤井秀一忍不住笑出声。<br />\n他直接问了:“这是谁的孩子?”<br />\n黑泽阵不跟幼崽讲道理,因为他们不会听;倘若是狼群的幼崽,他还能教训一下,但人类在这个时期实在是太过脆弱,在生物界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脆弱,所以他就盯着幼崽看,直到小西泽尔放开手。<br />\n他转过身,对赤井秀一说:“反正不是我的。”<br />\n赤井秀一又看看那个小孩,浅蓝色的眼睛,没那么灰,像是氤氲的雾气,更像诸伏景光而不是那个“西泽尔”。黑泽阵说过,西泽尔的眼睛是更加暗沉的灰蓝色,就像极光下的冰海。<br />\n小孩完全不怕生,眨巴眨巴眼看着赤井秀一,在赤井秀一想伸手抱一下他的时候忽然冒出一句:“你杀过人,对吧?杀人是什么样的?”<br />\n赤井秀一:……?<br />\n他觉得黑泽阵对小孩的教育很有问题。<br />\n黑泽阵表示不是他教的,他什么都没干,来看这小孩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br />\n于是赤井秀一看向保姆,保姆赶紧表示小西泽尔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很少见到外人,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以前也不知道这回事。<br />\n赤井秀一看她太紧张,就说没事,孩子还小,但是别让某位黑泽先生亲自来教了,他们祖传的家庭教育就不是很常规。 \n\t\t\t', '\t')('\n黑泽阵挑眉:“祖传的?”<br />\n赤井秀一点点头:“我们——我和你家祖传的。”<br />\n他们离开了花店,店员等在楼梯口,给了他们两支郁金香。<br />\n当晚他们在酒店休息,赤井秀一一直在想孩子是哪里来的,直到黑泽阵把毛巾按在他头上。<br />\n“别想了,他是人造人。”<br />\n“哦……”<br />\n“你那是什么表情?”<br />\n“我在想,刚才那家店,是乌丸的吧?”<br />\n“嗯。”<br />\n黑泽阵没有反驳,赤井秀一也没有继续问,就说你要小心,上次写了那张纸条的人可能在注意我们的行踪,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跟乌丸的势力还有关系,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保证就能解决的事了。<br />\n银发男人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说用不着你操心,我知道。<br />\n赤井秀一觉得他压根没听。<br />\n算了,琴酒向来谁的建议也不听,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他有完全的把握——跟在组织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同,这时候的琴酒翻车概率极小。果然,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完全是演给其他人看的吧。<br />\n他这么想着,拿下头上的毛巾去洗澡,却又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br />\n黑泽阵去开了门,说他要出去一趟,没说什么就走了。<br />\n这倒是少有的事。赤井秀一等了一会儿,黑泽阵还没回来,于是他也换好衣服出了门,问了酒店的人,然后顺着黑泽阵离开的方向找去。<br />\n他没打黑泽阵的电话,在街头忽然邂逅也是一种浪漫……好吧,他说实话,他的探员雷达响了,他觉得黑泽阵是要瞒着他做什么事,倘若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算了,但这次赤井秀一有点不好的预感。<br />\n所以他去找了。<br />\n酒店的员工说有人给他们送了一枚金币,指名要给银发的先生,她还描述了金币的模样,但描述得很模糊,赤井秀一依稀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没那么清楚。<br />\n但他知道琴酒肯定是见过的。<br />\n他没找到人,绕了个圈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黑泽阵故意把他甩开了,同样没联系他,就好像这是什么心照不宣的默契——明明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两个人却跟做间谍工作的时候一样互相试探、跟踪和反跟踪,可能这就是干他们这行的习惯吧。<br />\n赤井秀一决定回去等,顺便借酒店的小厨房给黑泽阵做个晚饭。<br />\n然后,他等到了诸伏景光。<br />\n出差来的警察没穿警服,也没穿往日的蓝色兜帽衫,只穿着一身休闲装,背着个包敲开了酒店房间的门。那双雾蓝色的眼睛让赤井秀一想起上午看到的小孩,他迟疑片刻,问:“你怎么来了?”<br />\n诸伏景光把包放下,把自己摔进黑泽阵下午休息的床上,说:“出差,抢了同事的工作,听说你们在巴黎我就过来了——对了,怎么只有你在,黑泽呢?”<br />\n赤井秀一正要回去做饭呢,听到诸伏景光的问题,手顿了顿,才平常地说:“他刚才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br />\n“这个时间出去?”<br />\n“可能是忽然收到了朋友的邀请,也可能只是下去散步,晚饭时间他就回来了。”<br />\n“莱伊。”<br />\n诸伏景光忽然坐起来,盯着赤井秀一看;赤井秀一吸了口气,如芒在背。 \n\t\t\t', '\t')('\n他记得苏格兰已经开始叫他赤井了,怎么忽然又改回莱伊了?这一般是要算账的预兆吧?赤井秀一放下菜刀,转身,说:<br />\n“咳,苏格兰,其实……”<br />\n“他在哪?”<br />\n“我也不知道,他不打算让我知道。”赤井秀一无奈地回答。<br />\n诸伏景光叹气,拿起手机确认了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是个黑泽阵多半已经散步回来的时间。他捂着脑袋,说赤井先生,你确定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吃饭,能等到对吧?<br />\n赤井秀一很想说能,但事实是……他不知道。他说好吧,我只是相信他,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是你的话,苏格兰,你也会这么做吧?<br />\n诸伏景光幽幽地说不会,黑泽不会瞒着我,他只会说他要去杀两个人,让我在家里等他。<br />\n赤井秀一:……<br />\n诸伏景光:……<br />\n最后他们一起做完了晚饭,诸伏景光给黑泽阵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挂断了,起码黑泽阵没什么事,只是不打算联系他们,于是他们也就等在这里。<br />\n然后,酒店被炸了。<br />\n谁都没能吃上一口做好的晚饭,赤井秀一在惋惜晚饭的时候,诸伏景光背着包往外跳,说你还在想晚饭啊!<br />\n赤井秀一最后拿了两个三明治,跟着往外跑,边跑边说:“因为有人对我下手,就代表他们完全不能把小银怎么样啊。”<br />\n“……也是。”<br />\n两个前卧底很快就离开了酒店,赤井秀一和黑泽阵在这里登记用的当然是假身份,而诸伏景光是来找他们的,当然没有留下名字,所以暂时不会有人顺着追查过来。<br />\n现在的问题是疑似有人知道黑泽阵在巴黎,如果他们将这件事上报给nid,那么他们的人就会来调查,为黑泽阵担保的那些人也会遇到麻烦——比如提出现有做法的诸伏景光,以及很明显跟黑泽阵一起满世界跑的赤井秀一。<br />\n不过,如果他们就是给出纸条的人,那从里昂开始都过了两个月了,这期间他们什么都没做,非常让人怀疑。<br />\n他们两个还没对完情报,黑泽阵就打来了电话,打给诸伏景光的,开口就是:“在哪?”<br />\n诸伏景光说他们已经离开酒店了,又问黑泽阵这是来找你的人吗?<br />\n黑泽阵说大概是,你们等会儿,我把他们解决。<br />\n然后他挂了电话。<br />\n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面面相觑,赤井秀一耸耸肩,说我们先找个别的过夜的地方吧,还有那辆车,估计是不能继续开了。<br />\n他早就知道那辆在旅途中受折磨已久的车快要退休,但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直接被人炸了。幸好这不是琴酒的爱车,那辆车还在东京,我们公安的降谷先生有时候会开,司机名单里还有限定的伏特加呢。<br />\n与此同时。<br />\n灯火辉煌的建筑一角,巴洛克式风格的走廊深处,穿过现代风格浓郁的大厅,穿着正式的男人正不耐烦地看着邀请他来的人。<br />\n黑泽阵来的时候将头发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维兰德那时候的模样,但外表其实并不影响他们的谈话,也不影响现在的局面——<br />\n地上是血、倒下的管家和侍者,他背后站着花店的两位店员。这两位年轻的女性换了衣服,背着手,微笑着看着对面,好像刚才动手的不是她们一样。<br />\n而这里的主人佯装镇定,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心情:“你不能这样,是我们、是公司创造了你——fafnir!公司相当于你的父母!我们从未与你为敌!”<br />\n“你好像弄错了什么。”黑泽阵走近,揪住了这个人的衣领,微微眯起眼。<br />\n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可语气没有之前谈话的时候那么友好了,或者说,刚才他还愿意看在不知道谁的面子上装一下,现在不属于人类社会的野兽彻底露出了獠牙。 \n\t\t\t', '\t')('\n他慢慢地说:“我对你们正在做什么、将来想做什么都毫无兴趣,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管。但,谁让你动我的人了?”<br />\n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冷调的灯光,这里的主人被吓蒙了两秒,才说那是个意外,是公司的临时工不懂事,我们马上就把他们开除,公司从未想过损害你的利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br />\n黑泽阵随手把他扔在地上,说:“我不相信商人的保证,所以,你们要知道——我随时能让你们破产,把这个公司的一切从世界上抹除。希望你们牢记这点。”<br />\n他转身往外走。<br />\n放狠话对那些人没有意义,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做一件事百害而无一利,他们才会避而远之,这就是专门为利益而生的理性主义的商人。<br />\n黑泽阵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背后的枪声。<br />\n他没往回看,而是看向了其中一位店员。店员刚刚放下枪,跟他道歉,说:“抱歉,先生,这是紧急情况下采取的措施。“<br />\n从角落的镜子里,能看到持枪准备扣下扳机的别墅主人,缓缓倒下的身影。他脑门正中央多了个血洞,成为了今天唯一的死者。<br />\n黑泽阵说没事,这算正当防卫,不用善后了,他们公司知道该怎么做。 \n\t\t\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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