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去问他，可曾知错？”<br/><br/> 他说得大声，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莫厌迟攥着手，在门上狠狠砸了几下，震得人心发凉。<br/><br/> 莫厌迟像极了一根紧绷的线，勒着别人不肯松开，自己也濒临断裂。<br/><br/> 他几近疯魔，已经无法判断这件事情的结果，可萧知尽知道，如此闹下去，他们多年来的心血会付诸东流，失了帝心不说，连朝中、民间皆会议论纷纷。<br/><br/> 一个以色侍君，一个昏聩靡乱，两个半大的少年撑不起整个天下，届时民心动荡，四海之外蠢蠢而动，亡国不过是朝夕而已。<br/><br/> 萧知尽从背后紧紧抱住莫厌迟，低声劝道：“迟儿，算了吧，躲躲藏藏没有什么不好的，本来这件事就为世俗所不容，被天下人知道了，只会遭受更多的骂名。”<br/><br/> “可是……”<br/><br/> “说到底，若是那天你没有听到我跟刑衍的话就好了，你该顺顺畅畅走完接下来的路，娶妻生子，共享天伦。”萧知尽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着他，企图从冰凉的身躯中汲取一点温暖。<br/><br/> 莫厌迟颤抖着手，听他继续说下去：“原本我就不奢求能有什么结局，能得到你，便是我的无上福泽。迟儿，松手吧。”<br/><br/> “你是要我娶那孙氏吗？”莫厌迟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松开。<br/><br/> 萧知尽轻笑一声，道：“你又不喜欢她，别平白毁了她。不过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服个软，再从长计议。”<br/><br/> 莫厌迟闭上眸，心中堵着气从头到尾都没顺过，可他仍是听了萧知尽的话，将他的手拉开，重重磕了个头，“儿臣知错。”<br/><br/> 站在门后的李公公擦着泪，并没有将门打开，走回去复命。宏治帝并没有因此歇心，摆摆手道：“既然知错，那便回去吧，等着跟孙氏大婚。”<br/><br/> 李公公 Y_u 言又止，暗自叹息，出去将他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br/><br/> 莫厌迟闻言，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李公公以为他是跪久了起不来，便招呼了宫人过来搀扶，谁料莫厌迟竟将人推开，面无表情道：“儿臣要守着父皇，等父皇痊愈了再走。”<br/><br/> 萧知尽摇摇头，没有再开口。<br/><br/> 第75章风起云涌（七）<br/><br/> 莫厌迟并非听不进萧知尽的话，可他有自己的担忧，一旦走了，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控制。被迫娶孙氏事小，万一萧知尽一走了之，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br/><br/> 他对皇权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过是萧知尽希望他如此罢了。<br/><br/> 以前处处受限，想走走不了，现在要是人没了，他必是抛弃所有，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br/><br/> 李公公没法子，又看了看萧知尽，见他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叹了口气，立在一旁看着。<br/><br/> 原以为两人又要跪上几日，结果殿中宏治帝传旨，让两人离开。莫厌迟已经搬进东宫，自然没有出宫的道理，宏治帝生怕两人又掺和在一起，便命人盯着他，直至送到状元府才罢休。<br/><br/> 李公公回来复命时，宏治帝正半倚在龙塌上，让一妃子伺候着喝药，见他回来，便摆摆手让人离开。<br/><br/> 那妃子 Xi_ng 情温柔，不爱嚼舌根，也难怪宏治帝会在这个时候召见她。<br/><br/> 待她离开，宏治帝这才问道：“都送回去了吗？”<br/><br/> “是，按陛下吩咐，已经让人看住了东宫和状元府。”<br/><br/> 宏治帝叹道：“就先如此吧，等大婚后迟儿会醒悟的，至于萧知尽……到底是个人才，朕不忍处死，到时候下放到外边去，不许他入京便是。”<br/><br/> 李公公无子，理解不了其中辛酸，他没有回答，端起刚刚宏治帝没喝完的药，继续伺候着。<br/><br/> 外头的雨还未停，喧闹得厉害，宏治帝喝完药后昏昏沉沉，却始终睡不了，他侧耳听着雨落的声音，隐隐约约有急促的脚步声。<br/><br/> 李公公将人拦在了外头，跟来者说了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句，又回归了安静。<br/><br/> 宏治帝想动，可四肢百骸都重得很，只有意识还清晰着，他努力想要听清外头的谈话，无奈距离太远了，除了哗哗雨声外，别无其他。<br/><br/> ……<br/><br/> 状元府离京城不算远，乘着马车晃了半晌便到了，萧知尽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伞，慢悠悠下了马车。他陪着莫厌迟跪了几日，腿脚发软，好在侍卫扶着，这才不至于下马车时摔个狗吃屎。<br/><br/> 不过其实摔不摔都差不多，此刻的他浑身湿透，衣物黏在身上，格外别扭。<br/><br/> 萧知尽拉了拉衣角，抬起头却发现萧父萧母站在门口，红着眼等着他。<br/><br/> 萧母站在萧父身后拭泪，撇过脑袋不愿意见他，倒是萧父上前了一步，叹道：“回来了。”<br/><br/> 这几日京中风言风语未曾停过，想来二老已然知晓。萧知尽将伞递给侍卫，不敢上前，跪在了台阶上，哽咽道：“孩儿不孝。”<br/><br/> 状元府建在京中热闹处，平日里人来人往，好在此刻雨大，路上没有行人，反倒是萧父萧母吓了一跳，不顾是否会淋湿，跑下台阶将人拉起。<br/><br/> 萧母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已经哭过一次，这会儿见到他，又止不住落泪，哭道：“儿啊，好端端地怎么走这条路了呢，往后可怎么办。”<br/><br/> “进去再说。”虽说街上没人，但身作状元，一身狼狈跪在门口实在是不成体统，眼下萧知尽回来，不必急在一时。<br/><br/> 萧父一辈子没读过书，原本是寡言粗鲁的人，这会儿倒是格外心细，比平时多出了几分耐心来，让萧知尽整理干净了再好好谈谈。<br/><br/> 萧知尽有些诧异萧父的淡定，他依言去沐浴，又用了些热粥，这才赶着去找两人。<br/><br/> 大概是怕萧母情绪不稳，受到刺激，萧父特地让她离开，留着自己跟萧知尽谈话。<br/><br/> 萧父坐在上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吧。”<br/><br/> “孩儿……不敢。”他越是平静，萧知尽越是害怕，走过去就要跪下。<br/><br/> “不必害怕，从你执意要入京时我就知道了，要反对早就反对了。”萧父撑着脑袋，不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br/><br/> 萧知尽蒙住，问道：“知道什么？”<br/><br/> “你说是什么。”萧父瞪了他一眼，“走之前好歹把那本写满迟儿名字的书毁了，真当为父一个字都不认识？”<br/><br/> 萧知尽猛地反应过来，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如何开口。<br/><br/> 他殚精竭虑为莫厌迟铺路，从头到尾没打算让人知道这份感情，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变数太多，他都来不及一一理清，只好顺应本能，走一步算一步。<br/><br/> 他没想过要闹得天下人皆知，更没想过要让萧父萧母知道此事，在望乡台也好，在京中也好，他都极力隐藏，生怕暴露蛛丝马迹来，万万没想到，竟是一本书暴露了自己。<br/><br/> 更让人震惊的是，萧父早已知晓，却选择闭口不言，连一声劝阻都没有。<br/><br/> 知子莫若父，萧知尽愣神之际，萧父便为他解答：“为父想过要阻止，只是当你已经走了，想找你揍一顿的机会都没有，再见面已经是三年后，心中的气早就消了。尽儿，自小你就知进退，为父不拦着你，但现在你们还撑不起这份感情，明白吗？”<br/><br/> 萧父不阻止不反对，倒是让萧知尽好受了不少，他点点头，道：“孩儿明白，孩儿心里有数。”<br/><br/> “明白就好。”萧父松了口气，<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