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池野反问：“舍得我回去吗？”<br/><br/> 两秒，闻箫回答：“舍不得。”<br/><br/> 池野勾唇，手习惯 Xi_ng 地插在裤袋里：“那不回去了，你让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br/><br/> 闻箫虽然过来青州一年了，但这个城市却让没有使他产生认同感，明明和明南一样高楼林立、街道穿行。<br/><br/> 对周围不熟，他拿了手机出来，想看看附近有哪些酒店，结果先看到了外婆发来的消息。<br/><br/> 抬头，闻箫对上池野的眼睛：“外婆让你今晚住家里，原话。”<br/><br/> 开门，闻箫从鞋柜里找了自己的备用拖鞋给池野，见客厅灯开着，但外婆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br/><br/> 经过厨房，闻箫回头问池野：“晚饭吃了吗？”<br/><br/> 池野跟在后面，坦白：“没吃，不过在车站等高铁的时候买了瓶可乐。”<br/><br/> 从考完到现在，精神一直跟弓弦一样绷得死紧，完全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直到现在被闻箫问起，池野才感觉胃部抽疼了一下。<br/><br/> 闻箫按亮厨房的灯：“柜子里有面，鸡蛋在冰箱，煮碗面？”<br/><br/> 池野没客气，进厨房开火烧水。<br/><br/> 靠着门框，闻箫看着池野，锅里的水渐渐冒泡，有白雾蒸腾，他的眼前也跟着起了一层薄雾，“多加一点水，我也想吃。”<br/><br/> “你也饿了？”池野好脾气地又加了冷水进去，煮面的同时熟练地煎了两个鸡蛋。<br/><br/> 两人安静吃完，跟以前一样，闻箫起身去洗碗，让池野到卧室等着。<br/><br/> 门外有细微的水流声传过来，池野站在卧室的木地板上，观察得很仔细。这里是闻箫住了一年的地方。算起来，甚至比闻箫在九章路住的时间更长。<br/><br/> 房间里东西不多，床，书桌，衣柜，再加一个贴着天花板的书架，所有东西都摆放齐整，丝毫不显凌乱。<br/><br/> 池野的视线扫了一圈，忽地就定在了书桌上。<br/><br/> 黑色书包被随手放在椅子边上，几个笔记本在书桌上随意摊开，纸页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动，而台灯的灯座旁边放着一个相框。<br/><br/> 等闻箫洗了碗进到卧室，就看见池野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相框正看得仔细。<br/><br/> 心底生出两分无措，仿佛有什么秘密被抓了正着。<br/><br/> 池野晃晃手里的相框，“是谁拍的照片？我记得这时候，学习交流会，整栋楼的人都去了礼堂，你拉我回教室，让我听着白噪音补觉。”<br/><br/> “嗯，”闻箫顺手把卧室门关上，解释，“老许拿手机拍的，他回办公室拿东西，路过教室看见，顺手拍了下来。我转学那天他给了我，让我作纪念。”<br/><br/> “老许拍照的技术比他拉二胡的技术好太多。”把相框小心放回原位，池野继续说下去，“高考前放假离校，老许又灌了一大盆鸡汤，把不少人都说哭了。班里一个个往外走，跟老许告别，老许坐在讲台上，哭得眼睛通红，像熬了好几天的夜。”<br/><br/> “程小宁那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了，不少人都被他堵在了校门口，中气十足地提醒校服拉链没拉好，边走边看书，头发太长没剪，还有藏校服口袋里的手机被发现了。但那天所有人都很配合，没跟他呛声。等预备铃响了，有人看见程小宁站在校门口，拿纸擦眼睛。”<br/><br/> “还有——”<br/><br/> “池野。”闻箫打断了他。<br/><br/> 池野停下话，没再说下去。他清楚自己为什么絮絮叨叨念着附中的事。初见的情热后，横垣在两人间的是一整年的分离。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像两条平行线，在不同的城市逐渐向前延伸。<br/><br/> 他下意识地、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两人都熟悉的事来消除这种陌生感，消除这一年的隔阂。<br/><br/> 闻箫却告诉他：“我们不用这样。”<br/><br/> 这一刻，池野心底的不安如 Ch_ao 水般骤然消退。<br/><br/> 从衣柜里找了自己的Ｔ恤和运动裤，闻箫扔给池野：“去洗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池野把衣服接在手里，“好。”<br/><br/> 半小时后，两人躺在了床上。<br/><br/> 池野闻到自己身上熟悉的洗发露和沐浴露的味道，他跟闻箫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衣服穿着半点不紧，浑身上下所有绷紧的神经末梢缓慢松弛，让他迎来了迟到的倦意。<br/><br/> 闻箫伸手把床头灯的光调暗，让室内笼罩在暖黄的光线里。<br/><br/> 隔了几秒，他干脆直接关上灯，移了位置，紧挨着池野躺下，也闭上了眼睛。<br/><br/> 许久后，黑暗里，闻箫低低喊了一声：“池哥？”<br/><br/> 池野的嗓音混着困倦，沙哑又温柔：“嗯，你池哥在。”<br/><br/> 第七十八章<br/><br/> 第二天,高三一年养成的生物钟让闻箫在六点准时醒了过来。<br/><br/> 窗帘没拉好，外面已经大亮,卧室陈设被覆上了一抹晨光。他下意识地要起身,很快又反应过来——昨天高考已经结束了。<br/><br/> 沉沉压了许久的巨石脱离，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落。<br/><br/> 与此同时，有手臂从旁边斜伸过来,揽着他的肩把他重新拉回床上，搂进怀里。对方体温灼烫，鼻息就在他的颈侧，只听耳边有低声在问：“要去哪儿？”<br/><br/> 闻箫一瞬间有被烫到的错觉，很快又放松下来,挨着池野，问他：“醒了？”<br/><br/> 池野半闭着眼：“嗯,跟你一样,习惯了，六点准时清醒。”<br/><br/> 两人的嗓音都带有晨起的微哑。<br/><br/> 池野接着问他：“以前这个时间都做什么？”<br/><br/> “起床，一边听英语一边刷牙，吃早饭,收好书包出门去学校。”闻箫眼睛望着天花板，说下去,“接着就是上课,考试，刷题，每天都这么过。”<br/><br/> 他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没人跟他聊天，他也不想跟别人说话。文字和数字构成的世界枯燥却复杂有趣，并不会让他感到厌倦。班主任曾经想给他安排一个同桌，他拒绝了。也有人刻意想跟他闲聊，但他很清楚，他所拥有的感情本就单薄，一个池野就已经取走大半，再不剩了。<br/><br/> 池野：“肯定很多人喜欢你吧？”<br/><br/> 听出他话里的一点闷，闻箫回答：“我没理，都没理。”<br/><br/> 得到这个回答，池野笑声溢出来：“我也没理，统一回答，‘名花有主，有喜欢的人了’。”<br/><br/> 就着这个亲昵的姿势，池野说起他在闻箫离开明南后，又大大小小找了不少渠道赚钱，辛苦是有用的，他妈妈的医药费一直没有中断过。还给芽芽报了一个舞蹈班，让她每周星期天上午去上两节课，芽芽压腿痛得回来抱着他哭，眼泪擦干净，下个星期依然倔强地继续去上课，老师说她很有天赋。<br/><br/> 他妈妈是在除夕夜走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时常昏迷，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提前一个星期，医生就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芽芽起初天天晚上都会哭，在梦里喊妈妈，后来也慢慢恢复了……<br/><br/> 随着这样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两人在对方生活中的缺失似乎逐渐弥补、拼凑，终于勾连起来。<br/><br/>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在身边还是别的，池野隐约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身上裹着残留的困倦，他说话吐字也不太清晰：“每次撑不下去了，累得像要死了，我就想，不行啊，有人还在前面等着我。不能跪，不能输。”<br/><br/> 跪的代价、输的筹码，他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