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对手太强大了，对他们来说，人类只不过是五岁的孩子。”<br/><br/> “一定有办法。”访客摇了摇头。<br/><br/> 诺尔感受到他的决绝，但访客随后又说：“除非……”<br/><br/> “除非什么？”<br/><br/> “你自己成为漫游者，去寻找拯救的方法。”<br/><br/> “你不能告诉我吗？”<br/><br/> “我不能，因为以你目前的身体无法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br/><br/> “用第五连接者的义体也不行？”<br/><br/> “任何身体都不行，你必须以漫游者的状态进入网络才能明白该怎么做。”诺尔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让我想一想，我们先离开这里。”这是个艰难的抉择，需要慎重考虑做出正确的决定。但是他很快发现没有什么正确的决定，无论如何选择，都只有取舍。成为漫游者意味着他会找回以前的记忆，恢复真正的自我，按照访客的说法，个人体验会在回到义体时保留下来，他可能会厌恶、憎恨、讨厌人类。会吗？他不知道，也不敢确定。如果放弃这个方法，他们将永远和另一个世界隔绝，让那些曾经深爱过的人永远囚困于无望的地狱。<br/><br/> 原来做一个决定如此艰难，他终于体会到伊恩在为他和整个银灰小队做决定时的为难和苦恼。<br/><br/> 他觉得很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附着过义体之后对这沉重的躯体已经很难习惯，不过在这疲惫中，他还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安心。<br/><br/> 回到访客的住所，诺尔立刻去查看伊恩的情况。<br/><br/> 他会有这样的担心，在他离开时，伊恩不告而别。虽然访客屏蔽了住所，但诺尔觉得伊恩的情况不太好，很难说究竟会发生什么意外。<br/><br/> 他走进卧室，看到伊恩坐在床边，望着墙上的一幅画。<br/><br/> 诺尔进来过好几次，一直没有留意墙上有一幅画。<br/><br/> 那是一幅虚拟画像，正在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化。画面上既不是人物也不是风景，而是 Yi-n 沉天空中一团黑色的云。<br/><br/> “是暗民。”伊恩说。<br/><br/> 诺尔坐到他身旁，伊恩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片云。<br/><br/> 他在想什么？<br/><br/> 诺尔轻轻握住他的手。<br/><br/> 伊恩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发现他换回了原来的身体。<br/><br/> 于是诺尔就这样陪伴着他，和他一起望着那变幻莫测的黑云。<br/><br/> “他们叫它比特云，就是我们看到的暗民。”<br/><br/> “是什么让我们致命？程序病毒吗？”伊恩问。诺尔听出他的话中充满嘲弄。<br/><br/> 这是让他感到陌生的语气，疏远而无望，像个垂暮老人在等待死亡。<br/><br/> “不，是真正的病毒。”诺尔说，“他们可以用小到我们无法察觉的机器粒子来散播病毒。”这只是他的猜测，第五连接者和访客都没有完整地解释过病毒的来源，但他觉得真相就是这样，那种无药可解的致命病毒，还有生物学上难以解释的感染者的攻击行为都来自于此。<br/><br/> “你怎么证明呢？”<br/><br/> “我没有办法证明。”沉默。<br/><br/> 诺尔并不感到难耐，甚至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伊恩的手在他的手掌中，是正常的体温，是活着的感觉，他别无他求。<br/><br/> “我们回不去了是吗？”伊恩忽然打破这平静的沉默。<br/><br/> 诺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想给伊恩轻率的承诺，更不想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可他能做什么呢？他们都被困在这里，如果访客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个没有活人的世界。<br/><br/> 伊恩问出那个问题后就又沉默起来，似乎根本没想从诺尔那里得到回答。<br/><br/> 他的心中早已有答案。<br/><br/> “我们应该试一试。”诺尔抓紧他的手说，“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我们可以试试，只要你……只要你愿意相信我。”<br/><br/> “我相信你。”<br/><br/> “不，你根本不信。现在的你什么都不信，伊恩，看看我。”诺尔试<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图让他回过神来，但伊恩的目光像被那幅变幻莫测的比特云画牢牢吸引住了，一动不动地凝视着。<br/><br/> “伊恩！看着我。”诺尔把他转过来，强迫他的目光望着自己，“你为什么绝望？你忘了罗比，忘了雷吉，忘了你的银灰小队吗？”<br/><br/> “我没有忘，我只是不愿想起他们。”<br/><br/> “以前你愿意为了他们做任何事，他们还在下面等我们回去，罗比如果知道你这么绝望，他会……”诺尔一时语塞，罗比不会像他这样大声对伊恩说话，那个暴躁的家伙在他的中尉面前像一只驯服的猛兽，收起了所有的利爪。诺尔愣了一会儿说：“罗比会责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伊恩终于抬起头望着他：“你一直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可以打开高塔，为什么要进入这里。<br/><br/> “<br/><br/> “是的，我没有问。”<br/><br/> “你不想知道吗？”<br/><br/> “我想过，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你没有想要伤害我。你把我留在那里，我相信你做了最好的安排，你想一个人来送死。是这里的人治好了你的病毒，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教授留给你的抗病毒药剂对不对？你骗我，只是想一个人面对死亡。这些我都不会责怪你，可是你不能失去希望，还记得你说过要保护我吗？”<br/><br/> “忘了那些话吧？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br/><br/> “不，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感觉，难道你没有感受到自己正活着吗？”<br/><br/>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他对自己、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br/><br/> “没有真的，也没有假的。”诺尔说，“只有我和你，明白吗？在这里我只有你，而你也只有我了。”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始终有一种执拗的对抗情绪，直到现在才忽然感到害怕。如果伊恩失去自我，一直消沉下去，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绝望。<br/><br/> “真假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超过你所有的经历和情感。”<br/><br/> “如果经历和情感也是假的呢？”诺尔抓住他的肩膀，伊恩感到一阵疼痛。他的力气这么大，仿佛要把骨头捏碎。<br/><br/> “你感到痛吗？”诺尔问。<br/><br/> 伊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皱着眉。<br/><br/> 诺尔靠近他，在他的嘴角和眼睛上各吻了一下。<br/><br/>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更平常的场景中。也许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在阳光下的河边，他们的家园正在废墟中重建，他下定决心要表达自己的内心。或者也可以是在旅行途中，偶尔遇到一个没有被洗劫干净的加油站，搜刮到一些有用的物资时，他情不自禁，真情流露。<br/><br/> 无论如何，不该是现在这种时刻，面对着那翻滚的比特云，身在不可思议的世界，陷于如此绝望而悲哀的气氛中。<br/><br/> 伊恩脸颊上的泪水流进他的嘴唇，变成一种苦涩的滋味。他把这眼泪吻干，然后说：“是你的求生意志让我变得这么顽强，如果没有你，我也会失去希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痛苦，所以能不能为了我，再坚强下去。”<br/><br/> “对不起。”伊恩说。<br/><br/>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诺尔说，“我了解这种感受，在卡帕基地的B·W总部，我怀疑过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体，我相信你也这么怀疑过。你能告诉我，在你心中产生这样的怀疑时，是怎么决定的吗？”他有信心，伊恩始终没有抛弃他，不管<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