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封若书的脸上划过恨意，道：“容国永定侯，方羿。”<br/><br/> 平煞微愕，放下杯子，别有用心地问：“方羿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传闻中，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怎么，现下反目成仇了？”<br/><br/> 封若书并不打算多说，只道：“这些琐事大护法不必操心，你只需记着，你捉住方羿之日，便是彼岸符重见天光之时。”<br/><br/> “方羿现在的地位不比往日，永定侯府机关重重，要抓他谈何容易？”平煞慵懒地靠着椅背，慢吞吞质问，“封若书，你凭何觉着，我会答应你？”<br/><br/> 封若书丝毫不惧，反而抬头凑近了几分，直勾勾看进平煞的眼睛，一字，一句：<br/><br/> “因为......我是全天下，唯一可以拉开蚩尤箭的人。”<br/><br/> 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拿到彼岸符的人。<br/><br/> 平煞对神功的心法痴想已久，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到钥匙，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于是思忖了片刻，大掌一挥，即刻派出四百教众，直奔容国华泱。<br/><br/> “本法做事向来果决，也请国师即刻动身。”<br/><br/> “这是自然。”封若书冷冷起身，“不过有一点，需要提前说明。”<br/><br/> “哦？洗耳恭听。”<br/><br/> “别叫我国师，从现在起，我与容国，没有半点干系。”<br/><br/> 平煞一顿，并不知这传闻中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探知这些没用的琐事，于是点头，“嗯，可以。”<br/><br/> “多谢。”<br/><br/> 封若书说完这话便兀自上路，朝平教的禁地去了。那禁地在珩域西部，离平教长久驻扎之地较远，是一处大雪终年不化的雪峰，藏着平教代代相传，解开西施咒的彼岸符。<br/><br/> 峰前有一隘口，受长久紧闭的青铜门限制，而打开这扇门的关键，便是蚩尤箭。<br/><br/> 昼夜交替，日月如梭。<br/><br/> 两旬之后，双方各有了一些成就。封若书这边，已将彼岸符拿到手，终日贴身藏着。<br/><br/> 而平煞这边的进展便是——派出去的四百人，无一生还。<br/><br/> “大护法，方羿的武功委实高强，何况身边还有大批侍卫保护，相较之下，咱们平教终还是势单力薄了些。”<br/><br/> “哦......”平煞的尾音拖得极长，邪魅 Yi-n 寒，透着刺骨凉意，“也就是说，短期之内，咱们是动不了方羿了？”<br/><br/> 那教/徒以为他又要大开杀戒，慌忙跪下，“大护法息怒！属下，属下马上加大力度，增加刺杀人数！”<br/><br/> 平煞把玩着黑甲上的蛊虫，瞧着它一点一点在指甲盖上蠕动，慢吞吞道：<br/><br/> “去杀方羿，迟早整个平教都得赔进去。再者，他封若书不过一个迂腐书生，本法凭何被他牵着鼻子走？”<br/><br/> “大，大护法的意思是？”<br/><br/> 平煞斜斜看了他一眼，邪佞地笑。他的瞳仁很小，眼形细且长，末尾轻轻上挑，颇像杀红眼的毒蛇，“杀封若书，不是比杀方羿容易多了么？”<br/><br/> 既然彼岸符已经到手，那么封若书一死，东西自然就换了主人。<br/><br/> “大护法英明。”<br/><br/> 平煞将指尖绵软蠕动的蛊虫撞进一只拇指大小的盒子，递给那教/徒，“去，泡一壶好茶。本法要跟封若书，谈谈心。”<br/><br/> 那教/徒颤巍巍接过盒子，生怕一个用力伤了碰了，里面的蛊虫有什么闪失，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br/><br/> 泡茶......这蛊虫通体暗红，是用鸩毒养的，用它的血泡茶，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难逃一死。<br/><br/> 第132章孰生孰死<br/><br/> “本法很好奇，你这以往名声如日月的大国师，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br/><br/> 平煞说话很慢，不露情绪，仿佛在字里行间便能蛊惑人的心智。<br/><br/> 封若书的表情不显山露水，“大护法似乎很关系封某的私事？”<br/><br/> 平煞若有似无地点头，“的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毕竟本教之前为了抓你，可是送掉了三队人马。就连本法的亲使也无功而返，现在你蓦然归顺，本法想知道原委，不过分吧？”<br/><br/> 封若书的眼睛划过凄凉，“护我之人已死，无依无靠者自然需要一个依附之地。”<br/><br/> “哦——”平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大致明白了原因，毒蛇般的眼珠定定看着封若书，“原来封先生是个痴情种。”顿了顿，又问，“所以你此行来我平教，是为了复仇？”<br/><br/> “不错。”<br/><br/> “你要杀的人......是方羿？”<br/><br/> 封若书的眼睛被仇恨充溢，眼珠泛红，“不仅要杀他，还要将他从万丈高楼坠下，身败名裂。”<br/><br/> 如今他心墙建得高，能说到这里已是极致，于是他转而问：“大护法今日叫我来，不只是想听封某说这些罢？”<br/><br/> 平煞狭长的眼睛一虚，“封先生别这么紧张。本法今日，只想与你品茶，别无他意。”<br/><br/> 语罢，他亲手斟了茶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封若书面前。<br/><br/> 封若书看着他斟茶的动作，眼睛在那壶柄的按钮停顿了一瞬，心下了然。随即勾了个敷衍的假笑，“斟茶这种下人的活计，怎能劳烦大护法？”<br/><br/> 伸手便要去接过茶壶，被平煞不着痕迹地避开，“封先生是圣贤书的大才子，手是拿笔用的，岂能做这些粗事？”<br/><br/> 封若书周身一僵，被这话击穿了心脏般——霍邦生前也常对他说，军师的手是拿笔的，这些粗活放着我来。<br/><br/> 如今，竟是物是人非。<br/><br/> “怎么了？”<br/><br/> 平煞瞧出他的异样。<br/><br/> 封若书难堪地垂头，酸涩的眼眶一红，“曾有一人，与大护法说过类似的话。”<br/><br/> 他沉在悲痛的情绪之中，没有饮茶。<br/><br/> 平煞也不催他，一共两杯茶水，他的无毒，封若书的却有剧毒，如若贸然催他饮下，难免会打草惊蛇。倒是封若书要是拉着彼岸符玉石俱焚，这世上便再没有能解开西施咒，拿到神功心法的东西了。<br/><br/> 何况，他对封若书一直颇有兴趣，瞧着高岭之花沦落泥沼，他自然很是兴奋。<br/><br/> 待听了故事再送他上路，不急。<br/><br/> 封若书微微抬眸，回忆道：“那人又笨又蠢，一门心思只想着我，脑子也不懂得拐弯。”<br/><br/> “他说，军师，忠义摆在面前，我哪个都不选，只选你......他还说，我这辈子就跟着你，谁让你不高兴了，我就用拳头捶他打他，打得他哭爹喊娘，打得他满面桃花开。”<br/><br/> “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那时方羿大权在手，派遣几百杀手追杀于我。他将我打晕，锁在屋子里，然后一个人拿了刀，出去拼命。”<br/><br/> “我是看着他，一点一点，从我怀中闭的眼睛。我后来找了大夫啊......他说让我去烧水，我以为那傻子有救了，那时，你知道我多高兴么？即便有人用万里江山跟我换，拿长生不死跟我换，我也是不答应的。”<br/><br/> “但是啊，大夫说，烧水，是拿来敛尸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地走，走得体面。”<br/><br/> “你尝过这种，天地骤然崩塌的感觉么？万丈高楼轰然变成废墟，这种感觉，没尝过吧？”<br/><br/> “我上辈子断然是犯了烧杀 Y-i-n 掠受千夫所指的大过，人神共愤，天地共屠，这辈子，才经历这种痛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