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咳嗽，是不是很吵？你和甜甜睡得好吗？”沈堪舆对顾言笙歉疚又讨好地笑了笑，“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一定早早就到外面去。这个季节感冒发烧什么的特别容易传染，是我没有注意，对不起阿笙。”<br/><br/> 顾言笙蹙眉：“是谁教你生病了就要往外面跑？”<br/><br/> “……啊？”沈堪舆一脸懵，没明白顾言笙为什么问这个，卡壳了半天才迟钝地道，“生病了……当然要到外面去呀，在家里传染给你和甜甜怎么办？外面空气流通好，走一会儿就会好了。”<br/><br/> 早点好，就能早点回家，他可以给自己煮一点热水，躲在棉被里慢慢喝着取暖。他总觉得今年外面特别冷，明明才到秋天，他却觉得每一天都比往年的冬天要更冷。<br/><br/> 可是他很快就没有家了。虽然他在外面租好了一个房子，可是没有阿笙甜甜，也没有爸爸妈妈哥哥，那就不是家。<br/><br/> 他再也不会有家了。<br/><br/> “还、还有，阿笙，我之前不想跟你离婚，说还有事想帮你，都是骗你的。其实离了婚我也可以帮你，我就是想赖着你一段时间，因为你最近好像真的没有那么讨厌我，所以我太得寸进尺了，”沈堪舆声音越说越哑，笑容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也乱乱的，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张着嘴就不停地在说，“所以你什么时候想、想……离婚的话，你都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你说一声就好。”<br/><br/> 他低头去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这个…离婚协议书，我都、我都签好字了。家里我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在外面也有找到住的地方，要不我……我今晚就搬出来吧？还是你和甜甜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了晚饭再走，都可以的……”<br/><br/>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说到一半又想起来宋黎在家，连忙改口道：“对不起我忘了阿姨在家，阿姨给你们做吧，我做的不好……我帮你们买菜回去，家里那些不新鲜了。”<br/><br/> “你生日快到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一点……那些你都不喜欢……”沈堪舆摩挲着手里单薄的纸张，抬头冲顾言笙小心翼翼地笑着，双手把它递给他。<br/><br/> “这个……你喜欢吗？”<br/><br/> 第二十一章<br/><br/> 顾言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br/><br/>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沈堪舆更笨的人吗？拿离婚协议书当生日礼物。<br/><br/> 他并没有想过离婚，但是想起沈堪舆刚刚和姜默在一起时的画面，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要离婚才比较好。<br/><br/> 一直在等他回复的沈堪舆等得眼眶发红，眼里的水光越来越亮，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br/><br/>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靠近他一些，攥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两下，哽咽着哀求道：“阿笙你跟我说句话吧……喜不喜欢你都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骂我也可以。我今晚……我今晚就走了，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我总觉得……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你跟我说说话吧……”<br/><br/> 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越发看不清楚顾言笙的脸，就抬起胳膊想擦一下眼睛，顾言笙却比他先一步替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叹气道：“自己提的离婚，为什么哭？”<br/><br/> 沈堪舆吓了一跳，连忙抬起衣袖大力揉搓着自己的眼睛，搓得几乎脱了皮然后拼命摇头，想说话却忽然狠狠地抽噎了一下，他便低头咬住自己的衣袖竭力忍着不发出声音。<br/><br/> 他满脑子都想着不能哭不能哭，阿笙最讨厌看到他哭，可是他真的特别想他，也特别舍不得他。<br/><br/> 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阿笙。<br/><br/> 他怕他不在以后，傻阿笙被人欺负不知道还手，也没有人能保护他。<br/><br/> 苏桐要结婚了，甜甜又还小，他怕没有人照顾他，他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br/><br/> 他难过得要命，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本来阿笙可以好好地和苏桐在一起，每天都开心快乐地生活，都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他该怎么办。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了。<br/><br/> “阿笙对不起，”他不停地擦着眼睛，衣袖都快湿透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说了几个字也抽噎得厉害，像被父母责骂时难过得不知所措的小孩，“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弥补了，我以后都不烦你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开心一点。你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可是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笑过了……”<br/><br/> 他抽噎得太厉害，声音很轻，说话又断断续续，顾言笙其实不太能听的清楚他说的全部话，只是看他一片苍白的脸上，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通通的，和甜甜哭起来的模样如出一辙，心底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意。<br/><br/> 他下手没轻没重，擦个眼泪快把自己的脸都擦破了，顾言笙不敢再用自己的手给他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柔软的巾帕，轻轻覆在他脸上，把他眼角的泪花儿缓缓蘸去。<br/><br/> 沈堪舆浑身紧绷着，懵懵地吸了吸鼻子，呆呆地看着他。<br/><br/> 这副哭懵了的表情也像极了顾雨甜，顾言笙心底一片柔软，忍不住侃道：“你是不是在甜甜面前哭过？她哭起来跟你一模一样。”<br/><br/> “没有……我没有，”沈堪舆慌乱起来，哽咽着艰难地解释，“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哭，我真的改了，我今天不是故意的阿笙，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哭了。”<br/><br/>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笙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会开玩笑，很久才开这么一次，就把沈堪舆吓得瑟瑟发抖。也不知道以前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到哪去了，现在变得像只惊弓之鸟。<br/><br/> 他只能沉默片刻，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姜默吗？”<br/><br/> 沈堪舆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没有明白他说的话。<br/><br/> 顾言笙又问：“你想离婚，是因为姜默吗？你喜欢他，离了婚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是这样吗？”<br/><br/> 沈堪舆这下听明白了，立刻拼命地摇头否认，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地说：“我只喜欢你呀……”<br/><br/> 顾言笙有些窘迫地别过了头，干咳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这样的话，就不离婚了吧。我们……我们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把甜甜养大。”<br/><br/> 他没怎么说过这种话，浑身都不知所措地僵硬着。为了缓解尴尬，他就把离婚协议书接过来，直接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br/><br/> “……诶？”沈堪舆眨巴着湿漉漉的奶狗眼，愣愣地看着顾言笙，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他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阿笙一定是最近太忙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暂时先不用离婚。<br/><br/> 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觉得开心坏了，简直像天上掉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下来，他怕自己接不好，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又 M-o 了 M-o 脖子，最终是扯着干裂苍白的嘴唇对顾言笙傻笑了起来：“我听你的，先不离！阿笙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什么都可以！”<br/><br/> “……好。”顾言笙觉得沈堪舆好像没有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只能点点头温声应了一句好。<br/><br/> 沈堪舆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又弯又亮：“谢谢阿笙！那我今天要搬出去吗？我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出去的！”<br/><br/> 顾言笙语塞半秒才道：“……不离婚为什么还要搬出去？”<br/><br/> “那就不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