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而且站的位置很靠外，随时可能跌落，这让他想起来庄园里关于凡纳先生吸食毒品的传言。他一边劝导他的主人那很危险，一边想去喊人又不敢离开。<br/><br/> 就在这时，他听见凡纳大喊一声：“宽恕我吧，我的神，我有罪！”就纵身一跃。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漂亮的躯体就这么摔破在他附近不到三米的地方，眼睛死气沉沉又直勾勾地盯着他，鲜血混合着脑浆喷了他一脸，随后他爆发出这辈子最惊恐的尖叫……<br/><br/> 为了公司和家族的名誉，佩恩女士可谓是到处周旋，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凡纳真正的死因，让外界相信这个年轻的财阀公子是因为醉酒才会失足跌落，而非因为毒品。<br/><br/> 而可怜的路易，在他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凡纳的葬礼。他在葬礼上悲痛万分，几乎晕厥。<br/><br/> 实际上，莱斯特的所知和路易的陈述大体不差，除了一些比较主观的细节。但他在路易面前对这些绝口不提，因为路易对他一无所知，他却连对方选修过什么课程都了如指掌，这未免有些不公平。<br/><br/> 路易的求死之意正是因为他那可怜弟弟的死亡。看上去，路易把凡纳走上错路的一切原因都归咎于自己。他认为，如果不是他坚持要离开家，凡纳就不会因为孤独和绝望而投奔宗教，也不会去尝试烈 Xi_ng 毒品来寻求快乐和刺激，最终走向不归路。<br/><br/> 凡纳死后，路易失去了最后一位血亲，从此生活在长年累月的懊悔和自责中。凡纳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而路易是十九岁。现在路易是二十五岁。也就是说，他活在这种压抑痛苦的情绪里已经足足六年，至今无法释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想寻求死亡。<br/><br/> “莱斯特......”路易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的腔调说，“求求你，你行行好，了结我吧。”<br/><br/> “......路易。”<br/><br/> “你答应我的，莱斯特，你答应我的。”路易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一种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他神情恍惚，似乎陷入到自我构想的惊悚中，“你答应我，会终结我的痛苦......我们说好的......”<br/><br/> “路易，路易！”<br/><br/> 莱斯特的呼唤似乎忽远忽近，以一种荒诞的方式敲击路易的耳膜，而路易根本充耳不闻。<br/><br/> 莱斯特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在路易陈述那些悲痛往事时，会再次被巨大的自我谴责所包裹，产生格外浓烈而坚定的死意。<br/><br/> “路易！”莱斯特把路易从肩头上推开，他使劲摇晃这个可怜人的肩膀，似乎打算把路易从那个超现实的思维世界里揪出来，“听我说，路易，听我说！”<br/><br/> 躯体剧烈的摇晃让路易从恐怖的狂想中清醒过来，尽管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br/><br/> 莱斯特可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路易突然发疯。<br/><br/> “听我说，路易。”他又一次重复，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现在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br/><br/> 路易的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脑袋缓慢地上下晃了晃。<br/><br/> “你听我说，”莱斯特捧住路易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我杀个人费不了多少力气，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让你死得没有任何痛苦。”<br/><br/> “但是，关于你弟弟，”莱斯特试探地说，“我和你有不同的想法。”<br/><br/> 路易被莱斯特话中的含义所吸引，他的眼神渐渐聚焦，望向眼前那个面带担忧的男人。<br/><br/> “或许你弟弟的死因别有内情。”<br/><br/> 莱斯特看到路易骇然地瞪大了眼。<br/><br/> TBC.<br/><br/> 第九章路易的感谢<br/><br/> “你说什么？”<br/><br/> “你能冷静下来吗，路易？你现在状态能够接受我下面的话吗？”<br/><br/> 路易扬起手掌，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他低下头，把脸埋在 Yi-n 影里，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br/><br/> 这段沉默大概有十分钟，甚至<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更久。然后，路易抬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一种比较平和的口吻说：“请继续吧。”<br/><br/> “我觉得......凡纳的死疑点重重。”<br/><br/> “你为什么这么说？”<br/><br/> “当然不是说他的直接死因，”莱斯特回答，“如你所说，他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这没问题。他死前曾经吸食过大量毒品，产生了可怖的幻觉，这也毫无疑问。任谁都会相信这是一起自杀案，我相信处理此事的警察和法医口吻都如出一辙。”<br/><br/> “没错。”<br/><br/> “你们都认为，你的离开让凡纳丧失了亲人，所以他皈依宗教，又成天游荡，不知道在哪儿认识了一些不良青年。他自己有钱，所以有能力负担海洛因的消费；他脾气变得很坏，没人敢随便进他房间，所以他吸毒的行为很久没被发现。”<br/><br/> “是的，凡纳离开我们之后，我们意识到，实际上，我们对他不够关心，他每天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们都只是知道个大概。”<br/><br/> “你们只能如此，路易，”莱斯特说，“这点上你无须太过自责，只有跟踪狂才会对一个人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是隐私问题。”<br/><br/> “但他是我弟弟。”<br/><br/> “没有谁有资格操控别人的生活，路易，无论你是他的父母还是哥哥。”<br/><br/> “......嗯。”<br/><br/> “你们在他死后，也探访他生前的情况吧？”<br/><br/> “是的，正如我告诉你的那样，他成天到远处的教堂做弥撒，甚至荒废学业。我们与教堂的神父谈话，那个老人说凡纳是虔诚的信徒，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神。我们也试图了解凡纳吸食毒品的真相，但是跟佩恩女士在凡纳生前就暗地里查访过的结果一样，一切无迹可寻。”<br/><br/> “有人见过卖毒品给他的人吗？”<br/><br/> “没有。”<br/><br/> “那至少有人见过他和什么不良人士来往吗？”<br/><br/> “神父说有时候凡纳离开教堂时，会在远处的小公园和一个陌生男人攀谈，那个男人戴渔夫帽和墨镜，看不清长相。他只是偶尔看到。年纪大了记不清。”<br/><br/> “没人知道那男人是谁？”<br/><br/> “没有，可能是某个乔装的地下毒贩。”<br/><br/> “听起来合情合理。”<br/><br/>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凡纳只是误交损友，染上毒瘾，才导致......”<br/><br/> “你们没有继续探究。”<br/><br/> “我太痛苦了。我长久地沉浸在凡纳死亡的悲痛中，我浑浑噩噩地看他下葬，入土为安，然后我去追寻凡纳生前的轨迹，我走过他常去的教堂，我看到无数人在里头做弥撒。我们都有信仰，为什么凡纳最终会选择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呢？我成日里坐在他的墓碑旁回忆过去，大概持续了小半年......”<br/><br/> “然后从此绝口不提？”<br/><br/> “绝口不提。”<br/><br/> “你们是局中人，路易，”莱斯特说，“你们无法接受他的堕落和死亡，选择 Xi_ng 地回避它。而他的死因——我是说直接死因，又毫无可疑。他生前的遭遇听起来也是一个叛逆少年合情合理的堕落......悲痛蒙蔽了你们的眼睛，你们不愿再去一次又一次地面对他的死，因为这让所有人都痛苦，最终，你们笃信这是一个悲惨的意外。而这，恰恰与我的看法产生了分歧。”<br/><br/> “为什么，莱斯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