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到什么似的，拔出了那把刀。<br/><br/> “不，你不能这样死去，查理·考姆伦，”路易轻声说，“你不配侍奉神，你不配以神的方式死去。”<br/><br/> 他挥刀砍断了束缚查理·考姆伦双手的两条麻绳，后者的尸体随后轰然倒地。<br/><br/> 神父现在一点也不像是受难的耶稣。他与神没有半分相似。他像一只巨大的肉虫子，被放上钉板，碾压而死，汁液四溅，又丑陋，又恶心，没有任何人会怜悯。<br/><br/> 做完这一切，路易把那把刀扔掉，他似乎是筋疲力尽，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脸，痛彻心扉地大哭起来，发出沙哑的嘶吼：“啊——啊……”<br/><br/> 他像是受了重伤的孤独野兽一样，在凄冷的月色中哀嚎。可是，他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他摇摇 Y_u 坠，最后，在痛哭声中，他倒下了。<br/><br/> 路易的侧脸“砰”地一声撞击在地上，沙土的粗糙颗粒狠狠擦过他的颧骨。他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双手无力地垂着，眼泪和口水顺着侧脸肆意流下。他脸上的血液黏上了无数沙土，白皙的皮肤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面容。<br/><br/> 他就那样瘫在地上大哭，声嘶力竭，痛彻心扉。<br/><br/> 渐渐地，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望着远处的虚无，默默地流眼泪。<br/><br/> 后来，他连眼泪也流干了，于是，就那样呆愣着，一动不动。<br/><br/> 莱斯特无声地望着这一切，说不上是快 We_i 还是悲哀。<br/><br/> 这里的三个人，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倒着，还有一个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br/><br/> 他们都沉默着。<br/><br/> 全世界都沉默着。<br/><br/> ......<br/><br/> 良久，一个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划破了夜色的静默。<br/><br/> “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br/><br/> 莱斯特往声源处看去，它的主人正双目无神地望着他。<br/><br/> 莱斯特沉默了一会。<br/><br/> 然后，他走到路易身边蹲下，把对方扶起来，让他们的视线得以平行。接着，他捡起那把刀，塞进路易的手里，让路易拥有这个致命的武器。<br/><br/> “是的。”<br/><br/> 莱斯特深深地看着路易，做出了肯定的回答。<br/><br/> 路易·普都拉曾问过一个问题，莱斯特，你爱我吗？<br/><br/> 现在，莱斯特终于可以毫无犹疑地说出那个答案。<br/><br/> “......因为，”他顿了顿，说，“我爱你。”<br/><br/> 路易望着那把刀，他的手直哆嗦。他颤颤巍巍地举起那把刀，把它伸向莱斯特的脖子。<br/><br/> 路易的威胁太虚弱了，他的手是那样无力，如果杀手愿意，他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夺下那把刀，五秒之内完成反杀，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什么也没有做。<br/><br/> 路易的刀终于架在莱斯特的脖子上，他望着它，它沾满了肮脏的东西，沙土和罪人的血。他又望向莱斯特，对方依然深深地望着他，等待他所有的抉择。<br/><br/> 路易的脑海里浮现起莱斯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br/><br/> “我会让你拥有......我不曾拥有的选择。”<br/><br/> 他的视线重新移动到那把刀上，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把它丢掉了。<br/><br/> “不……我做不到，”路易望着那把刀喃喃自语，然后，他又重新望向莱斯特，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扭曲的表情，像哀恸的哭又像辛酸的笑，“我做不到……因为我爱你，莱斯特，我爱你……”<br/><br/> 他捂住脸，无助地呜呜哭泣。<br/><br/> 莱斯特仰起脖子。<br/><br/> “你对我的爱……”他使劲抬头望着仓库顶棚，那没入黑暗的铁皮屋顶，如同巨兽之口，漆黑又空洞，充满着未知，然后，他又低头望向路易，“能够让你活下去吗？”<br/><br/> 路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金发男人，他看到对方哀伤的神色，通红的眼眶，还有泛着水光的蓝眼睛。<br/><br/> “是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br/><br/> TBC.<br/><br/> ——————————<br/><br/> 第三十五章爱与痛<br/><br/>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路易涌起了杀意。<br/><br/> 他想要杀了莱斯特。<br/><br/> 他想放弃所有信仰，杀了莱斯特，烧了这一切，然后在火光中自杀，让一切归于灰烬。<br/><br/> 因为如果这样，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凡纳·普都拉的往事。<br/><br/> 受害的羔羊早已经上了天堂，他纯洁无辜，从来不是罪人，但他仍要向天主忏悔，他也必将获得主的仁慈和宽恕；<br/><br/> 施暴的恶人也刚刚下了地狱，他是在恐惧和疼痛中死去的，他生前遭受了肉体上的苦楚，死后也必将受到拷问灵魂的酷刑。<br/><br/> 如果路易·普都拉死了，莱斯特·德里昂科也死了，这个耸人听闻的真相，这个违背伦理的真相，这个亵渎神明的真相，就会从此尘封在这个距离约克市几千公里外的郊外仓库里，任世界上最英明的侦探也无法再探究分毫。<br/><br/> 但是，路易下不了手。<br/><br/> 他根本下不了手。<br/><br/> 这绝非因为他干不来杀人的行径。其实，从猜到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变了；在可怕的猜想被残忍地确认之后，在真相被罪徒用令人作呕的口吻反复强调之后，在他决定双手染血亲自完成这一场迟了六年的血亲复仇之后，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富家少爷了。<br/><br/> 他已经迈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莱斯特·德里昂科生活的世界。他追循着莱斯特的足迹而来，他在仇恨和痛苦做成的茧子里涅槃，然后他破茧而出，举起了那把审判的武器，他并没有成为漂亮的蝴蝶，而是成了一个全新的路易·普都拉。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br/><br/> 他刚刚才杀了一个人，不是误杀，不是自卫，是残暴血腥毫无怜悯的虐杀。他无法分辨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冷酷地收割一个活人的生命，是因为复仇的狂热，还是因为需要宣 Xi-e 多年的压抑；是因为莱斯特以前所未见的暴虐形象在他面前做了优良的导师示范，还是他灵魂深处其实一直蛰伏着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br/><br/> 他什么也分不清，或许全都有。但他觉得好极了。而且，如果必要，他也可以再杀一个。<br/><br/> 可是，他杀不了莱斯特。<br/><br/> 他甚至连动手的企图都无法完成，他连用刀尖轻微地划破莱斯特的皮肤都做不到，就颓然退却。<br/><br/> 因为，他杀不了这个主动给他武器的莱斯特。这个爱他的莱斯特。这个他爱的莱斯特。<br/><br/> 他也不能用一把沾染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之血的刀，去杀这位连生命都能够交托给他的爱人。<br/><br/> 不。绝对不能。<br/><br/> 他觉得，自己死后真的要下地狱了，或者，正如他曾经所言，他已经在地狱之中了。<br/><br/> 因为他获得了魔鬼的爱，而如今，他竟然也作出如出一辙的答复。他甚至来不及问问是怎么发生的。<br/><br/> 也就是突然有一天，莱斯特·德里昂科以不容拒绝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挑逗他，戏弄他，抚 M-o 他，勾引他，亲吻他，诱惑他。给他温暖，给他照顾，给他的心灵抚 We_i 。<br/><br/> 他为他的悲伤而悲伤，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像个小孩似的，时而耍赖，时而吃醋，时而气急败坏，时而手足无措。他对他报以赤诚的信任，毫无防备。他把神秘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