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岳辰晴道：“岳辰晴，清楚谁才是岳家的主人了吗？！你不能再驱使它们了，因为你根本就不够格！”<br/><br/> “他不够格。”<br/><br/>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江夜雪身后响起：“那么我呢。”<br/><br/> 江夜雪蓦地一怔，脸上那种轻狂傲慢之气尚未褪去，就倏地反应过来，立刻回头——“楚衣？！”<br/><br/> 慕容楚衣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了，他挣扎着，捂着伤口，从血泊里站了起来。他比任何时候都狼狈，那白衣飘飞似仙若神的仪态已经不再，可令人不安的是他那种从容与淡漠却一点也没有少。<br/><br/> 甚至在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面庞上，显得比平时更甚。<br/><br/> 慕容楚衣漠然看着江夜雪：“岳夜雪，我够格吗？”<br/><br/> 同为庶子，江夜雪是谢夫人所出，慕容楚衣是楚姑娘之子，嫡子岳辰晴丧失了驾驭它们的能力之后，对于血池怨灵，其实无论是慕容楚衣还是江夜雪，那都是一样的。<br/><br/> 慕容楚衣同样燃起了炽烈的灵焰，那火光映得他那双凌厉的凤眸极为明亮。他沉声喝道：“听我召令！”<br/><br/> 怨灵们又翻沸了，之前遵从江夜雪命令的恶鬼们重新按着慕容楚衣的指示，调转头，向江夜雪和小兰儿逼近。<br/><br/> 江夜雪面色不虞，但依然沉冷，他眯起眼睛：“楚衣，你知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br/><br/> 慕容楚衣没有答话，只源源不断地向那些血灵献祭着自己的灵力。<br/><br/> 江夜雪道：“你这又是在和我胡闹些什么。比灵力你根本比不过我，更何况我还能重新操控你的心智，你——”<br/><br/> “都起！”<br/><br/> 慕容楚衣厉声一喝，那些怨灵全部嘶吼着向江夜雪扑杀过去。江夜雪拂袖，暴增了自己的灵流， Y_u 重新将这些恶灵拉回自己阵营。<br/><br/> 可就在这时，他听得慕容楚衣冷笑了一声道：“岳夜雪，你说的对。”<br/><br/> “你夺人灵力，毁人灵核，喂人毒药，操纵人心。我是比不过你，力不及你。”<br/><br/> “……”江夜雪紧盯着他，一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br/><br/> “我当你傀儡，当得极腻，但为了守护岳辰晴，我一直忍着，再恶心我也扛着。”<br/><br/> “……”<br/><br/> “说实话我忍到头了，岳家的事我也不想再管。”<br/><br/> 江夜雪听他放弃，几乎是松了口气的，上前了一步：“楚衣，你若不插手今日之事，那么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br/><br/> 慕容楚衣却平静地着看着他。<br/><br/> “江夜雪，你不用和我谈条件，你这辈子，也都别想再操控我。”<br/><br/> 江夜雪一怔。<br/><br/> 慕容楚衣神情里模糊有一丝叹息的意味，他低声道了一句：“二十余年了，你我之间，该了结了。”<br/><br/> 江夜雪骤然反应过来，猛地上前，失色喊道：“楚衣－－！”<br/><br/> 但来不及了，簌簌衣帛风声。<br/><br/> 他捉了个空，慕容楚衣的衣袂擦着他的指尖飞过。<br/><br/> 未及江夜雪挽回，那沾血的白衣已经倏然飘摆，坠入汹涌的血池熔流之中！<br/><br/> 死寂。<br/><br/> 一时间，岳辰晴也好，江夜雪也罢，甚至是墨熄，都不觉得这是真的。<br/><br/> 慕容楚衣太决绝也太干脆了，和他从前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一样，他只要想好了，那就去做了，什么更多的话也没有，也不与任何人留恋，不向任何人解释。<br/><br/> 又或许是他知道江夜雪能够很快地再一次操纵他的身躯，所以他没有留给江夜雪挽留的机会。<br/><br/> 慕容楚衣好像一贯都是无情的。<br/><br/> 哪怕对他自己。<br/><br/> 有那么一瞬，墨熄觉得慕容楚衣很快会在从池沿下面御着照雪谪仙般重回地面，就好像曾经在击杀剑魔李清浅时，那人轻描淡写又胜券在握的模样。<br/><br/> 可是没有。<br/><br/> 血池汩汩翻腾着，再一次爆溅窜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是一道猩红色的巨浪，浪 Ch_ao 幻化作扭曲的恶灵之形，嘶吼着向江夜雪猎杀而去！<br/><br/> 岳辰晴终于在这洪流中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四舅啊！！不，不要啊啊啊！！！”<br/><br/> 而江夜雪呢，他却还怔在原地，双目大睁，目眦 Y_u 裂。<br/><br/> 他抬手，那瞬息间的攻击他明明是可以阻挡的，可是他眼前仿佛还晃动着慕容楚衣被血池吞没时的情形，耳边仿佛还萦绕着慕容楚衣最后说过的话。<br/><br/> 他甚至不觉得这是真的。<br/><br/> 他的算计里，算尽了所有人的死，谁的命都可以拿来做筹码。<br/><br/> 可他唯独没有算过慕容楚衣。<br/><br/> 江夜雪僵硬着立在那里，甚至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愣在原地。在他未及叩问自己的心，也未及明白自己的感受究竟是什么的时候，血池的狂流已怒席着劈来－－猛地将他裹挟——！<br/><br/> 瞬间。<br/><br/> 那些浓烈的红色充斥了眼前的一切。<br/><br/> 江夜雪不由地颤声喃喃道：“……你当真……你当真就……这么厌我？”<br/><br/> 无人回答，眼前的猩红好像多年前那一树老梅，倚在粉白色的墙边，开得正是鲜艳……<br/><br/> 那时的他，年轻，端正，一尘不染，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他撑着伞，走到背对着他站着的少年身后，微笑着温柔地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大的风雪，也不撑把伞呢？”<br/><br/> 而慕容楚衣回过头来，眼里没有恨，也没有后来的失望与伤悲。<br/><br/> 只安静地看着他。<br/><br/> 和初遇时不一样的，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慕容楚衣朝他展颜笑了，那少年在风雪与梅花的映衬下，对他说：“初次见面，我叫慕容楚衣。”<br/><br/> 江夜雪心脏陡地触痛，过去二十年时光刺入 X_io_ng 腔。他前半生固守正道，未换得人世公正，但好歹有慕容楚衣信他护他，而后半生他血腥指染，筹谋尽算，就在他将要把权力都收回掌中的时候，却发现——<br/><br/> 阻在他面前的，竟是同一个人。<br/><br/> 但慕容楚衣曾是保护过他的。<br/><br/> 在众人皆与他远离，故友皆避之不及的时候，是慕容楚衣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处，给了他一个认同、鼓励与一个家。<br/><br/> 或许慕容楚衣并不是厌他，是在他自己，在堕入魔途的那一刻，他已亲手把慕容楚衣所尊重的江夜雪诛杀。<br/><br/> 最后的知觉里，他听到的唯有岳辰晴撕心裂肺的悲嚎和哀哭：“四舅！！！！！”<br/><br/> 他哪里是你四舅啊。<br/><br/> 江夜雪这样想。<br/><br/> 在故事的一开始，他分明只是我的人……<br/><br/> 如若我们的时光只停留在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棵老梅花树下，该有多好呢……<br/><br/> “四舅……四、四舅……！！”<br/><br/> 怨灵狂流将他吞噬。<br/><br/> 血浪退去，连带着岸上的竹武士残骸，跃出血池的怨灵都被裹挟了回去。小兰儿倒在地上，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岳辰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跌跌撞撞着向血池方向爬过去，他脸上俱是泪，恸声哀哭着。<br/><br/> “四舅……不要……不要你走……啊……”到了最后只剩呕哑不清悲痛 Y_u 绝地哀嚎，“我再也不生你气了……求求你……求求你……”<br/><br/> 像是终于回应他的哀求。<br/><br/> 忽然一道温润的白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