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他说完，取出一只质地上乘的锦囊，将逆转石收入其中，系于墨熄腰侧。<br/><br/> “这个石头只有一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任何的前车之鉴。等你准备好了，告诉我。”他用那只仅有的眼睛注视着墨熄，而后者万念交集，转头望着窗外滚滚的血色。<br/><br/> 他的重华，他的爱人，他们的年少青春，亲眷家园——都有重头来过的可能。<br/><br/> “但你也有可能会死。谁也不知道。”最后，姜拂黎这样对他说。<br/><br/> 墨熄望了顾茫牺牲的血池一眼，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姜拂黎身上。<br/><br/> “我准备好了。”<br/><br/> 窗外的细碎铜铃泠泠拂响。<br/><br/> 这是重华黎明前的一场大赌局。<br/><br/> 只有最后这一条路走对了，他们才能迎来破晓。<br/><br/> 到这一刻，生死又算的了什么？<br/><br/> 墨熄他本就是形单影只，再无留恋的人了。<br/><br/> 他望着姜拂黎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数百年前，就是类似于这样的眼睛，曾经温柔地注视过花破暗，开启了一个时代的梦魇。<br/><br/> 也曾是这样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花破暗，它的主人用自己的 Xi_ng 命让这场噩梦暂时终结。<br/><br/> 而到了现在，是彻底了却的时候了。<br/><br/> 姜拂黎问：“你当真准备好了吗？”<br/><br/> “是。”<br/><br/> “你遇到的事情，可能会非常残忍。”<br/><br/> “……”<br/><br/> 姜拂黎最后再问一句：“可以吗？”<br/><br/> 墨熄眼前仿佛落下一道光，那束光芒里，顾茫披着鲜红的披风，像火焰裹着战甲。顾茫回过头来，冲他笑着。<br/><br/> 那双漆黑的眼眸，是他这些年在梦里都不敢奢望梦到的模样。<br/><br/> “可以。”<br/><br/> 墨熄道。<br/><br/> “姜药师，请施法吧。”<br/><br/> 最坏不过是他会死去——他进入逆转石之前，曾是这样想的。<br/><br/> 第192章当年<br/><br/> 六年前的凫水河畔。<br/><br/> 夜。<br/><br/> 墨熄站在荒凉的河岸边,低低地喘息着。姜拂黎的法术才刚散去，他眼前仍是晕眩不堪,手中紧紧握着姜拂黎给他的逆转石,掌心里俱是湿汗。<br/><br/> 他闭了闭眼睛,迎着微凉的风抬起脸。<br/><br/> 这里是整条凫水河域最靠近王都的地方，从此处可以看到重华的城郭，威严而又整齐地蛰伏在遥远的夜色里，影影绰绰闪烁着它恢宏的貌影。<br/><br/> 此时此刻，六年后的战火还没有降临，墨熄知道，这个时候，君上应当正在嘱咐慕容怜秘密前往凫水,彻底毁去顾茫的记忆。<br/><br/> 慕容楚衣也还活着,或许正在炼器房里摆弄着他的图纸。<br/><br/> 而自己……当时自己正在北境，心中怨恨着顾茫的背叛，甚至不愿意回来亲自再看他一眼。<br/><br/> 心中一阵钝痛,但他没有太多自怨自艾的时间，最多一个时辰,他必须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血魔兽的力量魂盒,才有可能改变他们的未来。<br/><br/> 在附近找到负责押送顾茫回城的禁军,这并不困难。<br/><br/> 他对重华士兵的行军与驻扎方式都了若指掌,看似固若金汤的守备，对于他而言却如无人之境。所以没过一会儿，他就寻到了羁押顾茫的中央营帐。<br/><br/> 墨熄施了法术,阻隔帐篷与外界，然后走到结界前，隔着那牢笼一般的光束看向顾茫。只一眼，眼眶便已红透。<br/><br/> 六年前的顾师兄，像受伤的狼犬，浑身都是血污，蜷在牢狱结界里。他穿着囚犯的衣裳，鬓发散乱，躺在脏兮兮的毛毡垫子上，闭着眼睛正睡着。<br/><br/> 也许是并未深寐，又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感知，墨熄进帐的动静那么轻，谁都没有注意，可却把顾茫给惊醒了。<br/><br/> 顾茫蓦地睁眼，一下子警觉地起身，月色从毡房敞开的顶上洒落，他坐在那一束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净的月光里，于看清来人的脸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br/><br/> “墨熄……？”<br/><br/> 不过轻声低唤的两个字，却如巨石坠入心底。<br/><br/> 竟是痛得喘不过气。<br/><br/> “……怎么会是你……”<br/><br/> 墨熄挥开结界光束，穿过那法术铸就的牢笼，走进那一束月光里。他低眸垂眼，看着跪坐在毡毯上的那个俘虏。<br/><br/> 他多想替六年前未归的自己，对顾茫说一句，对不起，是我错过了你。<br/><br/> 他甚至想就这样带着他走，放他离去，这样顾茫接下来就不必再受两年落梅别苑的侮辱，三年污名缠身的苦楚。<br/><br/> 他想跪下来，拥抱住月光里的顾师兄，想对他说，够了，你已经做得太多了，是我不好，我当初怨你恨你，没有从北境回来。我是你最后一个能信任的人，但我……但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错失了。<br/><br/> 可是他不能说。<br/><br/> 只有一个时辰，一次机会。<br/><br/> 逆天改命的机会。<br/><br/> 墨熄闭了闭眼睛，喉头攒动，把满腔的苦涩都咽入腹中。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立刻地、顺利地得到那只魂盒。<br/><br/> ——他必须代替慕容怜的位置，去做慕容怜今晚该做的事情。<br/><br/> 才能得到装载着血魔兽力量的盒子。<br/><br/> 于是他压抑着声线里的颤抖，竭力把心绪起伏藏到眼睛的最深处。他强自镇定地对顾茫道：“是君上……派我来的。”<br/><br/> 顾茫蓝眸子里的光影闪烁，微微一黯。<br/><br/> 心好像被淬浸着盐的刀劈开来，端的是血肉模糊。<br/><br/> 墨熄接着说话，声音沙哑。他说着本该由慕容怜讲述的字句：“……顾茫，你是叛国的逆贼。”<br/><br/> 顾茫睁着透蓝的眼睛，仰头看着这个曾经最亲密的人，一句话也不吭。<br/><br/> “君上告知于我，你曾修书于他，说你用魂魄之力将血魔兽的力量封印，制成了魂盒，希望献于君前，饶你不死。……现在我来取这件东西了。”<br/><br/> 他每艰难地说出一个字，都像在绞碎自己的魂灵。<br/><br/> 说完这句话后，墨熄一时间再也无法道出更多的语句，他沉默地垂着眼帘，并不能去张看顾茫此刻的神情。<br/><br/> 嗓音嘶哑得几不成调。<br/><br/> “把魂盒交给我，我回去复命。”<br/><br/> 牢帐子里静得可怕，甚至能听到外面呼呼的大风声，士兵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br/><br/> 良久之后，顾茫并没有交出魂盒。<br/><br/> 而是道：“墨师弟……我……我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你。”<br/><br/> “……”<br/><br/> “我以为你会不愿意再见我，以为你会在北境不回来，没想到你……”<br/><br/> 顾茫没有再说下去，但这些话就像针尖一样，锥刺着墨熄的心脏，让他不得不用尽全部的心力，才不至于在此刻崩溃。<br/><br/> 顾茫叹了口气道：“……算了。君上说什么，此刻我都不想再辩了。他说得对，我确实是一个叛臣贼子。”<br/><br/> “……”<br/><br/> “只是墨师弟。”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若是师哥请你看在过往十余年的情分上，再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你会愿意吗？”<br/><br/> 墨熄分明已知晓他需要自己做的是什么了，却仍不得不忍着剧烈的心痛，在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有何事要我相帮？”<br/><br/> “我不能与你说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