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顿，还能住在里面美美地吃几年、几十年，从此都不用担心挨饿。<br/><br/> 这一支逆军到现在仍旧是“饥饿”的，这种饿不是来自肚子，而是内心。<br/><br/> 只要一日不曾尽情劫掠，放肆杀戮，他们就有无穷无尽的杀戮渴望。<br/><br/> 这些人在饥荒贫苦面前可能抛下了亲人，甚至交换了儿女宰杀烹饪，这才活到了今天，圣莲坛蛊惑了他们的神智，天授王助长了他们的贪婪，让他们暴戾发狂宛如脱出地狱的饿鬼。<br/><br/> 然而这么长的路，这么多的人，总会有人走不到最后。<br/><br/> 病倒的、被宿笠直接杀了的士卒，现在全部成了“命格不凡”的天兵天将了。<br/><br/> 圣莲坛一番鼓吹，逆军中竟然有人羡慕起了死在宿笠手下的人，他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格呢？平日里也没看出那些“天兵天将”有什么不一样，怎么就有这样大的来头呢？<br/><br/> 圣莲坛护法手持金鼓法螺，对着众人高声道：“……那妖魔面容狰狞，形如厉鬼，来去如风。”<br/><br/> 藏在暗处的刀客下意识地一 M-o 脸，不明白自己怎么暴露的。<br/><br/> 他遮得这么严实，不可能有人看到他的正脸！<br/><br/> 宿笠心里一沉，觉得天授王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像他这么厉害的杀手整个江湖没有几个。他立刻放弃了盯梢圣莲坛高层的想法，扭头回去找墨鲤。<br/><br/> 跟刀客分头合作，正盯着逆军将领，看他们哪个比较可疑像是天授王的墨大夫：“……”<br/><br/> 墨大夫觉得，这妖魔面相狰狞的说法吧，就是巧合。<br/><br/> 宿笠不这么想，因为飘萍阁当初真的接过刺杀天授王的交易，知道这件事的江湖人也不少，八成是消息 Xi-e 露出去了，作为飘萍阁金字招牌的第一号杀手，会被怀疑很正常。<br/><br/> 墨鲤想了想，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br/><br/>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办？”<br/><br/> “……墨大夫觉得谁像天授王？”<br/><br/> 实话说，谁都像，可谁又都有不符合的地方。<br/><br/> 墨鲤连那些在逆军将领身边充当狗头军师的人都没放过。<br/><br/> 因为不管天授王怎么隐藏，他都不能缺少消息渠道，如果选择混在普通士卒里，就没法快速对军情做出反应了。如此一来，这支军队还是他的吗？<br/><br/> 墨鲤不懂治军，没法抽丝剥茧的找人，但他还是凭直觉盯上了郑涂。<br/><br/> 郑涂跟别人都不一样，他始终是 X_io_ng 有成竹的，很沉得住气，从没有慌乱的时候。<br/><br/> 而且他说的命令很好使，有一半逆军将领都很信服他，还有一半人畏惧他。<br/><br/> 墨鲤把人指出来给刀客看。<br/><br/> “哦，那就是青乌老祖的徒弟，因为投了天授王，就被藏风观另外一个叫柳尝青的顶了青乌老祖大徒弟的名头，其实这人武功……应该很高。”<br/><br/> 宿笠忽然卡壳，语气里难得带了一分不确定，“他不是也去城墙下看了你那几处刀痕？”<br/><br/> 墨鲤缓缓点头。<br/><br/> 郑涂的事，墨鲤确实有所耳闻，只是此前没见到真人罢了。<br/><br/> 由于青乌老祖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收的徒弟也是一丘之貉，墨鲤自然认为这也是个投机者，就是看准了天授王这股势力，想借着逆军的胡作非为，给青乌老祖那荒谬至极的“斩龙脉养气成仙”的谋算添砖加瓦。<br/><br/> 现在青乌老祖栽了，藏风观一蹶不振，郑涂索 Xi_ng 开始单干，这也在情理之中。<br/><br/> “郑涂投靠天授王之前，这股逆军就存在了，且势力不小。”刀客此前没怀疑郑涂，正是这个缘故。<br/><br/> 郑涂在逆军的“资历”实在不算老，他确实很有本事，可是在“揭竿造反”这种戏码里，逆军上层多是那些大字不识的苦力，只有领头的例外，再能干的人也会被他们视作手下呼来喝去。<br/><br/> 除非首领格外敬重这个有本事的人，为他礼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下士，处处替他说话，然后这人再打两三场漂亮的胜仗，解决四五次粮草短缺兵力匮乏的问题，最好还能杀七八个狗官，再一起喝酒酩酊大醉十来回，方能被顺利纳入为“自己人”。<br/><br/> 墨鲤不懂里面的门道，他只是觉得逆军将领对郑涂的态度很奇怪。<br/><br/> “这位郑将军似有所恃……”<br/><br/> “怎么说？”<br/><br/> 刀客越听越糊涂，难道郑涂掌握了他们见不得人的把柄？<br/><br/> 不对啊，这又不是朝廷，也不是江湖，一群杀人放火的逆军能有什么把柄？<br/><br/> 就算郑涂武功高，可这些人懂吗？<br/><br/> 保不齐在他们心里，郑涂就是个江洋大盗。<br/><br/> “要不然，我们去烧他们的粮草？”宿笠提议。<br/><br/> “……他们会去抢。”<br/><br/> 墨鲤在史书上读过，别说像天授王这样的逆军或是关外来的蛮族，乱世之中缺乏粮饷又不计较道德的军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挖墓盗金常见，强征粮食抢掠百姓常有，最可怖的是人脯。<br/><br/> 墨鲤受孟戚影响，当然早就想到了粮草，但这计策显然只能对有底限的军队起效。<br/><br/> 不然哪怕逆军对粮草把守极为严密，也拦不住他跟宿笠。<br/><br/> 一旦逆军转道劫掠华县附近的城镇，南平郡府城确实赢得了喘息之机，天授王大军的戾气也将进一步被消耗、分化，可那些百姓难道就该死吗？<br/><br/> 当逆军在南平郡府城前出现伤亡，或者三天之内都没能攻破城池，那些劫掠县城吃过“好处”的人确实会生出异心，变得畏难惧死。这场硬仗立刻就变得容易很多，或许对大局有利，可华县附近的百信就活该因此送命？<br/><br/> 墨鲤放弃了。<br/><br/> ——他是谁，他凭何下此决定？为救一城，救江南一地，决定谁死得更有价值？<br/><br/> “双拳难敌四手，五万大军一旦分袭各处村镇，我二人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拦不住。”<br/><br/> 华县附近没高山没大河，想来个震塌山崖、水淹七军都没戏。<br/><br/> “郑涂最可疑，你先别动手，我们再看看。”墨鲤沉声道。<br/><br/> 墨大夫隐约感到自己 M-o 到了脉络，只是有一层纱始终揭不开，可能缺少了某个关窍。<br/><br/> 这时他还不知道，他错失的、也是天下人错失的关窍——那位最早起兵的天授王早就死了。<br/><br/> 死得无声无息，也死得不明不白。<br/><br/> 只因为圣莲坛跟郑涂同时觉得“不需要”这个自视甚高的天授王了，于是搞出一套紫微星君下凡的说辞，怂恿天授王分封属下，让这些人安于享乐，醉生梦死，最后将他们完全架空。<br/><br/> 没有利用价值达到人，傻到瞎嚷嚷的人，都“回归天庭”侍奉玉皇大帝了。<br/><br/> ***<br/><br/> 木头在火堆里烧得毕剥作响。<br/><br/> 天授王大军在华县停留的第二夜，妖魔为患的说辞还是造成了一部分士卒的恐慌。<br/><br/> 圣莲坛即刻命令点起篝火，举行一场规模极大的祭天礼。<br/><br/> 每处篝火都有七八个圣莲坛教众打扮的人又跳又舞，口中念诵不绝。<br/><br/> 有人跪着往前膝行，先是双手朝天，向着夜空诉说自己的悲苦穷困，如何受到官府欺压，典妻卖子双亲饿死。他们每说一段，主持火祭的圣女或香主就以内力高声重复一遍“星君降世”。<br/><br/> 众人便一再重复，眼睛逐渐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