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们是没说动石磨山寨，却鼓动了另外八个匪寨。”薛珠呸了一口，怒声道，“在两个月前，天授王攻入荆州，这些瘪三也出来闹事，攻下了雍州两座县城，不过现在已经被官军跟江湖同道撵了出去，残余人马落草为寇，四处劫掠。之前平州往雍州的商路断了，皮货如果运不出去，麻县的猎户都没饭吃，我们也得买大量的盐跟糖，以及一些药材回去。”<br/><br/> 陈重拍了拍箱子，示意这些就是他们准备带回去的东西。<br/><br/> “听说官军常来肃清贼寇，但这些人还是滑溜得很，造反的兵卒，绿林客跟山匪……幸亏我家薛娘子留意到昨日看到的可疑之人，算是早有防备。这帮人灰头土脸的，饿得发昏，看到我们这么多口箱子，估计都没想里面是什么，上来就抢。”<br/><br/> 薛娘子抱着手臂哼笑道：“只怕这里面还有赤魍山这几个家伙在煽风点火，说我们带了金银米粮。”<br/><br/> 这时山匪纷纷叫冤，雍州乱了好一阵子，现在商队几乎见不着了，好不容易来一条大鱼，他们怎么可能放过。<br/><br/> 墨鲤也回过味了，难怪这一路的锦衣卫如此多，宫钧安排得如此周到，甚至有些大动干戈，看来这些锦衣卫不是特意派来的，而是原本就在雍州搜查圣莲坛余孽。<br/><br/> 燕岑听到石磨山寨的消息，一时紧张万分，连忙追问。<br/><br/> 陈重想了想，笑道：“没事，我听闻石磨山的大当家砍了两个圣莲坛的香主呢，要是没有他们，雍州这些江湖门派也不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单单指望官军，可没那么容易。”<br/><br/> 雍州大旱三年，民不聊生，能逃走的人都跑了，剩下的人很容易被天授王那套说辞糊弄。<br/><br/> 但本质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跟石磨山寨一样是山匪，还没有石磨山寨众人的齐心。<br/><br/> 其实石磨山，就是程泾川曾经谈过但不可能得到的一个避世理想：一群人远离尘世，离群索居地生活，来避免残酷世间的伤害。<br/><br/> 因为人的想法会变化，清苦贫瘠的生活过久了，就会怀念外面的一切，更会效仿曾经欺压他们的人，为了巩固地位再去欺压别人。但这个问题在石磨山不会出现，因为寨子里的人清楚地知道，山外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br/><br/> 即使不是乱世，就算没有天灾，他们还是会被驱逐被鄙夷，他们从未被这世间接纳过，只有在石磨山，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为“人”而不遭受异样的目光。<br/><br/> “石磨山大当家确实有些才能。”孟戚想起当初所见，石磨山利用地形抓住那些不怀好意的江湖人。<br/><br/> 其中包括一个妄想斩断齐朝陆氏龙脉，来向吴王卖好的桑道长。<br/><br/> 仔细回想从北到南这一路所见的蠢昧恶徒，竟也感到好笑。<br/><br/> 孟戚不着痕迹地瞥了墨鲤一眼，心道约莫是阿鲤一直在身边的缘故，连那些蠢蛋的可憎嘴脸，都成了美妙记忆的一部分。<br/><br/> 孟戚移开目光后忍不住又悄悄转回去，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眼睛。<br/><br/> ——墨鲤恰好也在看孟戚。<br/><br/> 四目相对，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徐徐交缠。<br/><br/> 猝不及防，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情绪，又无意识地在嘴角边漾出笑意。<br/><br/> 可能孟戚觉得这一眼很快，墨鲤也没发现任何不对，以为就是随便看了一眼，连自己是否在笑都没察觉到。<br/><br/> 陈重吃惊地微微张口，满脸疑惑，随即一只手自旁边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br/><br/> 高得能够遮住别人头顶阳光的陈重无辜地低头，看向身边的薛珠。<br/><br/> “这些匪寇交给官府吗？”孟戚懒洋洋地问。<br/><br/> 正好，锦衣卫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也巴不得能立刻解决在雍州流窜的匪寇。<br/><br/> 燕岑的精神完全恢复了，得到石磨山的消息，让他归心似箭，同时又有些懊恼，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他却没有跟石磨山的大伙在一起。<br/><br/> “咳，孟兄与我要一起回平州，此间事了，大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妨一起上路。”<br/><br/> 墨鲤主动说，然后他发现薛娘子神情莫测在自己跟孟戚身上瞟了一圈。<br/><br/> 第349章夫得失<br/><br/> 出去的路很长,不知道行到何方,会遇什么样的人。<br/><br/> 回平州的路却截然相反,除了在雍州遇到两次山匪劫道,其余时间就没有任何变故发生了。<br/><br/> 仿佛圣莲坛跟盗匪应和天授王起事这么一闹，将不安定的风险消耗殆尽，又或者孟戚墨鲤的名号已经在江湖上盛传，先是坑死了青乌老祖，又杀了天授王跟郑涂,其余人等掂了掂自己的分量，识趣的退避三舍。<br/><br/> 这让孟戚意兴阑珊,躺在墨鲤身边说：“看来该是隐居的时候了。”<br/><br/> 墨鲤不明所以。<br/><br/> 孟戚就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通常情况下那些江湖传闻的影响。<br/><br/> 一开始是人人畏惧，但武林三五年就能换一代,最快的出名方法就是踩着那些“凶名远播”的家伙打出名堂，尤其是那种销声匿迹好几年,传闻都显得不真实的情况。<br/><br/> “到那时，我们就有源源不绝的麻烦。”<br/><br/> “……”<br/><br/> 墨鲤觉得孟戚这表情不像在描述麻烦，而是送上门的乐子。<br/><br/> “后天就要进入竹山县了。”<br/><br/> 孟戚长长地叹了口气。<br/><br/> 客栈的床太小，有点挤。<br/><br/> 陈家商队的人数太多，这边地方偏,客栈条件本来就不好,谁都没有单独住一个屋子的特权——因为客栈的屋子不够，已是十一月了，普通的脚店太冷了，陈家对自己人并算不吝啬。<br/><br/> 客栈被褥散发着霉味,孟戚进门后就习惯地将枕头被褥全丢到桌上，揭开床帐，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将屋子吹得凉如冰窟，反正他跟墨鲤都不怕冷。<br/><br/> 这些屋子一整个冬天通风的次数有限，无论怎么打扫，气味都让人皱眉。<br/><br/> 伙计方才打算送炭炉热水多赚点铜板，结果一进屋子就被风吹傻了，离开时一直用看疯子的眼神瞄孟戚。<br/><br/> 墨鲤也遭了池鱼之殃，挨了好几个白眼。<br/><br/> “这家客栈的饭菜还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墨鲤试图劝孟戚。<br/><br/> “不，我们还有干粮。”<br/><br/> 孟戚一口拒绝，离开太京的时候他带了整整十斤的油饼。<br/><br/> 这玩意是面粉做的，香油炸得两面金黄，在冬日能保存很长时间。<br/><br/> 另外还有十斤肉脯，十坛好酒，一路又买了栗子跟各种糕点，一边消耗一边补充，直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br/><br/> ——当胖鼠只想躺在床上啃栗子时，拖是拖不动的。<br/><br/> 就在墨鲤想要起来的时候，孟戚一把将人拉住，郑重道：<br/><br/> “阿鲤，我总觉得薛娘子这些天在探问什么。”<br/><br/> 饶是孟戚，越接近平州竹山县，也难免有点患得患失。<br/><br/> 墨鲤不是不安 We_i 他，但他发现自己说得越多，孟戚越觉得紧张。<br/><br/> 再者，墨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br/><br/> 薛令君让他出去之外远着孟戚，结果他把人带回去了，秦逯可能指望他带回一条鱼，结果是一只胖鼠？这差得有点多！还有唐小糖，师弟年纪还小，该怎么解释孟戚的身份跟自己的关系呢？<br/><br/> 墨鲤越想越乱，也睡不着。<br/><br/> 现在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睁着眼躺在床上，冷风还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