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也会是平静地、悄然地发生。就像处理一床睡旧了的床单，放在一边不用或者扔到垃圾桶都可以，没有必要用剪刀绞碎。谁知祁遇白当他是用旧了的茶杯，扔掉还不过瘾，非要摔了才能不叫别人捡去。<br/><br/>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眼前出现一处公交车站。<br/><br/> 林南觉得身体的重量太沉了，沉得没法再往前走更多的路，就慢慢在广告牌前蹲了下来，两只手臂紧抱着自己，牙关冷得打颤。<br/><br/> 一辆公交车从远处飞速驰来，在他身前一脚急刹。<br/><br/> “上不上——”司机坐在隔挡玻璃后不耐烦地喊。<br/><br/> 林南蹲在原地，疲惫地摇了摇头。公交车的门又急促地关上，嫌他耽误时间似的扬长而去。<br/><br/> 即便现在有星影的人走过来，恐怕也很难一眼认出蹲在地上的人是林南。他埋着头，像是把自己跟世界隔开了一样，周遭任何东西都不想理了。<br/><br/> 非要到了这一刻，林南才再次清晰认识到自己有多舍不得祁遇白。他救过自己、抱过自己，像火一样将自己烤得炙热，给过光亮，给过温度，虽然也给过痛苦。<br/><br/>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那样讲呢？明明可以好好解释的，林南锤了锤自己的头。他就是这么没出息，还没走出一公里路程，就已经完全后悔。只恨自己不能穿越回去修补跟祁遇白的关系，中止那段彼此伤害的对话。<br/><br/> 过了许久，又有汽车驶来的声音，开到他身边停住。林南从膝盖上抬起头想跟司机说自己不坐，睁着模糊的眼睛往前一看，却呆在了原地。<br/><br/>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外套落在车上了。”<br/><br/> 林南把脸在裤子上蹭了一下站起身来，双腿有些发麻。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大概脸都花了。<br/><br/> 本以为祁遇白会拿给他，结果男人并没有动，只是看着他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像是无声的催促。外套就在副驾驶座上，他鼓起勇气拉开门，拿了外套在手上，却再也舍不得关上眼前的车门。<br/><br/> 汽车一直没熄火，像一头耐心不足的坐骑一样匍匐着喘息。林南扶着车门，看着祁遇白淡淡的眉宇跟侧脸说：“能不能再送我一段。”<br/><br/> 祁遇白沉默了一会儿，眼望远处道：“上车。”<br/><br/> 这段路程起初压抑又沉闷，两个人就像较着劲一样谁也不肯开口认输。路灯经过一杆又一杆，路牌驶过一块又一块，夜色沉沉之中彼此都觉得身心俱疲。<br/><br/> 祁遇白看了他半晌没有缓过来的脸色，终于开口道：“觉得冷就把外套先穿上，热了再脱，这也要我教你吗。”<br/><br/> 他就像以前那个给林南送回围巾的他一样，永远口不对心，说出来的话伤已又伤人。<br/><br/> 外套留在车上的时间长，还带着车内的暖意。这一次林南绝对不是故意的，但天意如此，让他们还有机会再待在同一个空间里。<br/><br/> 以前种种还历历在目，林南心里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br/><br/> 祁遇白看了林南一眼，没再说什么，却径直停到路边下了车。他顺手关上了车门，显然不想让林南出来。林南在车里静静等了几分钟，再回来时祁遇白的身上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br/><br/> 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林南就慢慢抓住祁遇白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说：“我可以解释，你听不听？”<br/><br/> 祁遇白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解释什么？”<br/><br/> “解释我跟戚嘉文的关系。不……其实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也……我也从来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br/><br/> 车停在路灯下，不甚明亮的光线照在两人的脸上。祁遇白转过脸看着他，五官的冷意有些消散，“你没骗我？”<br/><br/> “没有。”<br/><br/> 祁遇白顿了顿，“那楼梯间又怎么解释。你们接吻了？”<br/><br/> “怎么可能！”林南抓着他的手，“我……我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你怎么这么问？”<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祁遇白眼睛在林南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那天看见他从楼梯间出来。”<br/><br/> “什么？”林南一怔，“我不知道……我那天喝醉了。”他声音讷讷的，“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只亲了你。”等祁遇白的目光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他才又说：“所以戚嘉文出现在那里大概只是巧合。”<br/><br/> “也许吧。”祁遇白说，“这件事我会弄清楚，不过我相信你不敢骗我。”<br/><br/> “我不会骗你。”林南的手指收紧，眼神一刻都没离开祁遇白的脸。他想了想，试探着问，“所以我那天……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你都听见了？”<br/><br/> “没有。”祁遇白神色不太自然，摇了摇头说：“你只说什么接受了你的心意。”他挑了挑眉：“大概主要内容是戚嘉文听见了。”<br/><br/> “原来是这样。”林南又庆幸又失落，“你没听见也好，我是在背台词。”停顿一下，他又说：“所以你也没叫过我……”<br/><br/> “叫你什么？”<br/><br/> “没什么。”林南笑了笑。<br/><br/> 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林南不可能再将那番话重新对祁遇白说一遍。<br/><br/> 两个人不久前还用利刃一样的话语互相伤害，此时又同时觉得抱歉极了。车厢里的空气因为尴尬而有些静止，祁遇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终于从林南手里抽出来，反将他五根细长的手指压在手下，低声说：“我最近心情不好，今晚说话很过分。”<br/><br/> 这句话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对不起的话了。林南一下子又想起在停车场时的那些对话，随即垂着眼睫说：“我也是。”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br/><br/> 祁遇白一时语塞，半晌开口道：“不说这个了。先离开这儿吧，这里随时有人来。”<br/><br/> 林南看了会儿他的脸，轻轻嗯了一声，转回身子系上了安全带。<br/><br/> 曾经数次载着林南往返于Y城跟影视基地之间的汽车眼下正在黑暗里飞驰。林南因为两人关系修复高兴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段染的事，心里低落下去。<br/><br/> 他转头看了祁遇白几次，祁遇白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问：“想说什么？”<br/><br/> 林南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段染么？”因为段染惹了他生气，所以他才会这么气急败坏。<br/><br/> “跟他有什么关系？”<br/><br/> “我在停车场看见他了，是不是他不肯、不肯陪你？”<br/><br/> “嗯？”祁遇白不以为意道，“不是。是我不让他陪，赶他走的。”<br/><br/> “赶他走？”林南听到这个，心里松了一大块，压抑着喜悦问，“怎么回事？”<br/><br/> 祁遇白转头看了林南一眼就又专注前路，“他想让我投资他的新电影，这几天一直缠着我不放，今天还让我送他回家。”语气就像在描述今天的晚餐。<br/><br/> 他轻微摇了摇头，“我找刘铭借了个司机送他，他还不满意，找过来跟我吵。”<br/><br/> “嗯？”林南疑惑地说：“可是我明明听见……”<br/><br/> “听见什么？”<br/><br/> 林南不好意思地说：“你答应送他回家。对不起我不小心听见你们说话了……”<br/><br/> 祁遇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你跟了我们一路，还说不小心？”<br/><br/> “我……”林南没法反驳，嗫嚅着转过了头。<br/><br/> 祁遇白没再继续解释他跟段染的事，似乎对他来说不值一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