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傻乎乎的方晓年并称为“地府双年兽”，但他和单纯的方晓年绝对不一样。<br/><br/> 贺瑾年毕竟也是能在商界如鱼得水、长袖善舞的商人，能巧妙化解各种明枪暗箭、并把对手不声不响击溃，多少商界老前辈看见他都心悦诚服。<br/><br/> 察言观色、从细节里推测对手的底牌，这是贺总裁在谈判桌上练出来的技能。<br/><br/> 他状似随意地问：“您是哪一个琳，王字旁？”<br/><br/> “波光粼粼的粼。”陆粼没在意王字旁是哪个字，只是含笑回答。<br/><br/> “好名字啊！真有意境。”贺瑾年凑过去，模仿方晓年那开朗热情的肢体语言，直接抬手，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陆粼肩上，“陆道长，关于这个鬼村，我有几个问题……”<br/><br/>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一边迅速地对陆粼有了一个完整的判断。<br/><br/> 首先，陆道长对他行礼问好时，说了“在下”这个词，现代人用这个词在三次元自称的概率太小，因此有两种可能——陆粼是被一个年纪很大、谈吐很古代风格的师父在相对闭塞的地方养大，或者陆粼自己本身年纪就很大，但修为太高外表看不出。<br/><br/> 不，他又想了一下，会在生活里坦然自称“在下”，如果真不是语言cos，那这年头可能实在不短了，贺瑾年看了看陆粼不过二十出头的清秀容貌，认为应该是第三种可能：陆粼不但有个年纪很大、可能和江慎差不多大的师父，并且他自己年纪也很大，还得是在偏远地方长大，所以才不自觉地带着一种与现代社会脱节的感觉。<br/><br/> 其次，陆粼应该是个男 Xi_ng 。<br/><br/> 年纪很大（超过百岁）的师父由于特殊年代的局限，势必古板，因为往前几百年的主流思想正好是鼎鼎有名的程朱理学啊，那玩意最讲男女大防了。但陆道长既然允许男人第一次见面就搭肩膀，却客客气气地和旁边的女狐狸精保持礼貌距离……那只能说明他也是个男人。<br/><br/> 对了——贺瑾年想起，刚才白无常说陆粼受了伤，是妖修把拜月得来的 Yi-n 力给了他……<br/><br/> 一个保守估计年纪在五十以上的男 Xi_ng 道长，穷困潦倒，又不像老a和白老大那样是有仙职职责，却可以自发地为了拯救不相干（也不给钱）的妖修和亡魂，丝毫不顾自己重伤……贺瑾年低着头，掩盖眼底过于直白的思绪——他甚至还愿意穿女装！<br/><br/> 现代人可以觉得女装大佬是个人爱好，是自由，但以陆道长的年龄和他接受过的主流思想来看，打扮成女子也是个不小的牺牲。<br/><br/> 陆粼并不知道他身边这位年轻有为的小总裁在想什么，而是认认真真地讲述鬼村的情况，并谨慎地说了点自己对管理这个村子的观点，一旁有个鬼大妈搬来了凳子，一定要他赶快坐下休息，被鬼大妈抓着手感谢的时候，贺瑾年低头看到了他红透的耳垂。<br/><br/> ……嗯，做了好事被人感谢的时候却会脸红推辞。<br/><br/> “真的无事。”陆粼笑道，“既然我是个求仙问道的修行者，要是遇事坐视不理，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地？”<br/><br/> 脸面——贺瑾年再次听到自己的心跳，月光照在陆道长的侧脸上——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不是颜值爆表的长相，甚至本体还是个男的，但他就是觉得，这人从眉梢到嘴角，连客气时嘴唇弯起的弧度，都无一处不符合他贺瑾年挑剔的审美。<br/><br/> 贺瑾年搭在陆粼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br/><br/> 这个大机遇，绝对要把握！<br/><br/> 贺瑾年承认自己是一个会玩心机手段的商人，看人下菜碟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在用一打支票塞满陆粼道长的口袋之后，他满意地欣赏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陆道长红着脸低着头，细长好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支票边角错来错去，直到手指尖上的汗把支票角弄皱了，他才说：<br/><br/> “劳贺总破费了，只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能够教你些什么。”<br/><br/> ——这是贺瑾年跟着陆粼的藉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新死的 Yi-n 差，以前从不信鬼神，咋一死有点不适应，又不敢找黑白无常补课，想求陆粼帮帮忙。<br/><br/> 抓着一打支票的陆道长看起来茫然极了，他就像是抓着一个会暴起咬人的怪兽，偏偏怪兽长得毛茸茸极其可爱，让他又害怕又忍不住想 M-o ……而且他现在还没摆脱太 Yi-n 力量影响，看起来……<br/><br/> 所以贺瑾年也闪避了一下眼神，忽然理解陆道长看支票的心情了——真的很想很想要，但又觉得需要克制！但是克制起来太难，多看一眼都要控制不住了！<br/><br/> “能学的东西很多，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还是陆道长这样实力强大、见多识广的修行者，重要的是，你脾气好啊。”贺瑾年故作一派轻松地说，“要是找老a——就是我们地府黑无常秦峰先生，找他给我补课，他每天能罚我五十公里负重越野跑个十来个来回，我一个文职，会要了我的命的！哦不，是会跑得我活过来的！”<br/><br/> 陆粼被他夸张的用词逗得低笑起来，他笑了一会，认真道：“那好吧，左右你有 Yi-n 差职权在身，想要学的不过是些关于妖鬼神魔的常识，口说不如眼见，跟着我去驱邪度鬼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反正寻常邪祟也伤不到你。而且，即便你还不熟练，我也是绝不会让你被伤到的。”<br/><br/>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打支票：“但是，这也太多了，我虽不知你如何赚取阳间钱财，但钱也不是风吹来的，哪能随随便便给我这些——”<br/><br/> “都是学费，花完了我再给！”贺瑾年握着他的手，又把钱塞回他的口袋，“坦白说，我别的什么都不会，就会赚钱，养你绰绰有余。”<br/><br/> 陆粼的手在口袋里抓着那比巨款，脸再次红起来，他的贫穷可是连黑无常都动容过，他确实缺钱……但就这么收刚认识的 Yi-n 差一大笔钱，他又实在不好意思。<br/><br/> “真的！”贺瑾年在他开口前再次抢着说，“钱对我来说是最不重要的，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东西——不开玩笑，真的，不是段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父亲，不，他是我养父，他爱我只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样东西……你知道我多想用所有的钱去换一个真正关心我的、没有使用过邪术的父亲，或者换我母亲没有早逝……可是……钱是做不到这些的，所以我也不需要钱，它们在我手上就是随便丢的纸片，但你需要钱，所以给了你，这些纸片也就有意义了。”<br/><br/> 陆粼听得心头一软，贺瑾年被养父转移罪业的事他也知道，于是看着贺瑾年的目光不由得软了几分，带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对的温柔，他听从了贺瑾年的安排，收起那些支票，正色道：“贺总，你不必沉湎于过去，你养父做错了事，你却没有被他带上邪路，所以，你是问心无愧的。”<br/><br/> “嗯，我不会的。你不要叫我贺总了，你……喊我阿年吧，好吗？”贺瑾年露出淡淡的笑容。<br/><br/> 口袋里还揣着人家的钱呢，当然有求必应，陆粼点头：“阿年。”<br/><br/> “哎。”贺瑾年露出灿烂笑容，“那走吧陆道长，你接的新委托是什么？”<br/><br/> 陆粼点头，不太熟练地掏出他的老年机，看了看：“委托是一间疗养院，最近夜晚闹鬼，医护人员说在走廊看见了穿红的小脚老太太在哭。我们先去补充些符纸和……”<br/><br/> 他说着，脸又红了一下：“嗯……谢谢阿年，有了你的钱，我能多买点材料备着了。”<br/><br/> —<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