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7的既视感，彷佛下一秒就要去劫总统，横竖不像个教授。<br/><br/> 许女士收回思绪，把全息头盔搁在架子上，感觉腰有点酸，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br/><br/> 墙角的智慧型机器人管家急忙走过来：“您需要──”<br/><br/> 还没等它说完，许女士一挥手：“我啥也不要，你去看看厨房的鸡腿腌好了没。”<br/><br/> 和大部分热爱几代同堂热热闹闹的传统老人不同，许雅雯一直欣赏独立自主，有自己的生活乐趣，当年她能在春联写但使龙城飞将在，老了也能把秦峰和秦淮一脚一个踹出门，中气十足地说：“外敌！自己玩去，我是那种需要天天有人端茶倒水的？都挤在我眼前找打呢？”<br/><br/> 秦淮扶着门框：“妈，您这门槛是 Yi-n 山吗？我和我哥简直就是‘胡马’，回家一次这么难。”<br/><br/> “你做的饭比智能管家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都怀疑你是外敌派来给本将投毒的！”秦妈这么说道，“要你何用。”<br/><br/> 今天是许女士九十岁生日了，所以破例，今天的“外敌”可以到关内来打扰一下许女士的清静。<br/><br/> 秦淮正在海岛过结婚周年，一早和她打过视频电话，而秦峰那边满课，应该会在晚上回来。<br/><br/> 许女士掰手指──秦峰、秦淮，也有六十多了啊。<br/><br/>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门铃响了。<br/><br/> 智能管家正好把最后一盘菜摆上餐桌，许雅雯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忙挪动脚步去打开了门。<br/><br/> 门外的人一身白色的西装，怀中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许雅雯就喜欢红玫瑰，曾经无比嫌弃秦峰买的康乃馨，并坚称她不懂什么花语，只看造型，反正送花就得送红玫瑰。<br/><br/> 谢祁连抱着那束玫瑰，笑容温和：“生日快乐。”<br/><br/> 如今是夏城大学教授的谢祁连，除了岁月在眼角眉梢留下的痕迹之外，他的笑容还和二十几岁初见面的时候温暖和煦，鬓边的霜色并不显老，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带了纹路的白玉，那双眼睛，也还和许多年前一样，透过瞳孔，彷佛写满春风化雨、湖光秋色，倒映着月光般的风骨。<br/><br/> 许雅雯看着他，从玫瑰花里折下一朵，插在谢祁连 X_io_ng 口的口袋里。<br/><br/> “谢谢。”谢祁连眼含笑意，随手把门关好。<br/><br/> “就你自己？秦峰那个老小子呢？”许雅雯问，“老不正经又去哪浪了？”<br/><br/> “……”谢祁连每次听许雅雯例行嫌弃秦峰，都会忍不住笑个不停，他柔声回答：“他现在不能来见您。”<br/><br/> 许雅雯没有听出谢祁连这句话的异常，自顾自撇嘴说：“还在学校？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还挺敬业，不管他，咱们娘俩吃！”<br/><br/> “好啊，我离好远就闻到了香味。”<br/><br/> “有你喜欢的蟹黄包哦！”许雅雯眯着眼睛，得意地说：“我给这款智慧型机器人下载了做饭外挂程式，做的蟹黄包很厉害的。”<br/><br/> 谢祁连被许雅雯拉到桌边坐下，满头银发的老人很快把他的饭碗塞得满满当当，她在秦峰四十岁之后就非常嫺熟地把称呼换成了老秦头儿、老小子等等，但却从始至终，一直喊谢祁连小谢，哪怕现在坐在她旁边的谢祁连也是两鬓斑白。<br/><br/> 这差别待遇，每次秦峰都唏嘘不已，算着谢祁连和他的真实年龄差，感叹自己不是亲生的。<br/><br/> 月亮渐渐爬上天空，秦妈妈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忽然讲起了秦峰小时候的事，谢祁连已经听她讲过，但这一次她说得格外细。<br/><br/> “他怎么还不回来？”<br/><br/> 许雅雯慢慢靠在谢祁连肩上，感到一阵阵困倦。<br/><br/> 谢祁连轻声说：“他现在不能见您。”<br/><br/> “嗯……”<br/><br/> 许雅雯半闭着眼睛：“啊……吃饱了就困，死小子还在外头鬼混……还是你好啊……小谢……”<br/><br/> 这么多年过去，她提过几次婚礼、改口的事儿，当时才刚刚允许同 Xi_ng<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结婚，秦峰说不想当典型分子被记者报导，于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大办婚礼，所以一般随着婚礼仪式一起进行的改口，也就一拖再拖，许雅雯提过，不知为什么，谢祁连和秦峰都当听不见。<br/><br/> “你啊，到底为什么不肯改口……”许雅雯闭着眼睛，靠着谢祁连，忍不住带着点小小的幽怨，低声质疑。<br/><br/> 谢祁连动作轻缓地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时间，笑着应道：“妈。”<br/><br/> 许雅雯的嘴角扬起，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br/><br/> 许雅雯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她即便年轻的时候开战斗机，但老了到底还是老了，九十岁还能跑能跳那要被当成老妖怪吓哭小朋友的。<br/><br/> 随即她意识到，她已经寿终正寝了。<br/><br/> 她站起身，看见了自己靠在餐椅软垫里、一脸做美梦表情的遗体──说来也奇怪，许雅雯很平静，死亡来临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状态，也没什么惊慌失措或者刷新世界观的感觉。<br/><br/> 和出生的婴儿一样，他们不需要被人讲解或告知“你现在活了”，死亡来临，死去的亡魂也不必被专门介绍“你现在死了”。<br/><br/> Yi-n 阳有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br/><br/> 但下一秒，她回过头，惊愕地看见了那个一身白衣的青年。<br/><br/> 青年着一身白色长衣，袖口与领口绣着银色的云纹和竹叶，衣摆散做缥缈白纱与雾气，黑缎柔软的长发从脸颊边披到肩上，又一路流淌到腰间。<br/><br/>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许雅雯错愕地看了半天──<br/><br/> ──这不是年轻回去的小谢吗？<br/><br/> “你──”<br/><br/> 谢祁连的笑容一如既往，他伸出手：“时间到了，我们走吧，路上花开得正是时候。”<br/><br/> 青年的头顶带着一顶帽子，上面写了四个字── Yi-n 阳守序。<br/><br/> 她没问是什么路，因为好像挺明显的。<br/><br/> 许雅雯看着他依旧温和的笑容，也笑了一下，把手递过去，彷佛只是儿子的爱人邀请她吃完饭下楼散步消食。<br/><br/> 她刚一把手递过去，眼前的景色就变了。他们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路边是大片大片郁金香花田，沿路两侧是许雅雯最喜欢的红玫瑰。<br/><br/> “这也太好看了！”许雅雯 M-o M-o 口袋，“可惜没带手机。”<br/><br/> 谢祁连从袖子里 M-o 出手机：“我带了，我帮您拍？”<br/><br/> “好啊！”许雅雯高高兴兴开始摆造型，这时候她意识到──她不再是九十岁的掉渣老太太，而是三十余岁的妙龄女郎。<br/><br/> 他们一路走一路拍，许雅雯看着俊美的青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br/><br/> “地府白无常，谢祁连。很抱歉，由于 Yi-n 阳有别的规定，这许多年里一直隐瞒，不能以真面目见您。”谢祁连说。<br/><br/> 许雅雯吃了一惊，后知后觉：“那你其实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化妆扮老吗？还得每天认认真真记住昨天画成什么样？”<br/><br/> 谢祁连莞尔：“不用手画，我有法术啊！”<br/><br/> “也对，无常是神仙啊。”许雅雯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愕。<br/><br/> “嗯。所以……在您生前，我不能改口，我是鬼仙，一个活人被我喊妈是会折寿的。”<br/><br/> 许雅雯再次惆怅地看着空空荡荡的口袋：“完了，早知道今天死，准备点钱啊，你看我这也没钱发红包，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