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秦越愕然：“死了？”<br/><br/> “人说圣人境便可长生，却不知所谓的长生是肉身陷入沉眠，灵魂与天地同寿。”盛元指了指天上星宿，“喏，那就是他们——在我看来，其实和死了没区别。”<br/><br/> 秦越抬头看去，只见天宫皓白如玉，七十二星宿光芒轮转，洒下蓝紫色的光辉。<br/><br/> 半晌，秦越才道：“那天道呢？”<br/><br/> “自然也是‘与天地同寿’了。”盛元冲秦越眨眨眼睛。<br/><br/> 秦越心底升起荒谬的感受：“可——我看到有人假扮天道，在人间搅弄风雨，你也不管么？”<br/><br/> “谁？”盛元奇怪道，“谁假扮天道？我怎么没看见？”<br/><br/> 秦越凝视着他双眼，想判断他所说是真是假。九天下的玄渊冷冷道：“别看了，他说的是实话。”<br/><br/> “你从三百年后来，想来是这三百年间出了什么岔子。”玄渊瞥了秦越一眼，“至于出了什么岔子，难道你不该问你自己？”<br/><br/> 他不待秦越回答，又漠然道：“少装无辜了，秦越。圣人境向来仗着对万物有生杀之权肆意妄为，哼，没一个好东西。”<br/><br/> 秦越、盛元：……<br/><br/> 秦越：“向来？”谁向来生杀允夺肆意妄为了？<br/><br/> 盛元小声道：“他说的是我。我当初在天宫穷极无聊，看到少年玄渊去神微求道，忍不住就调戏了一下……结果后来他宁愿陨落也不飞升天宫了。”<br/><br/> 秦越：……<br/><br/> 盛元拍拍他肩膀：“连累你平白被他骂了一通，不好意思，兄弟。”<br/><br/> 秦越没说话，脑海中回想着玄渊所说，心下一跳。<br/><br/> 别装无辜了，秦越。<br/><br/> 生杀之权，肆意妄为——<br/><br/> 最终秦越道：“我想知道这三百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回到三百年前？”<br/><br/> “还有，我想找到沈意。”<br/><br/> 盛元道：“这我真帮不上忙，你只能自己去查了。”<br/><br/> 秦越低声道：“我只怕来不及。”<br/><br/> “来得及，有什么来不及？”盛元笑道，“圣人境后，你的时间会多到出乎想象，放心吧。”<br/><br/> 秦越摇摇头：“不，我是怕……我来了三百年前，可他还留在三百年后独自迎敌，恐怕已然命悬一线。”<br/><br/> “你也知道这是三百年前。”盛元道，“一切都还没发生。懂我意思吗？一切都还没发生。”<br/><br/> 他伸手指了指头顶星河，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那个困扰你的，名为天道，或者说是名为命运的东西，也还没出现呢。”<br/><br/> 秦越望着他，似有所悟。<br/><br/> “你是圣人。”盛元又道，“我若走了，你便是九天之上唯一‘活着’的圣人，天上地下，唯你独尊。”<br/><br/> 秦越对独尊没什么感觉，他只想和沈意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便没说话。<br/><br/> 玄渊却冷不丁道：“狗皇帝，你要走了？”<br/><br/> “……”盛元无奈望着他，“是啊，高兴吗？”<br/><br/> 玄渊表情并不是开心，他抿了抿嘴角：“你去哪？”<br/><br/> “我在天宫待了六百年，实在是要待吐了。圣人境又不能随意下凡间，那只好去天上和那些老儿玩咯。”盛元抬头望着漫天星空，煞有介事点点头，“看起来还不错，起码能凑一桌牌友，应该比在天宫舒服。”<br/><br/> 玄渊便不说话了，身形一闪便遁入了剑冢之中。<br/><br/> “嘿，又生气了。”盛元望着剑冢笑道。<br/><br/> 秦越脑海中还残留着三百年后的血雨腥风，更重要的是对于自己圣人境的身份还很陌生，便没有对盛元的选择做出任何评论，只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br/><br/> “不。”盛元拎起身边的梵音琵琶，转身朝宫中走去，“我还有点事得交代给你。”<br/><br/> 秦越随他走去，见他推开厚重殿门，门后宝光四 Sh_e ，满室都是极品法宝。从刀枪剑戟，到玉石镇纸，甚至<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锅碗瓢盆，应有尽有。<br/><br/> 不过盛元并未在此殿过多停留，只随手把梵音琵琶放在架上，对秦越道：“这些都是历代圣人的收藏，我刚来的时候，他们还嘱咐我好好保管，来日会来取回——都是鬼话，全都在天上一睡不醒了。”<br/><br/> 盛元说着，转过身来对秦越阔气地一挥手：“所以你不必保管了，这些以后都是你的，想用就用，想玩就玩，开心就好。”<br/><br/> “……”秦越，“好。”<br/><br/> 这态度他倒是很喜欢，秦越心下既哭笑不得，又对盛元感到亲近了几分。<br/><br/> 此时却见盛元神色一肃：“我要交代的是另一件事，这事很重要，你一定得记得。”<br/><br/> 秦越亦认真道：“好。你说便是。”<br/><br/> 盛元便带着他离开大殿，来到一个小院子里。那院子里有一个宽大的圆花坛，花坛中种了两棵树。仙树有灵，周身飞扬着幽蓝色的灵力光点，衬的洁白花朵越发晶莹无暇。<br/><br/> 盛元郑重望着秦越：“我要交代的事便是，请你好好照料这两棵树。这可是我心爱的宝贝，来日我回来，若是发现他们枯萎了，别怪我揍你。”<br/><br/> 秦越哑然：“你方才不还说，来日回来什么的，都是鬼话？”<br/><br/> 盛元：“他们说的是鬼话，我说的可一定是真的。”<br/><br/> 秦越：……<br/><br/> 秦越：“行吧。我替你照顾就是。”<br/><br/> “多谢了。”盛元松了口气，复又笑了起来，对秦越一一介绍道，“这两棵树，一棵叫小玉，一棵叫小风。”<br/><br/> 秦越：……<br/><br/> 秦越：“叫什么？”<br/><br/> 盛元耐心重复着：“小玉，玉石的玉。小风，风雨的风。”<br/><br/> 秦越沉默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br/><br/> 盛元：“也不怕你笑话，我出生时候，爹妈起名叫盛玉——听着像个女的，所以我后来自己改了。”<br/><br/> “至于风，”盛元咳了一声，“道号玄渊的那个，他本名为风。”<br/><br/> “……”秦越，“你们……”<br/><br/> 盛元掩饰 Xi_ng 地打断他：“就这样了兄弟！那我就走了！”<br/><br/> 他说罢一点也不拖延，转身就顺着瀑布跳下了九天，身影一闪就不见了。<br/><br/> 天宫中从此只剩下秦越一人。他四下寻找着沈意的踪迹，寻找着那个天道的踪迹，甚而是寻找着当年无数同伴们的踪迹，却都一无所获。<br/><br/> 圣人手眼通天，只要存在于世便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除非，他们不存在。<br/><br/> 秦越心下明白，渐渐的，也不再那么急切寻觅了。<br/><br/> 总归逃不出他的手心，秦越淡淡想到。<br/><br/> 此时已然是九百年过去，什么盛朝覆灭、天下大乱都没有发生，正是前尘如梦，大梦三生。<br/><br/> 然而无数次他在神霄宝殿中坐忘醒来，抬头见七十二星宿布满辉夜之时，眼前都浮现出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来。<br/><br/> 可圣人心如大道般无情，他竟连那人的名字都忘了。<br/><br/> 而他——他自己又是谁？<br/><br/> 圣人独行于九天之上，坐忘无我，吸风饮露，来去无踪。<br/><br/> 无人能让他稍微驻足，直到那日他行走于归墟河畔，身后传来一个清越带着笑意的声音：“圣人安好。”<br/><br/> 他回头望去，只见是个黑袍小魔修。<br/><br/> 那小魔修身体浸没在归墟海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