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学核心研究所。你不是一直想多念两年书吗？这也一样的。”<br/><br/> 时沂听得心头一跳，但还是拒绝了：“不了，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走。”<br/><br/> 顾勉再三相劝，但时沂岿然不动，给他续了杯茶，又安排了酒店，这才送走了他。<br/><br/> 送走顾勉没多久，门锁转动，是钟俊同开门回家了。<br/><br/> 钟俊同把大衣脱下，正解开领带，眼尖地看到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随意问：“家里来客人了？”<br/><br/> 时沂接过他手里的包，实话实话：“嗯。顾勉来看看我。”<br/><br/> 他没看到，钟俊同漆黑的瞳孔骤缩，竭力压制着自己的不快与不安。<br/><br/> 他状似无意地问：“看看你？他不是一直在北都吗？”<br/><br/> 时沂浑然不觉地应道：“嗯。小孩子一样，想来就来了。”<br/><br/> “找你有事？”<br/><br/> 时沂矢口否认：“没有。”<br/><br/> 钟俊同没再继续追问，洗手吃饭，然后进了书房。<br/><br/> 他当然愿意给时沂信任。他只是不信任自己而已。<br/><br/> 钟俊同拿起时沂放在床头柜上未整理的废稿。<br/><br/> 他还挺喜欢读时沂写的故事。<br/><br/> 他正看到“寄居蟹捡到了一根牙签。他听胖海鸥说，牙签是用来剔牙的。他没有牙齿，但是他还是把牙签藏了起来。因为万一他的房门堵住了，他就可以用这根牙签撬开。他想，这真是一根有用的牙签！还可能是世界上最有用的牙签！”<br/><br/> 钟俊同轻轻笑出声来。<br/><br/> 他的爱人脑袋里总是有这么可爱的想法。<br/><br/> 时沂正在浴室里洗澡。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br/><br/> 钟俊同探身去拿他的手机，翻过来随意看了一眼，看到备注是顾勉的对话框里一长段文字。<br/><br/> “哥，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才华不应该宅在家里，也不应该拘泥在这座城市。我也很想重新回到大学的时候和你一起学习一起工作的时光。”<br/><br/> 钟俊同眼前又蓦地浮现一幅刺眼画面。年关的道路边堆着红纸屑，角落里还有烟花爆竹的刺鼻味道。时沂和来过年的顾勉走在林荫道上，两个人踩得纸屑啵毕啵毕作响。时沂抬头，顾勉低头，边走边说。好像有说不尽的话似的。<br/><br/> 还有过年时端汤的时候，时沂端着一锅玉米排骨汤，烫得手指发红，锅里的水好像又烧开了。他去关煤气，回来就看到顾勉攥着时沂的手腕，用桌上的冰可乐给他冰发红的手指。<br/><br/> 钟俊同很讨厌顾勉。<br/><br/> 顾勉和时沂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亲昵和撒娇都是理所当然的。<br/><br/> 可是不对，是他先认识时沂的，是他先来的。<br/><br/> 他小气得要命，恨不得时沂把自己的每一份好都均分量化。他要独占其中的百分之九十，只把百分之十让给这个世界上枝叶相连的人。<br/><br/> 时沂从浴室里出来钻进被窝里。<br/><br/> 他那半边被窝有些冷，他小心翼翼地往俊同边上挪了挪，用脚蹭了一下俊同的小腿。<br/><br/> 按照往常来说，俊同会问他的脚怎么这么冰，然后捂暖他。<br/><br/> 可是今天，钟俊同一动不动，好半天才转过来问：“时沂，如果我当时没有向你求婚。你是不是就去北都了？”<br/><br/> 时沂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br/><br/> “我在问你。”<br/><br/> “我会走。”时沂慢吞吞地答道。<br/><br/> 如果不是俊同，他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br/><br/> 但是钟俊同心里自嘲地想，果然，如果不是自己杜撰的谎言，时沂早就和顾勉去北都了，过那种一起学习一起工作的快乐生活。<br/><br/> 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精神伴侣？有共同的爱好志趣以及奋斗目标？<br/><br/> 反正他不是。<br/><br/> 他乏味，没有文学细胞，讷于表达，脾气又很坏。<br/><br/> 12第十二章<br/><br/> 时沂第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天醒来的时候依然对钟俊同昨晚没有抱他耿耿于怀。<br/><br/> 他发现因为俊同很少拒绝他，他很容易对钟俊同要求和索取更多。但是这样很容易变得贪得无厌起来吧？<br/><br/> 钟俊同打好领带，时沂就拿着前几天修好的表过来了。<br/><br/> 钟俊同坐在床边穿好袜子，时沂就半蹲下牵过他的手，把机械表表带解开，套进去，把表盘对正了，又小心扣好表带。<br/><br/> 他没把手放开，有些如履薄冰地贴着丈夫腕部的皮肤，不舍得松开，又不敢牢牢握住。整个人好像窝在他的腿间，姿态放得很低很低，抬头好似仰望，轻声问：“俊同，今天戴这块表好吗？”<br/><br/> 钟俊同俯瞰他，直视他灰蒙蒙的眼睛，像是起雾的玻璃。<br/><br/> “和我今天的西装不配。”<br/><br/> 时沂这才好像大梦初醒一般，慌乱地把刚刚戴好的手表解下来，低声说：“那还是戴昨天那块好了。我给......”<br/><br/> 话音未落，钟俊同已经伸手到床头柜上取过手表戴好了。<br/><br/> 也不需要时沂。<br/><br/> 时沂愣愣地从地毯上站起来，脸上依然是一惯温柔无害的笑，“那吃早餐吧。”<br/><br/> 钟俊同没吃几口，急匆匆又拎包离开了。<br/><br/> 时沂坐在餐桌边想，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呢？和他再多坐一会儿也好啊。<br/><br/> 时沂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他想要和丈夫说说话，拿起手机号码却按不下去，打开聊天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br/><br/> 俊同是不是烦我了？<br/><br/> 时沂又给自己鼓劲儿，之前是俊同让自己多发信息的。因为是俊同应允的，他仿佛又有了无限的勇气。<br/><br/> 等他终于斟酌着给俊同发了一句：“俊同，我今天做酒酿蛋给你吃好吗？”<br/><br/> 那边很久都没回。<br/><br/> 好像石沉大海。<br/><br/> 时沂更加坐不住了。<br/><br/> 昨晚丈夫没有抱自己，今天又不喜欢给他戴的手表，亲手做的早餐又只吃了一点点，信息也不回。<br/><br/> 一桩桩一件件，统统如雪花落下，顷刻间就有雪崩之势。<br/><br/> 俊同肯定是讨厌我了。<br/><br/> 他终于发现自己因为承诺结婚的人，是个一无是处，单调无趣的人。<br/><br/> 他不招人待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受到讨厌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br/><br/> 所以他也受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讨厌了。<br/><br/> 时沂害怕地发抖，冲进卧室打开衣柜，把悬挂的衣物胡乱清理出来，像是一只逃窜的小松鼠藏了进去，拉上了柜门。<br/><br/> 他屈膝抱住自己，紧紧闭着眼睛。<br/><br/> 鼻腔里的樟脑丸和衣物香水的气味混杂，有钟俊同的，也有自己的。封闭空间本该让他觉得安全，但是现在这种结合让他恐慌了起来。<br/><br/> 渐渐稀薄的空气让他觉得窒息，大口喘气的时候，眼睛也痛得很厉害，细密针扎似的疼。<br/><br/> 他胡乱地抹眼睛，抹了一手水渍。<br/><br/>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柜子里，快要窒息了才打开柜门喘几口气。<br/><br/> 可是到了四点钟，他又得乖乖出来，准备去超市买食材做晚饭。<br/><br/> 可能是因为他太心不在焉，他走路的时候被一辆电瓶车撞倒在地。<br/><br/> 塑料袋脱手，里面的食材滚落。一颗圆滚滚的番茄滚到了很远的地方。<br/><br/> 他立刻爬起来去捡番茄，也不顾电瓶车车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