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九十多岁老太爷似的。<br/><br/> 国哥一愣，回头就瞧见顾苏牵着狄斫，站在十米开外，似乎是被这阵仗吓着了，一动不动。<br/><br/> “什么事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啦？”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从围挡板尽头窜出来，扣子扣得歪七扭八，皮带也没系好。他趿拉着一双穿旧了的皮鞋，头发也没扒拉两下，胡乱支着。<br/><br/> 国哥呆了一瞬，说道：“啊，包、包工头，阿乐丢了。”<br/><br/> “阿乐？”包工头看着不远处的狄斫，满脸的困惑。<br/><br/> 国哥摇摇头：“不是不是，是工地上东西丢了！”<br/><br/> “丢了去找啊！查监控，把偷东西那孙子揪出来！”包工头气得跳脚，把他从睡梦中敲醒来就为了这事儿？<br/><br/> 国哥面露尴尬：“这恐怕查不了了啊，摄像头也被一路顺走了。”<br/><br/> 包工头气了个仰倒，但他很快变了脸色，冲着顾苏吼道：“干什么呢你的手？俩大小伙子，这样像话吗？你什么人啊？”<br/><br/> 国哥仿佛连之前的事情也反应过来了，哦了一声说道：“阿乐先前走丢了，我打你电话估计就是他接的，我还以为他是变态呢，想不到他是个好人，把阿乐送回来了！”<br/><br/> 包工头脸色当即又变，一脸感激涕零，猛冲几步到顾苏跟前，猝不及防地就给顾苏跪下了：“恩公！”<br/><br/> “……”还没有感谢恩公就被恩公给跪了这算是什么事？<br/><br/> 顾苏膝盖也下意识一低，差点两人对跪，但仅剩的理智强行止住了向下的趋势，他连忙把包工头的双臂扶住，一把把他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br/><br/> 包工头反握住他的手臂：“你不知道啊，阿乐是我的恩公啊，你把他送回来就是我的恩公。”<br/><br/> “……”顾苏发现他的台词似乎要被这位包工头说完了。他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让包工头情绪冷静一下：“您贵姓？”<br/><br/> 包工头看着狄斫一脸慈父的微笑：“我姓包。”<br/><br/> “……包工头你好。”顾苏，“你口中的阿乐，他真名叫狄斫，我是他的师弟，我叫顾苏。”<br/><br/> 包工头觉得自己有些没听懂，他疑惑地问道：“什么？”<br/><br/> 顾苏面容肃然，直直地跪在包工头面前，这一跪无比郑重：“师兄在十二年前走失，杳无音讯，而我有师命在身，不得擅自离开，竟让师兄在外流离失所，饥寒不知十二年……现在我找到师兄，也见到各位对师兄的关切包容，实在无以为报。包工头，你就是我们实宗的大恩人，只要你有什么需求，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赴汤蹈火定不推辞。”<br/><br/> 包工头后退一步，面露惊慌，回过神来便伸手去拉他起来，却发现根本拉不动：“小兄弟，你看起来也不胖，怎么死沉死沉的！”<br/><br/> 顾苏也不便久跪，顺势站了起来。常言道，只跪天地君亲师也是不无道理的，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气运，不是谁也受得起别人一跪的。但包工头大恩大德在此，应当受这一跪。<br/><br/> 包工头也不是完全就信了，虽然他是十二年前捡到阿乐不假，但他也不可能就凭这么一句话就傻乎乎把阿乐交到这个人手里。<br/><br/> 当年阿乐倒在国道旁边，包工头带着施工队正远赴千里前去给一个老板干活，从国道路过时见到路边倒着一个人，便搭救他上了车，一车人围着瞧稀奇一般。<br/><br/>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能都还未成年，长得全施工队一群糙老爷们都公认的好看。<br/><br/>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他的身上带着严重的伤，恐怕是被人打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等他清醒之后，包工头才发现他像是脑子方面有问题，根本不搭理人，也没有表情，吃喝也完全不在意，是咸是甜，是冷是热都没有关系，喂他他就吃。<br/><br/> 没过两天老板打电话来催，包工头连忙答应尽快赶过去，包工头原本要急着赶路想把他送到救助站得了，但见到他痴痴呆呆坐在病床上，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工头心肠一软，还是决定带着这个可怜人。<br/><br/> 因为这孩子总面无表情低垂着头，看着像是无限忧愁颓丧，工友相商决定就叫他阿乐，希望他能高兴点。<br/><br/> 万万没想到，那老板不远千里请了这么一个小施工队过来修房子，竟然是另有隐情的！<br/><br/> 之前电话里便商谈好了价钱，那老板爽快，包工头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当日到了便开工，老板和他一家人住到了别处，周围只有远远几户人家，而且那些人似乎在躲着他们。包工头丈二和尚 M-o 不着头脑，但到了夜里，他彻底明白了。<br/><br/> 房子实在是一栋老房子了，各个房间里都破烂不堪，还藏着蚊虫，正值炎炎夏日，哥儿几个就决定在大厅里打个连铺，又透气又可以彼此照应，包工头睡最外边，阿乐就睡在最里面。<br/><br/> 到了众人都睡着的时候，呼噜声起此彼伏，包工头起夜撒尿，不知什么毛病犯了，一路走过去一边数人，数到最边上明显最瘦的阿乐，一共十六个，加上他自己，就是十七个。那没错了，施工队一共十七个人。<br/><br/> 他上完厕所 M-o 黑回来，照例又数了一遍，十七个，没错。包工头迷迷糊糊躺下后，准备继续睡，但他很快睁开眼，背上冒出一层冷汗。<br/><br/> 地上躺着十七个，那加上他呢……<br/><br/> 包工头猛地踹了睡在他旁边的国哥一脚：“快醒醒！”<br/><br/> “怎么了？”国哥睡意浓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背对着包工头，动了一下表示抗议。<br/><br/> “你来数数人！”包工头低声道，生怕惊扰了什么。<br/><br/> “这还数什么？”国哥喃喃道，“不就十七个吗……睡吧，大晚上怎么这么多事……”<br/><br/> 包工头又踢了他一脚，却也没说什么了，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似乎只要当这事是幻觉，那就能这么过去了。<br/><br/> 他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有人在厨房里剁肉馅，不知道是什么肉，但他能肯定那些肉没有处理好，血都没有放干净，血刺啦胡溅了一厨房。大刀砍在砧板上，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在梦里都很清楚，就像在耳边响起一般……<br/><br/> 这个比喻一出现在包工头的脑海里，他越发觉得这个形容是正确的。他猛然睁开眼，一把菜刀便贴着鼻尖剁了下来，沾着血，碎肉屑溅在他的脸上，似乎还是温热的。他感觉不到他的身子，没有手脚，也感觉不到呼吸时 X_io_ng 口的起伏……<br/><br/> 他只剩了一颗头在砧板上，他死了……这念头一起，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拼命仰头呼吸着，可是死人是不能呼吸的，他呼吸不了……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濒死，反而更像一个死人的臆想。<br/><br/> “啪！”<br/><br/> “哎哟！谁打我呢？谁？”<br/><br/> 队里一个工友的声音响了起来，包工头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鲜活的肺，它还在尽责运转着，但 X_io_ng 口的疼痛更加令人难以忽略。<br/><br/> 包工头睁开眼，看见阿乐蹲在他的头前方，低着头看他，包工头了然，刚才把人叫醒的那一巴掌肯定也是出自他手了。包工头一把掀开工友还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坐起来大骂道：“晚上睡觉这么不老实还睡我边上？孙国，你他妈不是睡我边上的吗？”<br/><br/> 正在刷牙的国哥一脸无辜地探进一颗头来：“说什么呢，我一直睡在中间啊。”<br/><br/> 包工头觉得自己太阳穴跳得和心脏一个频率，脑子有些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