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眯着眼打量季识，看他半长的柔顺的发、浅色长裤下露出的脚踝、包裹住杯壁的白皙手指和张口时红色的舌。<br/><br/> 有热气一路冒上来，烧灼得喉咙发紧，陆琛深吸口气移开视线。<br/><br/> 季识喝完牛奶转过头来，嘴边还有点奶渍，他像是自觉又像是不自觉的 T-ian 了 T-ian ，问道：“几点了？”<br/><br/> 陆琛嗓音有些低哑：“十一点五十三。”<br/><br/> “嗯。”<br/><br/> 陆琛又问道：“不是不和我说话？”<br/><br/> “记得许新年愿望。”<br/><br/> 季识看着他，答非所问，语气确很认真。<br/><br/> “许了愿就能实现吗？”<br/><br/> 季识犹豫了下：“能的吧。”<br/><br/> “你去年许的呢，实现了吗？”<br/><br/> 沉默，良久的沉默。<br/><br/> 好久之后季识才低声说了句：“……没有。”<br/><br/> 陆琛看他垂下的眼睫，猜想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大概是暗淡的。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季识的愿望，不，不是好像，他甚至是笃定的。<br/><br/>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揭穿季识，可随即一股莫名的怨恨涌现出来，心底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把即将开口的问话咽了回去。<br/><br/> 为什么宁愿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上苍，也不肯开口问问他？<br/><br/> 陆琛用力闭上眼睛，将烦躁情绪尽数收回，他得伪装好，不能暴露自己。<br/><br/> 既然他想知道季识在害怕什么，那就得让季识自己说出来。<br/><br/> 电视机中传来的新年倒计时将陆琛拉回现实，他在心中跟着默数“五，四，三，二，一……”<br/><br/> 最后一刻，欢呼声骤然响起。<br/><br/> 陆琛默默念着，新的一年，我想和他重新来过。<br/><br/> 季识在这时起身，微低着头看他：“许愿了吗？”<br/><br/> 陆琛点头：“嗯。”<br/><br/> “那就好。”<br/><br/> 季识轻轻笑了下，俯身搂住陆琛的腰，将脸埋在他温热的 X_io_ng 膛处，看起来真的有些疲惫。<br/><br/> 陆琛手臂穿过季识膝弯，将他打横抱起，向着卧室走去。<br/><br/> 新年的夜晚刚刚开始，没人知道，在新旧交界的那个瞬间，两个人许了一模一样的愿。<br/><br/> 啊，陆总终于要出击了，看到了完结的曙光。<br/><br/> 第23章<br/><br/> 之后的几天陆琛没闲着，带着季识去了很多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br/><br/> 公园里的小山坡，游乐园的摩天轮，位置偏僻却好吃的小餐馆……<br/><br/> 他觉得自己像是带着一个失忆的人来找寻记忆，试图从点点滴滴中挖出蛛丝马迹，以换得哪怕一分一毫的旧情难忘。<br/><br/> 他希望季识能对他说些什么，关于过去也好，关于未来也好，只要和他们两个都有关就好。<br/><br/> 陆琛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季识主动奉上的、真挚又坦诚的答案。<br/><br/> 季识回剧组的前一天，他带季识去了他以前住的那栋别墅，那栋承载着他们从相遇到熟稔，从熟稔到热烈所有回忆的别墅，在那里，一切都还是最开始的样子。<br/><br/> 将近八年没回来过，季识明显早就忘了路，一直到陆琛把车停稳后看到面前的房子时才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是这儿？”<br/><br/> “我也很久没回来过了，前两天让人提前打扫出来。”陆琛边解安全带边说，“怕你忘了，小没良心的。”<br/><br/> 季识眯眼笑起来：“彼此彼此。”<br/><br/> 房子几年前就没人再住了，屋里陈设都是以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能勾起记忆里的星星点点，陆琛观察季识的表情，却有些一筹莫展。<br/><br/> 这个人是很好的演员，轻易就能演出他想要的任何情绪。<br/><br/> “怎么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br/><br/> “是吧，我又没住过。”季识打量四周，“就是人不一样了。”<br/><br/> 陆琛猛地抬头看向他，不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白这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感叹还是有意为之，可季识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刚才的话不甚在意。<br/><br/> 陆琛的房间在二楼，刚一推开门季识就瘫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我困了，要睡觉。”<br/><br/> 陆琛把他脸扒拉出来：“才起来多久就困了？”<br/><br/> “你最近干嘛老带我往外跑，我明天就要回去做社畜了，今天休息行不行。”<br/><br/> 陆琛坐在床边，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急迫，没再执着，帮季识拉好被子关上门走了出去。<br/><br/> 一直闭着眼睛的季识在他走后却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没有半点睡意，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br/><br/> 第二天陆琛送季识去机场，从出门开始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后备箱里有满满的玫瑰花，浪漫又老土，他昨天晚上还联系了《浮华无声》剧组加了一大笔投资，想着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探班。<br/><br/> 只要季识一句话，只要他一句话。<br/><br/> “休息得怎么样？”<br/><br/> “嗯？”季识打了个哈欠，“还行。”<br/><br/> 陆琛攥紧方向盘：“那……以后有什么打算？”<br/><br/> “接着拍戏啊，还没杀青呢。”<br/><br/> “……不想找人谈个恋爱？”<br/><br/> “谈什么恋爱。”季识笑笑，“年纪大了，伤心伤肝。”<br/><br/> 陆琛心中一沉：“你觉得我们算什么呢？”<br/><br/> “嗯？”<br/><br/> “你满意吗？”<br/><br/> “满意啊。”季识看着他，“你不满意吗？”<br/><br/> 不可言说的愤怒喷薄而出，陆琛嗤笑一声：“满意，怎么会不满意。”<br/><br/> 接下来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到季识上飞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br/><br/> 陆琛独自开车回家，看着满箱的玫瑰花只觉讽刺，他怀着紧张的心情一点一点把它塞满，如今心如死灰一般把它掏空，就像他自己的心一样，红的血淋淋。<br/><br/> 他不甚高明地旁敲侧击，等来一句“满意”，却没能等来名正言顺。<br/><br/> 天气一点一点回暖，冬日过去，春天来了，而一直到春天过去，手机通讯页面属于“季识”的那块仍是空空如也。<br/><br/> 陆琛每天把自己填的很充实，充实到分不出心来想别的什么，正当他麻木地迎来初夏时，《浮华无声》的导演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杀青宴。<br/><br/> 陆琛突然就无措起来，他无疑是想去的，可又不知道去了能有什么不同，再见面除了尴尬还会有别的情绪吗？<br/><br/> 翻来覆去想了三天，陆琛还是去了，最后一次，他这样对自己说。<br/><br/> 到场的时候不算早，大部分人都已经吃上了，陆琛坐在座位上，隔着挺远的距离看远在另一边的季识。<br/><br/> 他还是那个样子，动作间带着慵懒，和旁边人说话时却笑得秾丽。<br/><br/> 大概是感受到了纠缠的视线，季识向这边看过来，看到陆琛那一刻明显愣了愣，接着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吃东西。<br/><br/> 陆琛也收回视线。<br/><br/>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应付过来敬酒的人更心不在焉。他将注意力放在远处，凝神听那几个年轻演员嘻嘻哈哈。<br/><br/> 不知谁说一会杀青宴结束后一起去酒吧再来一场，其余人跟着附和，那个饰演季识妻子的女演员问道：“季哥，你去不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