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苍白的指尖疯狂地痉挛。<br/><br/> 那一声又一声的闷响，每一枪都打在白鹤眠的心底。<br/><br/> “陈北斗对阿文哥开了好多枪。”白鹤眠抱住了封栖松伸过来的手臂，泪水从眼角跌落，“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闻到了血腥味。封二哥，阿文哥是为了保护我，才……”他话音未落，又晕了过去。<br/><br/> 封栖松慌乱地喊来荀老先生，在得知白鹤眠受惊过度，极度虚弱以后，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掌心。<br/><br/> “荀老先生，若我不要这个孩子，鹤眠是不是会好受些？”<br/><br/> 荀老爷子难得没有反驳。<br/><br/> 白鹤眠伤得太重了。<br/><br/> 身上的伤能慢慢养，可脑袋里的淤血不知何时才能消。刚刚封栖松安 We_i 他时说得轻巧，荀老爷子却是知道，那不过是说辞。<br/><br/> 很多病人这辈子再也没见着光明。<br/><br/> “那我不要了。”封栖松狠下心，决然地抬起头，“只要不伤到他的身体，这个孩子不要也罢。”<br/><br/> “封二爷，孩子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荀老爷子坐在封栖松身旁，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我知道你心疼白小少爷，可他要是想留这个孩子，你怎么能代替他做出决定呢？”<br/><br/> “我……”<br/><br/> “若是你能早些回来，”荀老爷子忍不住嘀咕，“哪怕早一天，白小少爷也不必吃这样的苦。”<br/><br/> 封栖松无声地苦笑起来。<br/><br/> “封二爷，到底发生了什么？”<br/><br/> “发生了什么？”封栖松的腰缓缓挺直，下颚绷出了冷硬的弧度，“这得问我的好弟弟……封卧柏。”<br/><br/> 第68章对峙<br/><br/> 一个多月前，封栖松连夜离开了金陵城。<br/><br/> 他在城外寻到了封卧柏带队留下的痕迹，在纷乱的马蹄印里，看见了马匪的影子。<br/><br/> “这就是马匪的马蹄铁印子。”封栖松身边的警卫员趴在地上看了半晌，笃定道，“封三爷身边有马匪。”<br/><br/> 封栖松无声地点了点头，手搁在帽檐上，不知不觉就抠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br/><br/> 封栖松说：“果然。”<br/><br/> 警卫员从地上爬起来，翻身上马：“二爷，咱们是现在追上去，还是再等等？”<br/><br/> 封栖松迎风眺望着远处化为黑线的队伍：“再等等。”<br/><br/>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我要看看，大哥究竟是怎么死在他手里的。”<br/><br/> 警卫员默不作声地退回队伍。封栖松勒紧了缰绳，满面寒霜地融进了风雪。<br/><br/> 这一跟，就跟了五六天。<br/><br/> 封卧柏绕着山漫无目的地行进，好几次原路返回，封栖松觉得他在拖延时间。<br/><br/> 事实也的确如此，封卧柏走走停停，完全没有剿匪的紧迫感。<br/><br/> 于是封栖松在观察了一周以后，下了追击的命令。<br/><br/> 他们的部队在峡谷深处相逢，大概是漫天的飞雪消耗了所有人的耐心，封栖松和封卧柏的对峙并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甚至有些平淡。<br/><br/> “真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还会相见。”封卧柏感慨，“二哥，你果然是假死。”<br/><br/> “我是不是假死，你今天才发现？”封栖松伸手安抚胯下不耐烦的骏马，意味深长地笑，“三弟，我以为你早就知道。”<br/><br/> 封卧柏的神情有些难看了。<br/><br/> 封栖松又说：“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兄弟三人会在地底下重逢？”<br/><br/> “……你也配？”<br/><br/> “你知道大哥是我害死的了？”封卧柏嗓音干涩地问。<br/><br/> 他自知是个很矛盾的人。<br/><br/> 害死大哥的那段时间，封卧柏酗酒度日，时时刻刻沉浸在自责中，却又不懊悔。哪怕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出卖封顷竹，然后苟活在世间。<br/><br/> “就算我原本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封栖松勒紧了缰绳，看着封卧柏身后的马匪，平静地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所以老三，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再把你当兄弟。”<br/><br/> 封卧柏长长地嘘了一声，身上的愧悔散尽，只剩暴虐：“兄弟？二哥，就算你把我当兄弟又如何？过了今天，封家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br/><br/> “那个人不会是你。”封栖松温柔地拍了拍骏马，任它向前走了几步，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话茬，然后抬起头，锋利的目光刺在封卧柏的身上。<br/><br/> 封卧柏本能地移开视线，懦弱占据了上风，又颤声道：“二哥，对不起，我……我不能让你活着回去。”<br/><br/> 封栖松似笑非笑地挑起眉。<br/><br/> “对，我知道你没死。”封卧柏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像是快从马背上掉下来了，“陈北斗在我离开金陵城之前，跟我说你没死，我一开始还不信，直到……”<br/><br/> “直到你发现我跟着你？”封栖松替他说完剩下的话。<br/><br/> 封卧柏神经质地点头。<br/><br/> “所以你故意绕路，拖延时间。”封卧柏幽幽叹息。<br/><br/> “对！我不能让你回去！”封卧柏的吼叫穿透风雪，“我也得让马匪布置好陷阱！”<br/><br/> 他抬起手臂，遥遥指着峡谷两侧高耸的山坡：“二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坟墓。”<br/><br/> “……你去地底下跟大哥团聚吧！”<br/><br/> 封卧柏说到最后，歇斯底里，佝偻着趴在马背上，像是耄耋老者，苟延残喘，偏偏眼睛里迸发出瘆人的精光。<br/><br/> 若是封栖松死了，他的秘密就再无人知晓。<br/><br/> 他可以风风光光地回金陵城，和陈北斗会合，做一辈子纨绔子弟，再也无人戳他的脊梁骨。<br/><br/> 只要封栖松死了……<br/><br/> 害死过封顷竹，再害封栖松，他的内心竟然没有了太多的负罪感，甚至觉得理应如此。<br/><br/> 封家本该是他的，好名声也该是他的。<br/><br/> 他封老三凭什么事事都要被封栖松压一头？<br/><br/> “杀了他！”封卧柏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br/><br/> 影影绰绰的人影从浓雾般的风雪中显现出来，密密麻麻排列在峡谷两侧的悬崖上。<br/><br/> “二哥，抱歉了。”封卧柏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只能是我。”<br/><br/> 封栖松缓缓撩起眼皮，看着封卧柏因为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呼吸急促，兴奋地搓着手。<br/><br/> 封卧柏疯疯癫癫地嘀咕：“二哥，我原以为我是怕血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面前！”<br/><br/> “是吗？”封栖松淡然一笑。<br/><br/> 没在封栖松脸上看见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封卧柏不由怔住，紧接着，心底升腾起强烈的不安。<br/><br/> 封卧柏的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二哥，你不怕死吗？”<br/><br/> “死？”封栖松勾起唇角，“老三，咱家除了你，谁怕过死？”<br/><br/> 封卧柏的脸白了又白。<br/><br/> “连鹤眠都不怕死。”封栖松眼底划过一丝温柔，“老三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br/><br/> 说完，不再去看悬崖上的人影，只问：“大哥是不是在这里被马匪炸死的？”<br/><br/> 封卧柏哆哆嗦嗦地咬紧牙关，不敢回答。<br/><br/> 封栖松沉声呵问：“是不是这儿！”<br/><br/> 沙哑的嗓音在峡谷中回荡，封卧柏惊慌地捂住脸，透过指缝看向风烟弥漫的远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