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收藏家注视着江奕奕的眼睛道：“正好，我对医生也有些疑惑。”<br/><br/> “我觉得太过深入的对话，未必是一件好事。”江奕奕将自己的担忧坦诚相告：“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异常者。”<br/><br/> 收藏家稍稍思考了两秒：“如果只是担忧我会因此而死的话……”<br/><br/> “那大可不必。”收藏家朝江奕奕微微弯腰，尽显绅士风度，极为从容：“死亡是我们最终的归宿，谁也无法避免。”<br/><br/> “如果是因为医生而死的话……”收藏家朝江奕奕露出笑，酒窝若隐若现：“那会让死神都嫉妒不已。”<br/><br/> “更何况，我期待跟医生进行一场这样的对话已经很久了。”收藏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专注的停顿在江奕奕的眼睛上：“唯有对话，才能让我进一步了解医生。”<br/><br/> “这是收藏家应有的职业素养。”收藏家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般：“唯有足够了解收藏品，才能保存它真正的价值。”<br/><br/> “所以，你收藏些什么？”<br/><br/> “这算是第一个问题吗？”<br/><br/> 没等江奕奕回答，收藏家带着温和克制的笑意，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收藏一切具有价值的存在。”<br/><br/> “异常者的心脏……”江奕奕：“人类最纯粹的恶就是它在你眼里的价值？”<br/><br/> “确实如此。”收藏家侃侃而谈：“既然医生已经跟异常者聊过了，那医生对异常者有什么看法？”<br/><br/> “悲剧的过往塑造而成的软弱，加上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最终成就了一个无法支撑起脆弱灵魂的异常者。”<br/><br/> “看来，医生足够了解异常者。”<br/><br/> 收藏家温和且平静的道：“就跟医生所说的一样，他之所以是‘异常者’，就是因为他身上的悲剧 Xi_ng 没有造就足够强大的灵魂，这注定了他最终的结局。”<br/><br/> “他的死亡……不过是懦弱者的再一次退缩。”<br/><br/> “他曾在比他强大的男人面前退步，任由对方主宰他的人生；而在他确认自己拥有的力量之后，他在恶意中退步，任由它主宰他的行为；而最后，他在死亡面前退步，任由死亡终结他的人生。”<br/><br/> “他的人生，因拥有能力而开启悲剧，最终也因悲剧所造就的 Xi_ng 格而终结。”<br/><br/> “他因他人的恶意遭遇痛苦，又因自己的软弱选择了恶。”<br/><br/> “他背负的罪名无法被轻易写完，他造成的死亡远超人类的想象。”<br/><br/> “他意识到他拥有怎样的能力时，只有八岁。而在此之后，第一例的死亡，是领养他的夫妻。丈夫杀死了妻子，然后自杀。”<br/><br/> “这只是恶的开始。”收藏家非常了解异常者：“尚未定型的善恶观，太过轻易得到的死亡，让他从粗糙的发 Xi-e 走向了纯粹的恶。”<br/><br/> “他无比强大，他也无比软弱。”<br/><br/> “毕竟唯有弱者，才会将‘好人’作为自己的狩猎目标。”<br/><br/> “但他是1-005.”江奕奕若有所思道：“纯粹的恶，足以让他成为1-005？”<br/><br/> “医生已经切身体验过了，不是吗？”收藏家：“异常者对人 Xi_ng 弱点的敏锐，十分出色。”<br/><br/> “他唯一的错误，是选择医生作为狩猎对象，这十分愚蠢。”收藏家露出笑：“毕竟医生才是心理学的专家。”<br/><br/> “而他理应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糟糕……”<br/><br/> 对异常者来说，江奕奕是他的狩猎对象，那他又怎么能确定，他不是江奕奕的狩猎对象？<br/><br/> 江奕奕对那场对话记忆犹新，虽然对方最终以死亡宣告了他的失败，但那并不能掩饰，在某个瞬间，江奕奕曾真切的冒出了想杀了对方的念头——如果那变成现实，那对方的目的也就彻底实现了。<br/><br/> 在短暂停顿后，收藏家将话题拽了回来：“医生所说的‘治好’我们，跟完成我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执念有关？”<br/><br/> 江奕奕点了点头，顺带回答了他没有问出口的另一个问题：“而这两者都跟新世界有关。”<br/><br/> “事实上，我确信，新世界的到来，会让一切变回它该成为的模样。”<br/><br/> 收藏家短暂的停顿了两秒，才继续道：“让一切变回它该成为的模样？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如今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误。”<br/><br/> “医生从一开始就站在新世界那边。”收藏家有些疑惑：“是因为旧世界很糟糕？”<br/><br/> 江奕奕沉默了两秒：“旧世界和新世界在我眼里没有区别。”<br/><br/> “做出选择的不是我，是你们。”<br/><br/> “我们？”收藏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二楼，最后才指向独立空间之外的地方：“哪个我们？”<br/><br/> “人类。”或者说，这个游戏的所有NPC。<br/><br/> 当这个游戏的主角，本身就是新世界的时候，那这个游戏最终的走向毫无悬念。<br/><br/>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了结局，所有NPC都为此而存在——当然，大部分游戏里的NPC之所以存在，是策划为了丰富玩家的体验，但《星狱风云》一定不是，相反，它用玩家来丰富这个游戏。<br/><br/> 所以，赚不到钱这种事情，想必策划早就心中有数了吧？<br/><br/> 收藏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追问，而是得出了答案：“所以，医生是在做正确的事情。”<br/><br/> “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江奕奕纠正他的话：“正确和错误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们不能被简单定义。”<br/><br/> “确实。”收藏家赞同了江奕奕的话：“医生对这个世界怎么看？”<br/><br/> “这个错误的、糟糕的旧世界。”<br/><br/> 江奕奕拿回了话题的主动权：“你一直在询问我对某些特定事物的看法，是出于了解收藏品的想法？”<br/><br/> 收藏家有问必答：“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很好奇，这双眼睛，为什么会存在。”<br/><br/> “为什么医生会这样注视着这个世界呢？包容了一切对与错，善与恶，却偏偏没有医生自己……”<br/><br/> 收藏家凑近了些，注视着黝黑的双眼，纯粹的黑，没有丝毫杂质，在过久的注视中，会产生跌落深渊的错觉。<br/><br/> 收藏家挪开了视线：“这跟医生那些小秘密有关，所以我想知道原因。”<br/><br/> “因为……”江奕奕低头看了眼这具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br/><br/> 收藏家露出聆听的姿态。<br/><br/> “它是一段数据。”江奕奕平铺直诉，似乎压根没考虑过对面的人能不能接受这样荒诞离奇的现实：“而这个世界，也仅仅只是一段数据。”<br/><br/> “所以，在医生眼里，这一切都是虚假的。”<br/><br/> 收藏家得出结论：“那么，死亡、鲜血、疯狂，自然也不足以让医生动容，而这里存在的一切数据自然也不具有让医生产生情绪波动的价值。”<br/><br/> “是因为这个理由，医生才能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世界？”<br/><br/> 江奕奕否定了他：“不，我的意思是，数据是可以被编辑修改的。”<br/><br/> “你所见到的我，并非真正的我。”江奕奕平静道：“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新世界的原因。”<br/><br/> “即使它是虚假的存在，但操纵他人的人生，依旧不被允许，即使这个世界允许，我也不允许。”<br/><br/> 收藏家帮他扩充这句话：“这个‘他人的人生’，应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