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而这正是曹文把他推上去的。<br/><br/> 《沉船》因薄弱的剧情,最终与最佳影片失之交臂。而曹文延续他的一贯风格,毫无新意,也错失了最佳导演奖。他用他的“失败”成全了钟奕,他甘愿把他推到更高的地方,而自己粉身碎骨。<br/><br/> 《沉船》在国内撤销所有档期,永远不可能再放映。而曹文,因未拿到龙标擅自将作品送展,被处罚五年内不得从事相关电影活动。<br/><br/> 他牺牲了他的电影生涯,倾尽全力将他的爱徒推上王座,而自己坠入尘泥。如同刘育良牺牲自己保全徐平活下来一样,理想的火焰永远不会熄灭,而精神的力量将一代接一代传承。无数的电影工作者们前仆后继,以一颗赤子之心,铸就着他们梦想的殿堂。他们分散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就是最普通的人,做着最普通的事。他们扛着沉重的器械,奔波在电影城的大街小巷,大夜戏的灯光照着他们认真而疲惫的脸庞,时刻分秒必争。<br/><br/> “未来的电影是年轻人的。”曹文在颁奖礼上如是说道。<br/><br/> 他简单的获奖感言平淡无奇,而台下却是掌声一片。<br/><br/> 是啊,赢了,赢了又怎么样呢?<br/><br/> 输了,输了又如何?<br/><br/> 他愿意让他的宝贝徒弟踩着他的头爬上去,他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让他发光。他就像舐犊情深的老鸟,一辈子都精心呵护着自己的小鸟,而最终有一天,亲自将他送上蓝天,自由翱翔。<br/><br/> 这是一个老电影工作者对年轻人所有的希冀。<br/><br/> 也是他对钟奕所有的爱。<br/><br/> 爱是想触 M-o 又收回的手,是嫉妒、靠近而不占有,是欣赏他,送他到更好更美的地方,而甘心付出。<br/><br/> 而他自己,同样有他需要面对的事情。记者们如针芒一般鞭辟入里的拷问将他毫无防备地拎到失败面前。<br/><br/> “您的电影总是在拍自己,不会觉得腻吗?”<br/><br/> 曹文淡然一笑:“如果有人穷极一生能认清自己的话,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br/><br/> 他以后,以后的以后,或许还是在拍自己,或许还会失败,或许仍旧得不到认可,跌落到更惨的境地,但他再也不会害怕了。<br/><br/> 曹文粗糙的胡茬脸上邪气一笑,给他添了一分不羁的沧桑。<br/><br/> 他扛起自己的设备,走了。<br/><br/> 而钟奕,刚刚演完话剧的心还雀跃着,兴奋的电流在他的身体里乱窜,他很久没有这么激动,没有这样热情、酣畅淋漓的投入过。他发光的眼睛寻找着台下的某个人,他想扑过去,抱住他。<br/><br/> 而这一刻,幕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荣获影帝的消息,朋友圈里刷屏,电话信息爆满,兰琼和余念他们激动地落下热泪。薛回抱着一大捧花,被所有人簇拥着,准备给他最大的惊喜!<br/><br/> 而钟奕毫无所觉,他焦虑地寻找着一个人,可是他们都不是。他回头,看到薛回的脸庞,温柔的笑意将他包裹,期待的目光望着他。钝感的声音穿透磨砂玻璃传过来——你得奖了!你是戛纳影帝!沉船、影帝……所有人都在欢呼,都在庆祝,他们的声音把剧院的房顶都要掀翻。<br/><br/> 而钟奕捕捉到了唯一的信息:“曹文呢?”<br/><br/>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在喧闹中,没有人在乎,没有人注意一个失败者。<br/><br/> 钟奕想起他前几天听到的消息,《沉船》撤档、消失匿迹、戛纳电影节……瞬间,近来忐忑不安的心境都得到了答案,所有的脉络都连接了起来。他懂了,他明白了!这一刻,他甚至不用想,就猜到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而曹文葬送五年电影生涯,他会是怎样的感受?<br/><br/>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提起舞台上的衣服就往门口奔去。<br/><br/> “钟奕!”<br/><br/> 薛回嘶吼的声音在剧院回响,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们都知道,走出这扇门,他们就完了。钟奕被吼得立在那里,颤颤发抖。他是在干什么,他都有男朋友了,他们都在打算同居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可是他这是在干什么呢?曹文简直就是他的毒药,方才那一刻,他的魂都跟着他走了,满心里都是他。他被两个人两头拽着,痛苦就要把他撕碎了。<br/><br/> 第七十二章<br/><br/> 在那之后,曹文和钟奕很久都没有见面。久到塔里木的胡杨林从绿,到淡黄、深黄、绛红,最后变成层层叠叠金黄色一大片。大西北凛冽的风吹得人格外沧桑。这大半年,曹文的团队都在西北大环线上移动,陕西、甘肃、青海、新疆……他们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穿越戈壁、走过沙漠,祁连山上白雪皑皑,看过辉煌的飞天壁画,赏尽纯净澄澈的湖泊,夕阳的霞光倒影在水中。七彩的丹霞地貌,鬼斧神工的大峡谷下,一辆接一辆的车奔驰在苍茫无垠的公路上。太阳坠落在地平线以下,只剩下一缕的霞光和被淹没的黑,仿佛掐着你的嗓子,让你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壮丽,喘不过气来。雨天里,他们耽搁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寺,远处是绵延重叠的山峦,草原一望无际,在道路的尽头,山脉的最高处,云朵汹涌堆叠,山雨 Y_u 来,几只牛羊依旧悠闲地吃草。曹文坐在山寺前的石阶上,听到屋檐下清冷的佛音。<br/><br/> 在广袤的天地中,很容易体会到自身的渺小,心 X_io_ng 也开阔了很多。<br/><br/> 进藏后,越往里走越深入。雪山、神湖、沙漠、草原,比起北疆的丰沛湿润,南疆就是一片瘠土。曹文没去喀纳斯湖,而是去了塔里木河。几百公里的无人区沙漠公路,河流流经沙漠,两岸密布着最天然的胡杨林区。这里的胡杨林又与西北环线的不同,它们荒凉、苍劲,与河流、沙漠、戈壁、绿洲融为了一体,更有顽强蓬勃的生命力。<br/><br/> 团队一进南疆,就已经到了极度疲乏的状态。住的地方也很简陋,就在附近的村庄里。十几个人白天去拍,晚上回去睡觉。工作条件刻苦,吃不好睡不好,蚊子大得吓人。但没有一个人说苦。曹文自己围了个床帘,躺在毡子上,人已经瘦了一圈,又黑又瘦。床头上摆了个相框,手机只有2G信号,屏保还是进疆时存的钟奕的时装周照片。而这已经过去了一整个夏天了。<br/><br/> 时间越久,他就越想他。想得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半夜抽根烟,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偷偷 M-o M-o 地伸进裤子里,想得心口都热乎了,失控地释放出来。<br/><br/> 想他,太想他了。<br/><br/> 想到一定程度,心里脑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完全塞不进别的。<br/><br/> 真想他啊,曹文 T-ian 了 T-ian 嘴唇,望着窗外漫天星光的天空想。<br/><br/> 这一年秋,塔里木终于迎来了新的访客。无数摄影师都抢在金秋十月的好时节前来拍片,其中也包括了钟奕。<br/><br/> 钟奕是跟团队来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景区颇为拉风。他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崭新的皮鞋踏在沙子上的第一步,仿佛刚从时装周上下来的宠儿。他皮肤更白了,头发留长,卷了个浪漫的弧度。眼睛如同一汪黑湖水,看着人的时候几乎把灵魂都吸走。影帝和高奢资源的加持为他增添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站在人群里格外出众。他已经和两年多前寂寂无名的过气演员截然不同了。<br/><br/> 这半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工作也多了很多,分.身乏术。<br/><br/> 第一天拍片,两人还没有撞上。先看到钟奕的是张博,张博看到他,像见了鬼一样扔了东西就跑,一口气奔到曹文面前,气喘吁吁地道:<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