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浪费这一夜，轻声问：“哥，你睡着了么？”<br/><br/> 梁予辰答了句“没有”。<br/><br/> 他睡不着。<br/><br/> 酒劲还没过，纪潼脑中清明得很，同样没有一丝睡意。揣着满腹兜不住的真心，他刚要接着说话，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br/><br/> 梁予辰的手从上方越过他，动作间像是抱了他一下似的，拿到手机后又离开。<br/><br/> “嗯。”<br/><br/> “今晚不过去了，你先睡吧。”<br/><br/> “晚安。”<br/><br/> 挂了电话，手机直接搁在了枕头下面，不肯再抱一回。<br/><br/> 纪潼一听便知是谁，但心里不舒服。如今他终于有资格心里不舒服了，必得好好的不舒服一回。<br/><br/> 他声音闷闷的：“是吴忧？”<br/><br/> 梁予辰嗯了一声，两手交叠枕到脑后，像是在想事情。<br/><br/> “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br/><br/> “问我还过不过去。”<br/><br/> 他当下便将头转开，胳膊枕在脸下面，背留给哥哥：“你们好像走得很近。”<br/><br/> 梁予辰沉默了片刻，说：“他人不错。”<br/><br/> “那你是喜欢他？”<br/><br/> “这两者之间没关联。”<br/><br/> 纪潼心中那坛醋早已瓦解，洒在地上酸味冲鼻。<br/><br/> 他知道不该在这个晚上提起不愉快的事，可他管不住自己。没办法，人是得寸进尺、贪心不足的动物。来这儿以前他惟愿见哥哥一面，见到哥哥了他又盼望哥哥能原谅他。等到真的原谅了，他又想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甚。<br/><br/> 他要哥哥爱他。<br/><br/> 他望着台灯的影：“我在你抽屉里发现了一样东西。”<br/><br/> 抽屉里有许多东西，梁予辰不知他说的是哪一样，在脑中无声地排查了一遍。<br/><br/> “什么东西。”<br/><br/> “安全套。”<br/><br/> 梁予辰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不记得抽屉里有这么个东西。<br/><br/> 纪潼整个人像站在楼顶，风稍大一些都能将他刮下去。他抱着死就死了的心情，手从里面攥紧被子，将身体转回来切切看着梁予辰，问了句露骨的话。<br/><br/> “你跟他用过么？”<br/><br/> 哪怕并非恋人关系，他们仍有可能使用这样东西，他不能不排除这万分之一的可能。<br/><br/> 两人面对面躺着，互相将本就不强的光线遮了个严实，连五官也瞧不分明。<br/><br/> 梁予辰薄唇微动：“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么？”<br/><br/> 纪潼眼睛从他脸上移开，盯着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心跳得比兔子还快，既是紧张也是焦虑，最终只轻轻嗯了一声，多余的话说不出来。<br/><br/> “如果我说用过呢。”<br/><br/> “真的？”<br/><br/> 却没再等来梁予辰的回答，似乎是默认。<br/><br/> 此刻纪潼终于明白什么叫 Xi_ng 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眼前这个人只消动动嘴，就能让他活一次死一遭。<br/><br/> 他心里是不信的，但面对梁予辰这样的反应忽然也没有了十足的把握。或许一年未见，梁予辰已变了心 Xi_ng ，爱与 Y_u 一分为二，能与他人只论床笫不论感情。<br/><br/> 不过他仍是不信的。他眼神倔强，想开口逼梁予辰回答，喉咙里却像塞进了一大团棉花，滞涩得发不出声音。<br/><br/> 梁予辰也看着他。<br/><br/> 他赌气般不肯移开目光，眼眶里却积了一泓泪， Xi-e 露了受伤的内里。<br/><br/> 面对此情此景梁予辰表情虽然总还冷峻，心里却也不忍。<br/><br/> 不过他最终没有轻举妄动。他是怕了，一个人体会过极度的痛就自然而然会延展极度的后怕。<br/><br/> 痛苦会激发一个人本能的防御机制。<br/><br/> 纪潼又问：“真的？”<br/><br/> 眼泪不比他争气，挂在鼻尖要掉不掉。他将脸往被子上蹭，擦完泪又问一遍：“真的？”<br/><br/> 梁予辰就<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此算了：“假的。”<br/><br/> “房子是租来的，东西是房东的，我没用过。”<br/><br/> 纪潼听得怔住，许久无言后慢慢哭出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是种释怀、死里逃生的放纵。<br/><br/> 听着呜咽声越来越响，小火车一样，梁予辰哭笑不得：“这是做什么？”<br/><br/> 听得他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br/><br/> 纪潼却笑不出来。<br/><br/> 他连挂在腮边的泪都顾不上抹，忽然就像小豹子一样扑上去抱紧了梁予辰，撞得梁予辰身体一声闷响连带着后移寸许。<br/><br/> “所以你们没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死死搂着梁予辰的腰，仰起下巴盯着。<br/><br/> “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关系。”<br/><br/> 纪潼嘴角瘪得像倒悬的月：“那你刚才干嘛吓我？”<br/><br/> 梁予辰手掌向后撑着床：“我没有吓你。”<br/><br/> “怎么没有？你有，你完全是故意的，你知道……你知道……”知道半天，仍旧是知道不出个所以然。<br/><br/> 今天他说话总是虎头蛇尾，开头时胆大包天，末尾处声细如蚊。<br/><br/> “你还没回答我，”梁予辰腾出一只手来替他擦泪，“刚才那个问题对你很重要？”<br/><br/> “当然。”他死里逃生，再无遮掩，“跟你有关的事对我都很重要。”<br/><br/> 梁予辰像是不信，沉默不回应。<br/><br/> 他立刻急得要命，用从杨骁那儿学来的手势指天为誓：“真的！哥，你相信我，我还从来没有像在乎你一样在乎过其他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们俩真好过。我只要一想到你们俩可能好过，我就——”<br/><br/> “你就怎么样。”<br/><br/> “我就快死了。”<br/><br/> 纪潼知道自己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他懂得用肢体语言表达。他将胳膊收紧，两人身体贴得更近，浑身上下如同炙热又滚烫的炭，仰头对梁予辰说：“真的，你不理我我就要死了，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死定了。”<br/><br/> 生就一条命，捏在别人手里，他这一年过得生不如死。<br/><br/> 梁予辰被他严肃的模样逗笑了：“什么死不死的。”<br/><br/> “真的！”纪潼目光真切，语气更真切，“我一个字也不骗你，哥，我离不开你。”<br/><br/> 梁予辰收敛起笑容：“想清楚了，不怕？”<br/><br/> 纪潼拼命点头。<br/><br/> 他别的不怕，只怕见不到梁予辰。此刻能再重新抱在一起，让哥哥只看着自己，那就再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浑身血液如同一壶滚水，连躯壳都能顶破，望着想念了一年多的眉眼再也不懂矜持，脖子一伸便亲了上去。<br/><br/> “潼潼——”<br/><br/> 梁予辰喉间闷响，潼潼两个字一下子被憋在了嘴里。纪潼却不管不顾，压着两瓣薄唇吻得很贪又很急。<br/><br/> “哥……”他含含糊糊地喊。<br/><br/> 哥哥的唇有点凉，自己的要热些，刚贴在一起他就忍不住一激灵，先是毫无技巧章法地压着梁予辰的唇尽情地碾，碾够了又去含住上唇吮，学着梁予辰曾对他做过的那样轻轻舐咬，拿贝齿磨蹭，直到把梁予辰的唇磨得发麻才伸出舌来试探。<br/><br/> “潼潼，”梁予辰沙哑着嗓音推他，“还有话没说完。”<br/><br/> 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事要商量，比如父母、比如回国，这样莽撞地开始一段关系不够理智。<br/><br/> 但纪潼不管。他只知道哥哥没跟别人在一起过，哥哥还是他的，高<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