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一起扔掉了。<br/><br/> “晚上帮我和沈老师说一声，我改天再去看他和师母。”再害怕，有些事情，也得亲自去问。<br/><br/> 沈浅点点头，生气归生气，却也都是因为关心罢了。如果不是前阵子核对资料的时候偶然听到办公室的同事提起一句林页曾用名的事情，也许顾壬还要再等上不知多少个七年。开始的时候，沈浅以为顾壬不过是惦记着一段异国浪漫史，未成想这七年里，他在世界各地辗转停留，每次与她联络，一番关切之后，最终总要问一句有没有那人的消息。而这件事，他自然是不止拜托了沈浅一个人的。后来沈浅都不忍心再对他说“没有”了。也无法计算，这七年里，他失望过多少次。可如今人找到了，顾壬真的能等来他想要的吗？<br/><br/> 沈浅左手握着马克杯，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小汤匙，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终于抬眼盯着顾壬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顾壬，人都是会变的。”<br/><br/> 顾壬送了一口咖啡在口中，沈浅的话是对的，从前他不太喜欢酸味儿重的咖啡，总觉得苦就苦的彻底就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渐渐明白那些绕在齿舌间纠缠不去的酸味儿，才是真正的苦涩。<br/><br/> 沈浅喝了口咖啡，然后把车钥匙掏出来，轻轻扔在顾壬手边：“我这阵子都在学校里，车就留给你用吧。追人也方便些。”<br/><br/> 顾壬看着沈浅点点头，这些年来，在他们之间，有些话是不必多言的。<br/><br/> 第4章<br/><br/> 林页回家之后打开电脑，看着空空的页面，一个字也没敲下来，这七年，他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波澜，每一天每一天都是一样地过。林页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余生会在这个与他有关的地方，在这个夏季平静又温暖的城市里，一直一直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br/><br/> 两千多个日子里的平静，是他用来压抑自己的理由。可当那些理由不见了之后，他需要去面对扑面而来的焦虑和不确定。<br/><br/> 林页最终还是合上电脑，侧身枕着手臂闭上眼睛，想要歇一歇。<br/><br/> 顾壬回到小玉山别墅的时候，林页正窝在大豆袋里浅浅地睡着。进门时一眼便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安安静静地蜷缩着，米色的窗帘透进来一缕金黄的阳光，落在他身上。<br/><br/> 顾壬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边，用身体挡住了那一缕阳光，目光细细地摹画着他的面容，和记忆里那个少年做着对比。<br/><br/> 林页从前比现在更瘦，瘦到看着让人心疼。顾壬想，这些年，他应该没有再受过那样的苦了。头发比从前长了些，额前软软的头发垂下来短短一绺，顾壬伸出手去，又终究没敢碰上一碰。<br/><br/> 林页睡得并不安稳，心里有些事情总归是放不下，睡着的时候也缠在脑子里，越发地累起来，没多久，意识就渐渐醒转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刚刚在他梦里出现过的脸。<br/><br/> 顾壬还没来及收起眼中的深情，心怦怦地直跳。<br/><br/> 林页愣愣地看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靠着一点本能去维持平静，撑着胳膊半坐起来，淡淡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语气里竟真的听不出什么情绪。<br/><br/> 顾壬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掏出手机，将之前与林页聊天的页面递给他看。<br/><br/> 林页接过来看了一眼，低着头把手机还给顾壬，眉头拧在一块儿，用手按了一下额头，才勉强开口道：“顾先生，楼上已经收拾好了。”<br/><br/> 顾壬听到“顾先生”三个字，身体一僵。<br/><br/> 林页转身穿上拖鞋，站起身来，似是准备带顾壬上楼。<br/><br/> 顾壬伸手攥住了他的指尖。<br/><br/> “小夜”顾壬的声音微微地颤着。<br/><br/> 两个字，轻易地戳破了林页紧绷着维持起来的平静，林页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恳求，和以前从没有听到过那种悲戚，将自己箍在原地，抽掉了最后一点逃脱的力气。<br/><br/> 顾壬起身从背后用左臂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环住，低下头时，鼻尖轻轻地擦过林页微凉的耳侧，温热的气息从耳侧扫到他的脸颊：“我好想你。”<br/><br/> 顾壬的右手松开他的指尖，从右边环过来，两只手臂紧紧地把他箍进怀中，用着足够让两个人一起窒息的力气。<br/><br/> 林页听到背后那人重重的心跳，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慌乱，不知为何，反倒能渐渐平息下来。<br/><br/> “听我说完。”顾壬手上微微松了些力气，却依然紧紧地贴着林页的背。<br/><br/>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当时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没有时间去找你，只能马上回国。”顾壬只是不知道，一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告别，会变成难以找寻的走散。<br/><br/> “后来我回广岛找你，房东太太说，”顾壬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说你回国了。”<br/><br/> 林页闭着眼睛，重重咬了一下唇。<br/><br/> 顾壬只是想先将事情解释清楚，让林页知道，自己没有丢下他。<br/><br/> “我一直在找你。”七年里，顾壬不记得去过多少次广岛，问过所有可能知道他去处的人。却没想到，林页其实一直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br/><br/> 林页轻轻推开顾壬的手臂，转过身来，低着头不敢看顾壬的脸，微微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声来。<br/><br/> 顾壬看着林页微微扇动的睫毛，前倾了些身体，抬手抚上林页的脑后，轻轻地拥着他。<br/><br/> 林页的下巴靠在顾壬的肩上，顾壬身上的味道也与从前不一样了，已经淡去的古龙水，附着的一点儿烟味，和湿润的薄汗。顾壬也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br/><br/> 林页贴着顾壬的衬衫，开口叫了他一声：“顾壬。”<br/><br/> 顾壬将头又低了低，抵在林页的肩上，脸摩挲着他微微发烫的脖子，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br/><br/> 林页抬起手，指尖微不可见地碰了碰顾壬的衬衫，终究还是慢慢蜷起手指，放了下来，在顾壬耳边小声说道：“给我一点时间。”<br/><br/> 顾壬恋恋不舍地又贴了他一会儿，才终于向后退了些，与林页拉开一点距离，握着他的肩，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好，但是可以短一点吗？”顾壬的喉结动了动，“七年，太久了。”<br/><br/> 这几个字敲在林页的心上，林页终于肯抬起头来，但是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又迅速躲开了，将眼神落到了别处，点点头。<br/><br/> 林页向后退了退，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在脑子里慢慢地回忆，刚才，好像是要上楼去的。转头看了看楼梯，问道：“你，还要住这儿吗？”<br/><br/> 顾壬本来是打算在讲座之前先回来见林页的，所以才提前以房东的名义联系他。沈浅其实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住处。<br/><br/> 顾壬试探着问道：“可以吗?”<br/><br/> 林页依然低着头，想了一下，才低低应道：“嗯。”<br/><br/> 顾壬看着他低着头软糯的样子，颇有些满足地笑了笑。<br/><br/> 林页的视线绕过顾壬看了看门口，问道：“你没拿行李吗？”。<br/><br/> 顾壬把手伸进口袋里 M-o 了 M-o 车钥匙：“昨天早上先放在沈浅那儿了。我待会儿去拿回来。”<br/><br/> 林页这才抬起眼，看着顾壬的眼睛：“你昨天不是说改成了夜里的航班吗？”<br/><br/> 顾壬的表情一滞：“呃，我...”，想起上午沈浅责备他的话，紧张地动了动喉结，也没能解释出来一个字。<br/><br/> 林页看着他这副样子，偏了偏<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