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喊大叫，“够了！这不是家庭录像带！里面不光是我爸妈的比基尼！”<br/><br/> “你还说这不是家庭录像带？！”吴邪指着屏幕，“只是一段调情，你居然用了十五分钟！你以为这是什么，********吗？”<br/><br/> 解雨臣在心里咒骂一句，“你到底读没读我的剧本？男主角是女主角的信徒，我是要表现女主角的涅槃重生，她要在男主角身上找到信仰的力量！整部电影就只有三个高 Ch_ao ，你要我剪了它，不如让我重拍。”<br/><br/> 吴邪针锋相对，“你不剪它，审查制度绝对会把这部片子给毙了。”<br/><br/> “审查制度！这种恶心的词你居然也说得出口。你以为这里是朝鲜吗？”<br/><br/> “没错！我就这么以为！”<br/><br/> “……”<br/><br/> 争议暂时搁置，因为实在论不出胜负，接下来整个下午两人都拉着大长脸，谁也不理谁，遇到实在需要商量的事，宁愿发短信也不愿和对方说句话，尽管两人不过隔着一尺之遥。有时候解雨臣会因为他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而生气，吴邪怎么可以只猜出他八成心思！明明他有更多要表达的。他知道他要写剧本、找演员、布景、指挥拍摄、一遍遍卡戏有多难吗？看他那个拽样就明白他不知道！<br/><br/> 这厢解雨臣气得头疼，那厢吴邪也满腹牢骚，你说说，他要在酒吧驻唱，我写歌，他要到处拉赞助，我陪着跑；他得到的预算不多，我他妈就没一刻消停的，什么活也帮忙干，灯光，美术，特效，摄影，四处踩点！还要跟着监制主题曲，配音的哪首曲子不是我写的？做朋友做到这份上还跟我拧着干！天地良心！<br/><br/> 晚餐时，桌旁两个棺材脸，一言不发，眼皮不抬，只管吃。<br/><br/> 吊灯忽然刺拉拉地闪烁了两下，眨了眨眼，刷地灭了。<br/><br/>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只有两双眼睛发着光。<br/><br/> 停电？<br/><br/> 吴邪一拍桌子，玻璃瓶罐叮叮咚咚地颤抖了一下，“这日子没法过了！”<br/><br/> 解雨臣擅长夜视，抓过一瓶苏打水，并且准确送到唇前，“怎么没法过了，你倒是说说。”<br/><br/> 他哼了一声，“连灯都给我气受。”<br/><br/> 解雨臣不吱声了，专心喝完一整瓶圣培露，然后站起身 的复古铁艺吊灯颇为别致，灯泡上面是烛座，整个一烛台形状，正是为了这种情况而设计的。他依次点亮六个蜡烛后，俯下身，单手撑在桌面上，直视向吴邪，低声道：<br/><br/> “Myqueen(我的王).”<br/><br/> 吴邪愣了大概有三秒钟，接着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争论了一下午要不要剪掉的那个片段，女主角执意要男主角离开他们的革命组织，同时也在逃避两人的感情。解雨臣念的正是男主角的台词。<br/><br/> 洋甘菊的香气在鼻头缱绻缠绵，解雨臣凝视着吴邪漆黑而透亮的眼，里面几点火苗正幽幽跳动。<br/><br/> 吴邪很快入了戏，他微微抬起下巴，脖颈修长，一派尖削而漠然的线条，表情很冷淡，“Myfollower(我的信徒).”<br/><br/> 解雨臣微微弯下腰，向他伸出手，是个恭敬的邀请姿势，“我向今天下午的鲁莽道歉，我不该怀疑您的决策，请原谅，这纯粹是出于……”<br/><br/> 吴邪接受他的邀请，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解雨臣直起身来，却迟疑地住了嘴。<br/><br/> “出于什么？”<br/><br/> “出于忠诚，和对您的爱情。”他道，感受到手心里的手指飞快地颤抖了一下，在他即将抽手而走的前一刻紧紧握住，以一个灵巧的滑门步贴到吴邪身前。<br/><br/> 两个人按着开场的舞步同时一转体，就着华尔兹的节奏悠悠地走三角步。<br/><br/> “如果您执意要我退出事业，那我无话可说，只有服从。”解雨臣轻声道，薄雾般的烛光在他眼底轻晃，如同一杯汽灯照耀下的葡萄酒，“我的日记中记着跟我们友好的每个高官家属的生日，别忘了送礼；给财政部、军部、内政部和警署总督的贿款登记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支出底下，有密码标记，每个月的第一天需要寄出；至于我们单独收买的大小媒体人，那个清单在桌子左边的抽屉里，付款方式是以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现金直接送去他们的个人办公室；至于我们在黑市的街头人，登记在合法的供应商底下……”<br/><br/> “女王陛下，还有，不要放弃我们的组织，那是我费了很大力气经营起来的。”<br/><br/> 吴邪一直默不作声，在他语气温和地嘱咐完所有事项后，一支舞也告了终。解雨臣松开他，后退一步，“为了不出卖任何秘密，我会选择自杀。”<br/><br/> 解雨臣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段锈蚀的刀锋，他握起他的手背，执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我是您的信徒，永远都是(Iamyourfollower,forever.)。”<br/><br/> 镜头聚焦在两人相握的但在慢慢松开的手上，随着交缠指节的舒展，画面渐渐黯淡下去，如同一场演出的谢幕。<br/><br/> 就在解雨臣即将完全松开他时，吴邪的手忽然颤抖似的一动，镜头无声地抖动了一下。他又抓住了他的衣袖。<br/><br/> 所有的画面定格，颜色褪去，只有鼓噪的喧哗声飞快滤过。然后吴邪道：“你留下来……留下来陪我。”<br/><br/> 那只手收紧了。<br/><br/> “我不放你走。”<br/><br/> 时光破碎，光影错乱。玫瑰破落满地，月光徜徉，命运之神的手指沉默地抚过苍生的创伤。<br/><br/>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br/><br/> “卡。”解雨臣抬起头，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你很入戏嘛。怎么样，这一段你还剪不剪？”<br/><br/> 吴邪放开他的衣袖，无言地揉了揉眉心，“……”<br/><br/> 解雨臣很愉快地看着吴邪的表情慢慢变成吃瘪的样子，后者内心纠结了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不剪。”<br/><br/> 满屋的灯倏然全都亮起来，电又来了。<br/><br/> 他吹了声口哨，高兴地落座，“你看，多简单的事情，你还和我拧了一下午。”解雨臣看向他，眼睛很亮很坏，活像只狐狸，他不怀好意地说，“我刚才还在想，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逼你把接下来的吻戏演了。”<br/><br/> 吴邪举手投降，“得，我怕了你了。”<br/><br/> ----------<br/><br/> 《孤身狂舞》的名声实在有点大，舆论对解雨臣这个能抱上派拉蒙大腿的新锐导演很感兴趣，上线前的内部点映会还来了不少大佬。胶片是65mm原生IMAX2D，荧幕是28米的高增益白幕，配上老式甘光电影放映机，和能在世界排行榜挤进前十的电影放映员，这是解雨臣砸下重金办的视听盛宴，吴邪给他省下来的钱被他拿来做了这个。<br/><br/> 毕竟内部点映会也算一种宣传嘛。<br/><br/> 前前后后都招呼完了之后，解雨臣一屁股坐在最后的座位上，口干舌燥，吴邪一直盯着前面的屏幕，头也不回地把一瓶水丢到他怀里。<br/><br/> 解雨臣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忍不住 Xi-e 漏出一丝笑意。<br/><br/> 会场黑暗下来，荧幕亮起，提琴静静流淌出来。<br/><br/> 再好看的电影看上十遍也会腻歪，更别说解雨臣和吴邪看过几十遍，周围人都目不转睛，就他俩在后面左顾右盼。为了不打扰别人看电影，吴邪和解雨臣明明坐在一起肩挨肩，却非要发短信聊天，这大概是上次吵架的后遗症。<br/><br/> 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