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急，一会我带好吃的去看你，乖啊。”<br/><br/> “……”吴邪道，“哦，么么哒。”<br/><br/> “……”<br/><br/> “……”<br/><br/> 半晌，电话嘟嘟嘟挂了。吴邪对着手机冷笑，让你乖，让你乖，你小子也不看看调戏的是谁。<br/><br/> 手机那头，解雨臣还在皇宫里指挥拍戏，也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忽然很想揪着吴邪打一顿屁股。你个么么哒，你个么么哒！<br/><br/> 不能就这么败了。解雨臣纠结了半天，拿着手机去请教某年轻女演员，得了据说是卖萌的真传后，再退回来，一咬牙，给他发了条SMS：<br/><br/> “\\(//?//)\\”<br/><br/> 病房里，吴邪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翻开报纸，不断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 Yi-n 暗。<br/><br/> ------------<br/><br/> 解雨臣自从尝了医院的饭菜并大喊垃圾之后，差不多一天往吴邪这里跑三趟。吴邪本想趁着清静把配曲写完，岂料解雨臣存在感太强，让他实在无法完全忽视。解雨臣推门进来，洗手，开饭盒，取叉子，吃，聊天，洗饭盒，趴在旁边玩手机，调戏他，叫护士换药，聊天，吃水果。吴邪本已经戴上耳机，架好平板，打开app，折腾三次，一天下来，他瞪着五线谱，上面半个音符也没有。<br/><br/> “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解雨臣无所谓地说，一脸万恶资本家的表情，“改天我去趟纽约大学，一百美元加一顿好饭，能买一打好歌。我可是荣誉校友……”<br/><br/> 吴邪对此表达了无尽的不屑，他坚信自己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于是复健也不做了，探望者都撵走，早晚窝着病房里冥思苦想，常常想到深夜，感觉自己头发已经白了大半。<br/><br/> 剧情片的插曲大多千篇一律，吴邪抓取了几个原先就想好的音乐元素，添添减减就出来了几首成色不错的曲子。只有一个主题难住了他：一个数学天才赌客，对美貌的异国女郎一见钟情的部分。<br/><br/> 哦，爱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br/><br/> 这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然而东风拼死也召唤不来的感觉糟糕透了。解雨臣推门而入，看到吴邪顶着一头鸟巢，躺在床上唉声叹气。<br/><br/> 听完原委之后，解雨臣建议他向每天给他换药的护士小姐约个炮，来场异国艳情，吴邪听他天马行空地胡诌，随口调侃道：“年纪轻轻，经验倒很丰富嘛。”<br/><br/> 他本以为解雨臣会反唇相讥回来，没想到他蓦然收了口，无言地 M-o M-o 鼻子。吴邪见状，心道难道被我说中了？<br/><br/> 两方沉默半晌，解雨臣又匆匆赶回片场，吴邪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那里轻轻敲击了几下。<br/><br/> 他往下滑动着五彩斑斓的新闻页面，光影在他的瞳仁里涌流，半晌，扣上电脑，揉着眉心突兀地笑了起来。<br/><br/> 末了，又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挺有经验。”<br/><br/> 晚上再见解雨臣，就觉得有些尴尬，解雨臣和他聊天，揶揄圈里男女明星的诸多趣事，吴邪不住地点头，事实上却一点点变得不耐烦起来，心口涌起一种莫名的烦躁，就没有像以往那样说很多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机。两人不咸不淡地吃了饭，解雨臣匆匆回了片场。<br/><br/> 后来几天，拍摄到了快收尾的阶段，解雨臣忙得要生出三头六臂，就没怎么来看望吴邪。吴邪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歌写歌，看了许多电影，听了许多音乐，脑袋里仍然乱糟糟的没有思绪。作曲是件耗费心神的事情，任何创造类工作都是这样，要从完全的虚无里捏造出一个形状，要往完全的空白里填充颜色，把千种滋味万般纠缠的情感扭成一股股丝线，编织出精美的华服。谈何容易？<br/><br/> 没有灵感，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是最煎熬的事情。是夜，他独自坐在病床上，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投进一片冷照清光。<br/><br/> 爱情。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个词，闭上眼，想把这个词幻化成某种实物，但是失败了。它只是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合在一起的两个音节而已。<br/><br/> 爱情……为什么它能让人凭空生出缱绻而沉静的情感，为什么诗人歌颂了它千百年却仍传诵不朽。花前月下，湖光山色，风声叹息，为什么就能悄然拨动起一根心弦？<br/><br/> 窗外灯影在树盖间慌乱地摇晃，星海沉浮，吴邪任思绪无止息地飘荡，他的目光投向窗户，深夜在其间破碎，化作黄昏的霞光。他徘徊在比弗利山庄，回过头，眷恋着一个人的一双眼；他伫立在海岸的边缘，海鸟翻飞，万丈金光刹那的灿烂辉煌，照得人满头满脸、满手满心，都是澎湃的荣光。<br/><br/> 是的……爱情只是一个词，但它拥有无尽的寓意。它就像夜风温柔地摩挲过窗棂，轻飘飘掠过人的心尖，擦亮了时光，擦亮了过往。<br/><br/> 那时他们一路高歌痛饮，聚在一起谈起梦想，谈起穿越世界的旅行。那时年少轻狂，鲜衣怒马。<br/><br/> 那时他们 Gu-i 缩在一处 Yi-n 暗的角落里，咬着牙关，强咽泪水，绷紧难堪又失落的脸，不肯向生活服输，头破血流也不愿辜负自己的心。<br/><br/> 那时他们深夜饮酒，微光缥缈，安静地并肩躺在一起。<br/><br/> 琴的音色在心底像下雨一样，一点一滴地破碎，冰凉而低柔，渐渐蔓延到淹没心脏。吴邪记起了自己给他写的歌，他并不知道，一字一句都是他心底的回响。<br/><br/> “我不带伞，就要去一个暴雨滂沱的星球找你。”<br/><br/> “遮天蔽日的昏暗，是你目光的奇点。”<br/><br/> “你说我们的年轻的痛苦，只是命运的一声叹息。”<br/><br/> “而我的岁月是时光，在炙烤里流逝，慢慢地直至蒸发。”<br/><br/> “你是短促而永恒的轻叹，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br/><br/> 音符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指尖下溜出来，他温柔地抚过虚拟的琴键，光晕在眼前蔓延成一片落雨的湖面。 Ch_ao 水漫漶，浮光流岚，他闭上眼睛，周遭只剩下夜色和涌动的琴音。<br/><br/> ----<br/><br/> 吴邪顺利地写出了这首曲子，他翻来覆去地听了几遍，总觉得很不对。这简直像吴邪一夜间中二后写出的东西，也是许多年轻人写情歌的弊病，单纯诉说自己单方面的情感，充满了微妙的自以为是和强烈的个 Xi_ng 特征，肯定不能打动所有人。<br/><br/> 吴邪把原稿存档，又复制了一份涂涂改改，越修越乱，最后几近崩溃。他用后脑使劲砸了一下墙，长叹了一声，“啊——爱情！妈的……”<br/><br/> 这两天是双休日，解雨臣最近一个月都死赖在这里不动窝，自称是为了“省酒店房间的钱”，这会又提着一堆吃食来了。见到吴邪抓狂，就道：“怎么，狂犬病？”<br/><br/> 他憔悴枯槁地倚在床头，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某一点，“……”<br/><br/> 解雨臣倒是一派心情大好的样子，吹着口哨扒了一身英伦风优雅奢华的行头，换上休闲装后舒爽地坐在椅子上。他今天似乎参加了什么正式的活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穿得像个娘娘腔似的”。许多时尚界人士见他空有一副衣服架子，品味也很好，只是完全心不在此，都不由得叹息遗憾。就连吴邪，也时常对他把自己打扮了还不如 L_uo 奔的穿衣习惯感到鄙夷。<br/><br/> “告诉你个好消息。”他说，结果吴邪没理他，仍旧愣愣地看着地板，就不满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手背上的好几条疤总算把吴邪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