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昏暗的小夜灯光下，儿子睡得香甜，被子都被踢翻在一侧，露出了肚子跟小腿在外面。<br/><br/> 他替儿子盖了盖被子，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儿子脸上带着泪珠，心里顿时更加自责。<br/><br/> “对不起，宝宝。”<br/><br/> 殷煜轻轻地亲吻儿子的额头，小声解释：“等爸爸忙完这一次，爸爸就不为他四处奔波了，爸爸陪你去旅游，陪你到世界各地去玩。”<br/><br/> 与其说是说给儿子听的，倒不如说这些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br/><br/> 自从收到匿名到宋霖之被逮捕、上法庭，他一直都在为宋霖之忙走奔波，结果却总是差强人意。<br/><br/> 夜色越来越深，儿子睡得熟，翻了个身背对他，被子再次被踢翻。<br/><br/> 殷煜又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盖上被子后离开了儿童房。<br/><br/> 这天晚上，他一夜未睡，靠着几杯咖啡强撑精神，终于在临近早上的时候找到了一点点有用的资料，瞬间便精神大振。<br/><br/> 然而这事却没有让他高兴多久，七点的时候，程峰便打电话过来通知他。<br/><br/> 沈衍病危了，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走了。<br/><br/> 殷煜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手机脱手落地，自动切断了联系。<br/><br/> 他不顾腿上有伤，开着车几乎是超速赶到了医院。<br/><br/> 清晨的医院比平时更加安静，一出电梯，他就看到程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眼眶发红，双目无神，下巴的青茬也没清理，看上去既邋遢又狼狈。<br/><br/> “他走了。”程峰说，一颗眼泪就下来了。<br/><br/> 殷煜眼圈也红了，“我没来得及见他……”<br/><br/> 这些天为了宋霖之的事情，他也没来医院，甚至都不知道沈衍的情况。<br/><br/> “对不起，我……”<br/><br/> 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说不出口了。<br/><br/> 人已经走了，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br/><br/> 程峰没有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站起身拍了拍殷煜的肩膀，“你沈叔不喜欢你道歉，乖。”<br/><br/> 这话一出口，殷煜的泪腺就绷不住了。<br/><br/> 沈衍的葬礼很低调，来的人不多。<br/><br/> 殷世坚通知过沈家那边的人，但葬礼的当天，沈家的人一个都没出现。<br/><br/> 殷煜算是沈衍半个儿子，披麻戴孝，跟程峰一起料理后事。<br/><br/> 葬礼过后，程峰也病倒了。<br/><br/> 殷煜把儿子丢给祁乐照顾，也顾不及什么资料，跑到医院帮程峰办理各种手续。<br/><br/> 病房里，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瘦了不少，脸上尽是疲倦。<br/><br/> 殷煜推门进来，就看到程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br/><br/>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程叔”。<br/><br/> 程峰回过头，对他笑了笑，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了起来。<br/><br/> 殷煜连忙上前扶着，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难受。<br/><br/> “程叔，如果你难过的话……”<br/><br/> “殷煜。”程峰开口打断他，“我是难过，可沈衍不愿看到我难过。”<br/><br/> 他这么说，殷煜就明白了。<br/><br/> “你说我为什么比你沈叔晚出生那么多呢？又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走了？”程峰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br/><br/> 殷煜默不作声，安静地听他倾诉。<br/><br/> “你沈叔，到最后还不愿意跟我说点实话。”程峰苦笑着，“他说他爱他以前的恋人，跟我只是玩玩，让我不要当真……”<br/><br/> “怎么可能还爱着啊，明明……明明是我照顾了他八年，他怎么可以不爱我？”<br/><br/> 程峰说得痛苦，硬是忍着心中的酸楚才说完这些。<br/><br/> 殷煜看着也跟着难受。<br/><br/> 他并不觉得沈衍不爱程峰，大概是不想耽误程峰吧。<br/><br/> 毕竟程峰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要走，估计沈衍临走前最不放心的人就是程峰了。<br/><br/>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 We_i 程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只能看着程峰痛苦，说着不愿相信的话，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头。<br/><br/> 程峰冷静了一会儿，又轻声地问：“他把我拉了进来，现在又一把把我推开，你说过不过分？”<br/><br/>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br/><br/> “不顾一切丢下所有就跑，真狡猾。”<br/><br/> “程叔……”<br/><br/> “我累了。”<br/><br/> 程峰躺回床上，背对着殷煜下逐客令。<br/><br/> 殷煜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抿了抿嘴退出了病房。<br/><br/> 站在病房门口，他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br/><br/>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只得先离开，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br/><br/> 电话是亲信打来的，说是找到了一些宋霖之案件的疑点。<br/><br/> 殷煜来不及跟程峰告别，安排了人照顾程峰，跟亲信约了地方见面。<br/><br/> 咖啡厅里，亲信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br/><br/> “我们现在主要是能联系上杰森确认这些东西，一旦确认无异，基本就妥了。”<br/><br/> 殷煜接过来看了一眼，资料证据基本都齐全，但杰森……<br/><br/> 说实话，他在三年前拒绝杰森后，两人便形同陌路了七出，对于杰森出庭作证的事，他没有多大把握。<br/><br/> 第020章物非人也非，各自安好<br/><br/> 殷煜还是联系了杰森。<br/><br/> 电话里，杰森对他一如既往的热情。<br/><br/> “宝贝，我们先喝一杯，我不介意跨洋跟你喝酒。”<br/><br/> 殷煜皱起眉头，“杰森，我有事拜托你。”<br/><br/> “这个不是重点。”杰森早已知道情况，在手机那边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帮助我的情敌？”<br/><br/> “如果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二话不说肯定订机票飞去找你，但他是宋霖之，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圣人，我做不到。”<br/><br/>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让殷煜很是难堪，“真的，不可以吗？”<br/><br/> “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我对他也有，可他现在是无辜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遭受这一切。”殷煜试图说服他，最后还是用上了哀求，“杰森，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br/><br/> 人生中第一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若是让杰森看到了，肯定很反感。<br/><br/> 想到于此，他又突然庆幸起来。<br/><br/> 还好，还好他的面子没丢尽。<br/><br/> 等宋霖之出来了，他这些因为对方而舍弃的尊严跟面子，都要向那人讨回来。<br/><br/> 杰森沉默了良久，“你用什么求我？”<br/><br/> 殷煜一怔。<br/><br/> 杰森又在电话那边问：“我帮助你这一次对我有什么好处？”<br/><br/> “我……”<br/><br/> 对方想要什么好处，殷煜无从得知，所以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br/><br/> 杰森轻笑一声，“不如，我跟你要样东西。”<br/><br/> 殷煜瞬间看到了希望，忙追问道：“什么东西？只有我有的话，我一定……”<br/><br/> “NOnono，你别答应得太早。”杰森打断他的话，“我已经订票了，后天见，宝贝。”<br/><br/> 说完没等殷煜反应，电话就被挂断了。<br/><br/> 殷煜拿着手机还有些恍惚，心里的雀跃完全压制不住。<br/><br/> 他通知了亲信，对方也很意外，显然不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