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外侧是桃树喜鹊，内侧却是……是……<br/><br/> 是春宫画。<br/><br/> 一扇上画着两个男人，另一扇上画着一男一女。<br/><br/> 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春宫画，两个赤身 L_uo 体的男人叠在一起，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地上，没错，不是床上，是地上。他们身旁，画着一条细细的溪流。被压的男人的两条腿缠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上，他自己的那东西高高翘着。<br/><br/> 另一边，女人和男人都站着，女人被压在墙上，仰着头，闭着眼，朱唇微张，黑壮的男人从她身后进入。<br/><br/> 我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不知道屏风上为什么会画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而严行，他总不会是一个人喝成这样的吧，那之前和他一起喝酒的人是谁？为什么这房间里有一张床？<br/><br/> 鬼使神差地，我紧紧抓着严行的大衣，走到床头的垃圾桶前。<br/><br/> 垃圾桶里有三只避孕套。<br/><br/> 用过的。<br/><br/> 我盯着那三只避孕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我早该反应过来的，这地方哪里是酒吧。进门时那女孩子打量我的目光——那目光令我不舒服，因为太暧昧、太赤. L_uo 了。<br/><br/> 严行来这里做什么，太明显了。我早该反应过来的。<br/><br/> 第7章<br/><br/> 我使劲儿推推严行的肩膀：“严行，醒醒。”<br/><br/> 这么一叫，他就醒了，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我被他如炬的目光吓了一跳，又拍拍他的胳膊：“是我啊，张一回。”<br/><br/> “……张一回，”几秒后，严行的目光松弛下来，“你……你来了。”<br/><br/> “嗯，”我把他的大衣放在床边，然后托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能走吗？”<br/><br/> 严行抬手抹了把脸，看着我：“你怎么来了？”<br/><br/> 我愣住：“不是你叫我来接你的？”<br/><br/> “啊，”严行垂下头，“那谢谢你了。”<br/><br/> 他显然是喝大了，声音含含糊糊的，还有点大舌头。眼前的严行，和今天下午去上课前，那个招呼我下课了在教室门口等他的严行，简直判若两人。<br/><br/> 我又问一遍：“能走吗？”<br/><br/> “能……”严行掀开被子，把大衣披在身上，摇摇晃晃地下了床。<br/><br/> 我连忙搀住他，一手还提着他的书包。<br/><br/> 我们走出四合院时，钢琴声仍在继续，也有隐约的说笑声，应该是从别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刚才给我开门的那个长发女孩子，不见踪影。<br/><br/> 严行说是能走，但其实脚步歪歪扭扭，神志也不甚清明。我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使劲儿揽着他的腰，他才不至于摔倒。<br/><br/> 我们两个沿着胡同里的小路往外走，踉踉跄跄走得很慢，深夜里的寒风一阵一阵向领口里钻。走着走着，严行垂下脑袋，脸颊贴在了我的脖子上。烫，非常烫。<br/><br/> 我抬起头，看见路灯下的那一小片光芒里，满是纷纷扬扬的雪花。<br/><br/> 竟然下起了雪。怪不得我会觉得严行的脸颊很烫。<br/><br/> 雪越下越急，渐渐地，我感觉到脚底有些濡湿和冰冷，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运动鞋开了胶，融化的雪水浸入了鞋子里面。<br/><br/> “太晚了，今晚估计回不去了，”我低头问严行，“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宾馆吗？”<br/><br/> 严行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br/><br/> 我叹气，提高音量：“严行！这附近哪有宾馆！”<br/><br/> 严行睁了睁眼，看看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到大路上……往北、往北有……”<br/><br/> 于是我继续架着严行往大路上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来时出租车司机停车的路口，按照严行的说法，我架着他朝北拐。<br/><br/> 大路上亮堂许多，足浴店，便利店，关着门的蛋糕店……终于，我们在一家名叫“佳鑫”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宾馆前停下脚步。应该就是这儿了吧。<br/><br/> 走进大堂，我却忽然想起来，没带身份证。<br/><br/> 严行十有八.九也没带——他是从课堂上出来的，上课总不会带着身份证吧？<br/><br/> 我只好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问前台服务员：“请问没身份证能开.房吗？”<br/><br/> 大概是值夜班的缘故，服务员一脸倦怠和不耐烦：“不能不能，我们这儿必须要身份证。”<br/><br/> “就住一晚上，”我掏出学校发的饭卡，“您看，我俩都是学生，这是我的校园卡，实在是忘了带身份——”<br/><br/> “我带了，”一直挂在我身上的严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忽然开口道，“在我……书包里。”<br/><br/> 交完钱，拿钥匙，进屋。<br/><br/> 这宾馆的地上铺着地毯，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泛着一股明显的酸臭味儿。但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严行说完刚才那句话，又迷糊过去。我拖着这么一个比我还高的醉汉，实在费劲。<br/><br/> 我把严行放在床上，为他脱了鞋，然后自己也脱鞋爬上床，直接和衣睡了。<br/><br/> 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br/><br/>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方形顶灯呆滞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宾馆，紧接着，昨晚的事情悉数涌入脑海。<br/><br/> 我坐起来，发现身边没人，倒是被子紧紧裹在我身上。<br/><br/> 浴室有水声。<br/><br/> “严行？”<br/><br/> “嗯，”严行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我冲个澡，马上就好。”<br/><br/> 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掏出手机，已经十点一刻了。班级群里有一条消息，是班长发的通知，明天开班会。沈致湘给我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昨晚十二点半发的，问我接到严行没有，一条是今天早上八点发的，问我人在哪儿。<br/><br/> 我回了沈致湘的消息，放下手机，脑子里乱糟糟的。<br/><br/>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严行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走出来，脚上踩着宾馆的一次 Xi_ng 纸拖鞋，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脸上还散发着水汽。<br/><br/> “一回，”严行冲我笑，“昨晚真的麻烦你了。”<br/><br/>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已不复昨晚的醉态。<br/><br/> “……不客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br/><br/> “开房花了多少钱？”严行说，“我一会儿就去取钱。”<br/><br/> “一百八，你……给我一半就行。”<br/><br/> “不不不，”严行还是笑着，“那怎么行，你是因为来接我才——”<br/><br/> “严行。”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br/><br/> “……嗯？”<br/><br/> “你昨天是，”我咽了一口唾沫，那个词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几秒后，还是艰难地被我吐了出来，“是去嫖.妓了吗？”<br/><br/> 我说完，严行就沉默了。<br/><br/> 在逼仄的宾馆标间里，我俩面对面站着，宛如一场对峙。<br/><br/> 其实话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我干嘛要问呢？严行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我只要和他说以后不方便来接他，那他一定不会为难我。就这一次，算是帮同学个忙，又怎么了？说到底我和严行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这事儿过了，他在校外玩儿他的，学校里我们俩还是好室友好同学，这不是挺合适吗？<br/><br/> 没必要问这么多，没必要知道这么多。<br/><br/> “对不起，”严行垂下眼睛，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