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要脸——都行。我这些年后悔的事儿挺多的,比如一开始遇见严永宽的时候我就不该跟他走,再比如我应该早点回商洛看看,也许那样我就能发现我根本没烧死我爸呢?但是,最后悔的一件事,还是和你在一起。”<br/><br/> 严行抖抖烟灰,又吸一口烟:“我不该招惹你,我那个时候太不懂事儿,上了大学又新鲜得不行,我看你们那些人,一个个都真好,你们说话都那么客气,态度也温柔,连吃饭都问,一起吗?尤其是你,你对我太好了——哦可能我说的好在你们看来也不算什么——总之就是,我没忍住,就招惹你了。”<br/><br/> “后来出了那些事儿,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要不说不懂事儿呢,我那时候还以为瞒得住,对严永宽瞒得住你,对你瞒得住一切。最后还是连累你,不过我也就明白了,像我这种人,和你这种人,永远是不一样的。我在 Yi-n 沟里讨生活,就离不开 Yi-n 沟。这么多年,我好像还差你一句正经道歉: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应该招惹你的。”<br/><br/> 他看向我,叹了口气:“唉,你别这样。”<br/><br/> 一阵晚风从窗户吹进来,九月的晚风仍然柔和,吹在我脸上却一片冰凉,是眼泪。他说不该招惹我,可我知道那不是招惹,那是爱。我怎么能让他,为爱我而道歉。<br/><br/> “再说回现在呢,你也看见了,本来我今晚是打算约个人的,真的,我这人也就这样了,烂泥一泡。我和严永宽的仇,”说到这他竟然淡淡地笑了,“我们这些 Yi-n 沟里的人,有我们专有的解决方式。张一回,你不用掺和进来,实在没必要。你跑来见我我挺感动的,但见一面也够了,你回去吧。”<br/><br/> 我低声问:“然后你去杀了严永宽?”<br/><br/> 严行笑笑:“虽然我这么说有点矫情,但是,有些仇确实不是法律判决下来的刑罚能抵消的。你知道吗?严永宽不仅快死了,他倚仗的那个大官也倒.台了,他是彻底完了,可我还是得亲手杀了他,我不杀他,我的仇报不了。我劝你快点回去,回去读你的书,做你的好儿子,和杀人犯扯上关系就麻烦了,对吧?”<br/><br/> 我抓紧他的手,凝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定要这样?”<br/><br/> 严行说:“一定。”<br/><br/>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感觉自己像死过一次,而严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也许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杀他的凶手有严永宽,又未尝没有张一回。<br/><br/> 我的手颤抖着向上,我起身单膝跪在椅子上,双手搂住他的腰。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无力的语言在他所受的痛苦面前一文不值。<br/><br/> 我低头,深深望进他的眼睛,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我看见一个倒映的自己,一个任凭他发落的罪人。<br/><br/> 我低头吻他,他顺从地分开嘴唇。我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舌尖,是这里吗,曾被你生生咬烂,亲爱的,我的爱人。<br/><br/> 我们垂死般接吻,他用力圈住我的脖子。我的手垫在他后背上,我真怕冷硬的椅子会磕坏他凸起的脊梁骨。<br/><br/> 我感受得到他在我怀里细细颤抖,他闭着眼, X_io_ng 口一起一伏。我们纠缠在一起,像两缕燃烧的余晖坠入海面,像风撞进风水进入水。<br/><br/> 很久之后我们分开,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眼眶通红。<br/><br/> “来做吧,”严行的手掌贴在我湿漉漉的脸上,“做完了你就走,再也别找我了,好吗?”<br/><br/> 第64章<br/><br/> 他起反应了,隔着薄薄的运动裤顶住我小腹,而我和他一样。<br/><br/> “去床上。”严行在我耳畔轻声说。<br/><br/> 我抱起他,他攀在我身上,很轻。<br/><br/> 我们一起倒在床上,又开始接吻,我觉得自己像干渴的行人,而他的嘴唇是行至天涯海角才觅得的泉水。我来来回回扫过他舌尖,半晌我们微微分开,他喘息着,笑了一下:“这么喜欢?”<br/><br/> “……你的舌头,”我搂紧他,鼻尖顶在他的脸颊上,“当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得多疼?”<br/><br/> 严行不说话了。<br/><br/> 我很用力地把他搂在怀里,他瘦骨嶙峋像一只断尾的小老鼠,我的手细细抚 M-o 他的身体,从他的凸起的胯骨,到他根根分明的肋骨,再到他的两片蝴蝶骨。在他的右侧蝴蝶骨的上方我 M-o 到一条伤疤,细长。<br/><br/> 我的手指轻轻按在那条伤疤上,尽管知道已经痊愈了,可还是怕弄疼他。<br/><br/> “这个怎么回事?”<br/><br/> “有一次严永宽喝醉了,”严行侧脸亲了亲我的额头,仿佛安 We_i 我,“拿指甲刀划的。”<br/><br/>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他亲口说出来,我的手还是止不住地发抖。<br/><br/> 在他的右手臂外侧,我又 M-o 到一条短短的伤疤。<br/><br/> “这个呢?”<br/><br/> “在医院自己弄的,那段时间精神不太好。”<br/><br/> “天天打镇静剂?”<br/><br/> “……知道了还问。”<br/><br/> “严行。”<br/><br/> “嗯?”<br/><br/> “三年前,在北京西站,我叫过你。”<br/><br/> “是啊,”严行叹了口气,“我知道。”<br/><br/> “G309,你在哪站下的?我看你拉了那么大的箱子,猜是重庆,就去重庆读研了。”<br/><br/> “……汉口,去出差,当时还在严永宽的公司上班。”<br/><br/> “我好后悔。”<br/><br/> “后悔什么?”<br/><br/> “当时无论如何应该拦住你。”<br/><br/> “怎么拦?你又没票。”<br/><br/> “……指着你给巡逻的警.察说那个人身上有炸弹?”<br/><br/> 严行笑了,屈起食指刮刮我的下巴:“你要是这样,我还真没办法。”<br/><br/> 我们紧紧相拥, Y_u 望逐渐平息下去,此时此刻我只想抱着他,失而复得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狂喜狂悲,神魂颠倒。<br/><br/> 过了很久,严行问:“在想什么?”<br/><br/> 我说:“在想如果我像严永宽一样有权有势就好了,你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如果我遇见你就好了,这么多年……如果是我在你身边,就好了。”<br/><br/> 严行却摇头:“不,我不希望这样。”<br/><br/> “为什么?”<br/><br/>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和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一样,他们都很脏。你很好,很干净,很……反正我不希望你变成他们那样。”<br/><br/> “我很好?”如果不是严行的语气那么平静和认真,我简直以为他在说反话。<br/><br/> “你记得大一的时候我写的那篇读后感吗?”严行说,“《伤逝》的读后感,那时候我觉得,子君和涓生两个人的地位根本不平等,涓生把他的观念和想法强加给子君,可两个人的处境不同,其实不该有谁先进谁蒙昧的区别。”<br/><br/> “嗯,我记得。”<br/><br/> “后来,我是说——我们分开以后,那段时间我心里很不平衡,我觉得你就像涓生一样,你把你的那套价值和标准强加到我身上了,你彻底改变了我,你让我知道我应该被尊重,应该被好好对待,应该……做一个完整的、自由的人。你让我发现我和严永宽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被当成一个人——无论是被他包.养,还是被他囚禁,都是很耻辱的事情。”<br/><br/> “可是你骂了我一句‘恶心’,就走了。虽然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在骗你,但想起来还是很不平衡,因为你,我才知道我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