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下牙，转过头：“你们这些同 Xi_ng 恋都是变态，你让我感到恶心。”<br/><br/> 周烨的动作顿时顿住了，回忆像洪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br/><br/> 十五六岁的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他那时候暗恋同班的一个男孩子，小心翼翼地写了一封情书给人家。<br/><br/> 碍于他的家世，那男孩当面没说什么，背后到处跟人说他令他感到恶心。年少的他感到惶恐极了，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再轻易喜欢任何人。<br/><br/> 直到从警校毕业，家里人逼着他跟女人相亲和结婚，他迫不得已出了柜。他以为他们是他最亲的亲人，不会像别人那样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他。<br/><br/> “你让我感到恶心。”他的亲生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妈妈站在一旁哭，连一句维护他的话都说不出来。<br/><br/> 他永远都记得周思怀当时的表情，他嘶吼着骂他打他。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厌恶和恶心令他窒息，好像他是一个极其肮脏变态的畜生。<br/><br/>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决定孤独终老的，直到认识了容昭，他才明白因爱悸动的感觉，从此知道爱情应该有的样子。<br/><br/> 可他却说他令他感到恶心。<br/><br/> 周烨的双手渐渐变得无力，他松开容昭的手腕，从他身上下来，慢慢从喉咙里挤出沉沉的两个字：“抱歉。”<br/><br/>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鞋子没换，伞也没拿，从楼梯下来，走进雨幕。<br/><br/> 容昭躺在床上，转过头，透过门缝看着周烨渐渐消失的背影。<br/><br/> 凌乱的床单，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桌上的手表，以及三米之隔那张空荡荡的床，每一样都让他想哭，让他想大声嘶嚎。<br/><br/> 容昭从床上坐起来，想走到窗边，堪堪又在窗户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br/><br/>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过分，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br/><br/> 他从来没有在周烨脸上见过那种神情，他整个人好像死掉了一般。<br/><br/> 容昭抬眸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他自己已经是个堕入深渊的人了，他不会也不舍得把周烨拉下去。<br/><br/> 他杀了人，周烨作为一个警察，整天跟一个杀人犯混在一起算什么。<br/><br/> 容昭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罪行迟早有一天会曝光。到了那个时候，周烨算什么，是知法犯法包庇罪犯，还是杀人犯同党。<br/><br/> 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温暖，他希望他余生幸福，长命百岁。<br/><br/> 容昭回到桌边，把手表按照原样重新包装起来，系了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蝴蝶结。<br/><br/> 他坐在周烨睡过的那张床上， M-o 了 M-o 上面的床单，蓝色变形金刚的图案，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曾经还为谁用这张床单打过一架。<br/><br/> 容昭起身，拿起睡衣去洗手间洗澡。<br/><br/> 他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脖颈上一大片红色的吻痕，上面似乎还停留着那个人柔软又炽热的双唇的触感。<br/><br/> 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是三十七度，容昭觉得天气预报骗人了，不然为什么他站在花洒下冲了一个小时，身上的皮肤还是冰冷的。<br/><br/> 又冲了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身上的寒冷赶走。<br/><br/> 血液重新流动起来，浑身变得暖了，洗好擦好，发现内裤忘了拿，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周--”<br/><br/> 喊声戛然而止，容昭意识到什么，推开门出去，自己拿了条内裤穿上。<br/><br/> 像很久以前一样，一个人默默地回到床上，拿起床边那本《红楼梦》看了起来。<br/><br/>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两个小时，也可能三个小时，容昭放下手上的书，躺下来盖上被子，侧着身子，看着周烨睡过的那张床。<br/><br/> 他又被噩梦惊醒了，他回到了血流成河的屠杀现场，听见自己无助颤抖的哭喊声，下一秒画面逆转，手上举着刀的人变成了他自己。<br/><br/> 即使在梦里他也能看清楚面目狰狞的自己，他手上的刀随着闪电一起落下来，鲜血溅了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满身。<br/><br/> 他一点也不后悔，他不后悔自己杀了人，他认为他们该死。<br/><br/> 他告诉自己他不后悔，他一点也不后悔。<br/><br/> 夜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老式空调的嗡嗡声扫过耳畔，容昭坐在床上，借着昏暗的台灯看着自己的手。<br/><br/> 染了血的手和正常人的手是不一样的，常年散发着冷意，经常会感觉到这双手不是自己的，经常麻木，被砍掉了都不一定会觉得疼。<br/><br/>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雷阵雨。闪电劈开乌黑的夜色，紧接着就是一道滚雷。<br/><br/> 整个后半夜，容昭没再睡着。<br/><br/>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太阳从窗户玻璃照进来，容昭从床上下来，把窗帘拉上，挡住过分耀眼的阳光。<br/><br/> 他转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洗手间。<br/><br/> 和以前一样，他依然不会煮粥，煮出来总带着一股焦糊味。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已经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守在旁边不断搅拌了，为什么还会糊。<br/><br/> 容昭坐在餐桌前，垂眸看着碗里黑一块白一块的大米粥。糊就糊了，也不是没吃过烧糊的粥。<br/><br/> 可等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咽下去。<br/><br/> 第91章<br/><br/> 容昭踩着点来到办公室，被他烧糊的那锅粥一口都没咽下去,随便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充饥,以防胃病复发。<br/><br/> “周队今天怎么了，”肖潜啃着手上从郑可那抢过来的一个牛肉饼,边吃边说道，“再不来上班一会要被齐局在楼下拦住写检讨了。”<br/><br/> 郑可转头问道：“容哥,你跟周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吗，怎么今天没一块来？”<br/><br/> 容昭看了一眼周烨的办公室,神情沉冷：“他从我那搬出去了。”<br/><br/> 肖潜走过来问道：“怎么搬出来了，那周队岂不是又要流落街头了。”<br/><br/> 容昭没再说话，拿起杯子去饮水机边接水，肖潜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怎么了,容哥，你们又打架了？”<br/><br/> 白旭东今天正式回归岗位,他本来就比肖潜他们年龄大，工作和生活经历都比他们丰富,经历过白小晴的事件之后,整个人像是足足成长了十岁,愈发冷静成熟。<br/><br/> 白旭东一眼看出了容昭身上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由内而外冷到骨子里的。<br/><br/> 白旭东拎着肖潜的脖子把他拖到一旁：“赶紧把手上的牛肉饼吃了,吃好好干活。”<br/><br/> 白旭东看着容昭,他照旧穿着一身黑色,眉宇间全是沉冷,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变。<br/><br/> “容容，你要是想找人聊聊，随时可以找我。”<br/><br/> 白旭东拍了下容昭的肩膀，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周烨。<br/><br/> 容昭端着水杯，在水里丢了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br/><br/> 这包糖还是周烨给他的。<br/><br/> 肖潜站在白旭东身后，看着他的手机，伸手摁了下免体键：“我烨哥怎么不接电话？”<br/><br/> “手爪子都是油，别碰我的手机。”白旭东看了肖潜一眼，抽了张餐巾纸擦手机上的油。<br/><br/>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接，白旭东又拨了一个。<br/><br/> 肖潜吃完最后一口牛肉饼，一边擦手一边忍不住担心：“什么情况啊，周队以前从来不会在应该上班的时候不接电话。”<br/><br/> 警员<br/>\t\t\t\n\t\t\t\n\t\t\t', '\t')